老盆是專門給死人燒紙用的,老盆不碎就意味著還有其他的人要用此盆,又是大凶之兆啊!


    “嗚嗚……”劉國慶哀嚎著問,“文珊,你要把這老盆留給我用嗎?你若真想讓我去陪你,我就去陪你吧!”


    劉國慶說完一頭撞在地上的大石頭上,圍觀的人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見血花四濺,劉國慶當場昏倒在地。


    引得眾人一片驚呼。


    “都愣著幹什麽?都嫌事情還不夠多是吧?快,快把送鄉衛生所去。”大知氣急敗壞的大吼著,命令人把劉國慶送往醫院。


    然後他對著人群掃視了一番,指著劉亞運說:“你!你來摔老盆。”


    劉亞運的臉上神情很是惶恐,很明顯他也不願意摔盆,但是他不敢反抗,因為他是劉國慶近門下的晚輩,這類事情本就該他們來做。


    劉亞運抖瑟瑟的端起老盆,使盡渾身力氣,摜向石頭,隻聽嘩啦一聲,老盆碎成了無數塊。


    “大吉大利!起!”大知立即高聲大喊。


    八名舉重的大漢再次抬起棺材,往村外走去。


    我心中不由微微一歎,轉身回家了。


    這麽多的反常現象,如果接下來的日子不發生一些驚人聽聞的事情,反而不正常了。


    劉國慶傷的不算太重,當天下午就從醫院回家了。


    按照當地風俗,下葬的前三天,每天傍晚都要送“湯火”,也就是到墳前燒紙、獻酒菜,讓死者有吃有喝有錢花,若是附近還有其他的墳墓,也要燒幾張紙錢,意思是她是新來的,請多關照。


    傍晚時分,我看見劉國慶提著一個籃子去送湯火,他的身形很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夕陽映照在他失神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生氣。


    一個小時後,劉國慶瘋一般跑回了村子,邊跑邊喊:“文珊還活著,文珊還活著,我聽見她拍打棺材的聲音了,快來人啊!跟我去把她挖出了。”


    他一番大呼小叫,把好多村民都吸引過去。


    “文珊還活著!她還活著……你們幫我把她挖出來……”劉國慶對著眾人不停的嚎叫著。


    可惜的是,沒有人接應他的話,就連劉氏一族的人都沒人搭理他,更別說去幫他挖墳了。


    大家都認為他腦子被刺激壞了,李文珊死了好幾天了,身體都僵硬了,怎麽可能複活呢?而且這件事情出現的反常現象太多了,劉國慶說聽見拍棺材的聲音,隻能增加別人的恐懼心理,因此沒有人再願意參攪此事。


    “求你們了,求……求……你們……”劉國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不論他如何哀求,都沒有人願意幫他,他又氣又急,一怒之下,獨自扛著一把鐵鍬往山上跑去。


    當天晚上,劉國慶沒有回村子。


    晚飯後,我回到房間,曉靜和冷姐跟我說,她倆溜冰時,遇見了一個怪女人。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下午,她倆去湖麵溜冰,由於玩的太瘋了,一不小心就跑遠了。


    眼看著太陽落山,她倆才想起回來吃晚飯。


    在往回溜的時候,她倆看見一個青年的女子蹲在冰麵上洗衣服,這麽冷的天氣,敲碎冰麵洗衣物,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此她倆不免就多看了幾眼,那女子就問她倆:“你們看我洗的幹淨嗎?”


    女子說著就站起來,她的麵容姣好,清秀純樸,身材也很不錯,就是臉色過於蒼白了,眼睛很空洞,麵部看上去有些僵硬,但是僵硬中又帶著悲切和淒厲,乍一看很是違和。


    那份悲切的表情似乎凝固在她臉上了,不會消失,也不會變化。


    女子說著就把正在漿洗的衣物展開了,原來是一件白色的床單,很是潔白,一點汙漬也沒有。


    曉靜就誇讚道:“很幹淨啊!白白的!”


    誰知,那女子聽了反而不高興,又問冷姐:“你看呢?幹淨嗎?”


    冷姐覺得莫明奇妙,就實話實說:“確實挺幹淨,雪白雪白的。”


    衣物洗的幹淨被別人誇讚,正常人應該高興才對,誰知情況恰恰相反,那女子勃然大怒,張口就罵:“你倆眼睛瞎了嗎?明明都是血,大片大片的血,為什麽說是白色的?”


    無緣無故就被人罵了一頓,依著冷姐那霸道總裁的脾氣哪裏能忍?當場就要發火,被曉靜及時攔住了,並硬拉強扯的把她拖了回來。


    曉靜性格柔和,通常不跟他人拌嘴,她勸冷姐說:“就當被瘋狗咬一口了,你總不能再去咬狗一口吧!”


    曉靜雖然把冷姐給勸回來了,但是很明顯冷姐的怒氣還未完全消除,也難怪她,無緣無故被人罵了一頓,擱在誰的身上都是很窩火的事。


    我一聽說是這麽點小事,就耐心的勸了冷姐一番,又給她講了幾個黃段子,她這才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她倆照例去溜冰,又是太陽落山後才回來,女人一旦瘋起來,就不會去考慮時間。


    當她倆回到家後,冷姐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就問怎麽回事。


    結果,她倆又碰見那個洗衣服的女人了,這次那女人不是洗床單的,而是在湖裏洗澡的,還脫的精光,這麽冷的天在冰窟窿裏洗澡,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麽?


    就算是玩冬泳,也不用脫光吧?


    那女人看見曉靜和冷姐,又向她倆問話:“床單髒了還能洗幹淨,要是人髒了,該怎麽洗?”


    她倆一看這女人明顯腦子不好,就沒理睬她,直接往家來了。


    “連續兩天碰見怪事,我現在能卜卦了吧?”冷姐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自從古墓出來以後,冷姐真的迷上了易學,回到海城就買了一大包易學書籍,什麽《梅花易數》、《連山》、《歸藏》的,隻要一有空就專心研讀。


    這還不算,還天天盯著我,讓我親自給她講解。


    我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她:無事不卜。


    天道不容褻瀆,必須要有敬畏之心,千萬別沒事卜著玩,或者在朋友麵前炫耀,否則真的容易出事。


    因此,盡管冷姐研習了幾個月的易數,卻一次都沒有占卜過,這次她無故被人罵了,所以就認為這是有事了,應該可以卜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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