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城市以南,隸屬郊區。一座小山,名作南山。


    南山,以南,全是荒草,草高度能淹沒一個人。南山,以北,幾棵樹木,寥寥無幾。全被一片石頭覆蓋,石頭以上,建立一座道觀,名作紅雲。


    紅雲觀。


    南正航被李浩帶領著到達了紅雲觀。在心裏,南正航是有疑惑的。這樣的一座觀,路上是沒有碰到香客的,那麽它是如何生存。


    荒涼的路上,雜草很多,一片又一片,沒有路。魯迅說過,這個世界上本是沒有路的,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這裏是沒有路的,可見走的人是不多的。沒有人走過的地方,是沒有路的。南正航不知道李浩是如何知道路的,心裏還在想,這小子會不會耍花樣。


    一路上是沒有任何動物的,這讓南正航的心裏有很多的疑慮。彎彎曲曲的山路,長長的雜草。望不到頭的南山。


    可是,事實證明李浩是沒有耍什麽花樣的。一路上都很安全,沒有出現什麽奇怪的事物。


    這是一座殘破的道觀,大門前的匾額上布滿了灰塵,上麵的蜘蛛網縱橫交錯著。破舊的木門上朱紅色的油漆掉了很多,露出黑漆漆的屬於年代的記憶。


    “這就是紅雲觀?”南正航問道。


    李浩回答:“對,雖然看它的樣子很破,可是絲毫掩蓋不住它的輝煌。”


    “輝煌?二姑?”南正航說道。


    李浩說道:“二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她年輕的時候有很多的光輝事跡,是許多人年輕人都不知道的,這個裏麵包括你。”


    “你知道?”南正航問道。


    李浩說道:“我不知道,關於她的一切我都不知道,隻是在一次和顧曼雪一起來的時候,聽到過她對二姑的讚美,說二姑年輕的時候是經曆過很多事的,我們在她的眼睛裏,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一個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這樣看來,顧曼雪是知道很多關於二姑的事情了?”南正航問道。


    李浩說道:“看樣子應該是。”


    南正航嗬嗬一笑,說道:“那她為什麽不告訴你呢?”


    李浩也笑了,不過他的笑容裏,露出了許多的尷尬,說道:“這個我不知道。”


    南正航沒有說什麽,在李浩的帶領下推開了那扇破舊的大門。空曠的院落裏沒有任何的東西,隻有在屋簷下一棵枯萎的樹。枯黃的落葉在地上鋪了一層,微風拂過的時候,吹滿了他們一身。


    “這個地方住著一位絕世高手?”南正航說道,他是有點不太相信的。


    李浩說道:“是的,這個地方住著一個很厲害的角色,我相信,你一定會害怕的。”


    黑漆漆的大堂裏傳出來了聲音。


    “你們是誰?”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上,這個女人已經上年紀了,她的底氣很明顯的不足,帶著那種滄桑與落魄感。這是一個經曆過很多事情的女人。南正航就是這樣想的。


    按照道理來講,漆黑的大堂裏,供奉的應該是道觀裏,獨有的神明,可是南正航看不到。也許,真的是太黑了吧。


    南正航用手指戳了戳李浩,李浩瞬間明白過來,說道:“二姑,是我李浩,今天我是來特地的拜訪您的。”


    李浩的聲音很大,生怕裏麵的人會聽不見。隨後,南正航跟著李浩就向大堂裏走。


    “你們是兩個人,旁邊的人是?”


    李浩遲疑了一會兒,回答道:“旁邊的是我的同事,我們是在一起工作的,他叫張飛。”


    說著,兩個人已經進了大堂。


    人的眼睛是隨著光線的改變而改變的。外麵的光線明亮,從外麵向裏看漆黑的屋子,是看的不很清楚的。可是一旦進到屋子以後,屋子裏的一切變會浮現在眼前。大堂很大,進入大堂才慢慢發現,道觀裏供奉的神像是真武大帝。


    神像前的香爐上插著三炷香,煙霧繚繞。香爐周圍布滿了香灰,看來是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清理過了。桌子上的貢品上,也布滿了香灰,看來也是有很長時間沒有換過了。


    大堂裏除了這些以外,便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找我,是有什麽事有求於我吧。”聲音從神像的背後傳來。


    李浩笑著說道:“沒有,真的隻是來拜訪拜訪您。”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我這個又髒又破的小道觀,你怎麽會大老遠的來呢?”


    李浩說道:“你看二姑,怎麽不相信我呢!”


    “小雪呢?小雪怎麽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李浩說道:“她呀!她今天公司裏忙,然後就我帶著我的同事來了。”


    “你的這位同事?”


    李浩說:“我的這位同事,聽說了您之後,非要來拜訪一下您,見一下您老的廬山真麵目。”


    神像後突然傳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南正航望著偌大的神像,眼神裏透著一絲的不確定。一個身上穿著道袍的老女人從神像後走了出來,她的手裏拿著一隻拂塵。


    “你就是他的同事?”二姑仔細打量了一下南正航說道。


    南正航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叫張飛,聽說了您的事跡之後,很崇拜您,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會求您。”


    二姑嗬嗬一笑,說道:“到頭來,還是要有事情求我,可是我一個老婆子已經老了,很多的事,已經幫不上忙嘍!”


    南正航笑著說道:“哪裏有,二姑您有高深莫測的道法,自然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永遠的那麽年輕,又怎麽會老了呢!”


    二姑笑著說道:“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可是你要知道,人常常是人麵獸心,尤其是會說話的啊?”


    這時,李浩一把摟住二姑的胳膊說道:“二姑,我這個同事,老實的很,人挺不錯的,這次他求你是有重要的事,您也不要一口回絕了,怎麽也得聽聽說的是什麽吧。”


    二姑瞥了一眼李浩,對著南正航說道:“看在這個壞小子的份上,我就聽聽你的事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一下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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