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林間閃爍,喬曼動手了,他清楚的很,即使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子已經受傷了,但自己恐怕也無法一招致命,所以他一上來就如猛虎搏兔一般,催動自己渾身上下的所有源力準備一舉擊殺阿盲。


    阿盲聽到嘶吼聲的一瞬間就已經做出了反應,他沒有選擇再給這條“大狗”近身的機會,而是選擇抬手揮刀,黑色光芒一閃而逝。


    喬曼在看到黑刀出現的刹那,竟然在空中強行改變了自己的方向,毫不停留又向著阿盲所在方向再一次衝去。


    阿盲看都沒看這隻“大狗”,直接把地上的自己的那塊“爛肉”踢起,就看到本來就要撓到阿盲的喬曼,直接被一塊爛肉糊在了臉上。


    喬曼一瞬間竟然直接停在原地不斷的打著噴嚏,“哈氣,哈氣”


    “你沒辦法在運轉源力的同時,再把這氣味隔絕在體外吧?”阿盲看著“獸爪喬曼”十分挑釁的問道,他嘴上說著手中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黑刀直接衝著喬曼砍去。


    喬曼隻覺得自己眼中的世界此刻已經完全變成血色的了,滿臉暴起的青筋此刻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此刻他的腦海中沒有絲毫其他念頭,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死自己麵前這個男孩!


    他看著男孩凶狠的一刀,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舉著左臂就去抵擋。


    刀很輕易的就砍了進去,卻並不深,因為就在在那一瞬間,阿盲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感,一種宛若深海般的強壓感籠罩著他。


    阿盲幾乎是憑借著下意識,直接收刀,致使他那勢大力沉的一刀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戰果,而就在他抽刀後撤一步的同時,那長滿了黑色尖刺的獸爪十分凶狠的在阿盲的胸前掠過。


    阿盲低下頭掃了一眼自己左胸前的已經破碎的玄鋒豹皮,有些驚恐說道:“好家夥!豹皮都給你撓碎了?”


    他有些後怕,不敢相信剛才如果自己為了貪那一刀,強行硬接了這一爪,怕是現在已經被絞成齏粉了!而在接下來的幾十秒中,他終於深刻體會到了白老頭跟他不斷強調的那兩句話。


    “與人對敵,占先手者稱皇稱霸,為後者卻隻能當奴做寇”


    喬曼不斷揮爪,宛若神靈附體一般,一時間這林間仿佛出現了一場“龍卷風”裹著四散的木屑,聲勢浩大的朝著阿盲襲去。


    阿盲不斷的借助著周圍大大小小的樹木揮刀抵擋,但他的手臂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爪痕,血順著皮肉不斷的在往下流,不斷的在林間滴落,塗滿了血腥味的紫霧,此刻顯得的更加的陰暗恐怖了。


    月光在此時來的最妙,阿盲在抵擋的間隙中找了這麽一次機會,他橫過刀身,一道凝如實質的月光竟然透過黑刀的鋒刃反射進入了喬曼的眼睛裏。


    阿盲緊盯著喬曼,他能預想到這次機會可能並不是很完美,但無論如何自己必須要試一試。


    果然,他迎來了一次比平常多一秒的閉眼:“就是這個!”


    爆裂而出的金光瞬間遍布黑色長刀,之前黑刀刀鞘上的小花此刻也金光一閃而逝,“給我開!”


    金色刀影自下而上撩劈而去,如果被這一刀砍中怕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被劈成兩半的命運了,可是巧合偏偏發生了,瞬間的疼痛籠罩了阿盲,此刻他右臂上之前所受的箭傷,此刻竟然還在流淌著黑紅色的膿水。


    “完了!”疼痛使得阿盲這一刀並沒有揮出應有的力度,當然也沒有應有的高度。


    “吼”喬曼根本沒有在意這侃侃砍在他肚子上的一刀。而是直接一爪正衝著阿盲出刀露出的胸前空檔,捅去。


    直接鬆手,左手拽刀,刀身一豎,阿盲侃侃擋著這衝著自己胸口來的一爪,整個人被這一爪給打飛了數十步正撞在樹上。


    血止不住的從阿盲的右肩上往下流,阿盲坐在樹下,他沒想到即便自己擋到了這氣勢洶洶的一爪,卻還是被喬曼的臨時變招,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看你這會還怎麽拿那把破刀!”喬曼猙獰的看著被自己打到在樹下奄奄一息的男孩大聲吼叫著,冷汗把他黝黑的獸毛襯的有些發亮。


    仿佛是為了回答喬曼一般,阿盲此刻竟然用自己的左手再一次握住了黑刀,平靜的看著喬曼。


    喬曼有些艱難的收起了自己的嘲諷神情,他從一開始的慢步很快就變成了急速的衝鋒,因為此刻隻有真切的把麵前這個男孩殺死,才能真切的換來一個心安!


    男孩還坐在那,就好像沒有力氣的挑夫一樣無力的攤在那,而那個已經淪為一條“惡狗”的男人卻沒有絲毫手軟的意思,他一隻手,不應該說是爪子衝著阿盲持刀的左手,一隻手對準著阿盲的頭頸。


    男孩的眼中出現了一種很難言說的神情,不是絕望更不是吃定他人的傲然,而更像是一種明悟。


    在爪子要到的一瞬間,阿盲動了,黑色的雷霆久違的出現在了阿盲的腳下,“哢嚓”雷霆把之前地下的那些殘破的樹枝和土壤炸飛了起來,而阿盲在這層黃褐相間的”薄紗”的掩護下,衝著喬曼發起了最後一次衝鋒。


    “哼,找死!”喬曼的左爪瞬間到了,阿盲左手一翻,黑刀直接拋向空中,無數金光普照,阿盲瞬間拽出身上的毛皮,裹著左手衝著喬曼的左爪就是一拳。


    “乓”一身悶響,喬曼咬住牙沒後退半步,揮動自己的右爪朝著阿盲的脖頸而去,而令喬曼感到詫異的是,此刻的阿盲完全沒有後退,而是彎了腰低了頭躲過了這一爪,而巧合的是他在抬頭剛好咬住了這從天而落的黑刀,不準確的說是咬住了黑刀刀把。


    喬曼的瞳孔瞬間就縮成了針眼大小,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敢進身?


    “不,我還沒輸!”


    喬曼順勢就要用雙臂把阿盲困住,他張開大嘴想要一口把阿盲的頭咬下來。


    “既然你這麽喜歡吃,就給你吃這個!”阿盲左手後抄,瞬間一道銀色光芒朝著喬曼的血盆大口打去。


    “哢嚓”無數尖銳物破碎的聲音在林中傳蕩,喬曼咬著小銀錘朝著天空含糊不清的怒吼。


    阿盲此刻已經顧不得什麽“學院任務”了,深蹲然後彈起,就像過往中每當他無力的馬上就要攤在木質地板上,老頭兒始終和他說過的一樣,“在一次!再一次阿盲!”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嘴裏多了一把刀。


    黑刀的刀身上沾滿了鮮血,阿盲無力的跪在林地間,受傷和脫臼的手臂無力的搭在地上“呃!”他猙獰的朝著天空中怒吼,盡管他的嘴裏還死死的咬著刀把。


    此刻的喬曼也跪在那,就跪在阿盲的身前。他脖子上那條極細的血線,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成敗。


    “呃,呃——”血腥味充斥著喬曼的口腔,他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周圍林間紫色小花產生的霧氣,把這一切變得更加的模糊,阿盲分不清自己身上的血液到底是誰的,他隻知道要趕緊止血。


    而就在他想要搜尋一下喬曼身上的物品的時候,或者趕緊撤離之時。


    一道極銳利的破風聲從遠處直衝著阿盲而來,阿盲知道這隻能是衝著自己來的,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在做出什麽抵抗,“呼,呼——”。


    “嘶啦”一隻猩紅的爪子旋轉這紮穿了喬曼的身體,被一條灰色金屬線拖著這快速飛回了他的主人身邊。血液髒器淋了阿盲一身,但阿盲卻絲毫不敢眨眼,他緊盯著遠處這個長得像是猿猴一樣的男人,一種名為恐懼的冰冷感籠罩著阿盲。


    卓撒曼一步一步的朝著阿盲走來,他隨手甩掉自己猩紅長爪上的血液,看著阿盲笑出了聲:“嗬嗬,你能給我的驚喜還真是不多那!”


    “好啦,你也該死了,雜碎”他說著話,手中的爪子再一次朝著阿盲所在的方向衝去,阿盲認出了這是之前卓撒曼得到的那把血色長爪,但他真的沒有絲毫的辦法把這次致命的攻擊躲過去了。


    鋒利的爪尖瞬間就要紮進阿盲的眼睛裏,而就在這一瞬間,林間的霧突然變大了,紫色的霧徹底的籠罩了這個世界。


    恐怖的血爪沒在往前一步。


    而一陣頗有些熟悉的香風出現了,一隻白皙的手抓住了阿盲。


    “別說話,和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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