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存在都必有存在的道理,世上沒有無根在巨樹。


    原來,黃華是前麵那個村子裏的牧民,家裏養了幾十頭羊,平時就放養在山裏。黃華養羊之前,是專職獵戶,經常進山打獵捉蛇。後來,他聽說養羊賺錢,就向鄉裏申請了一個項目,養起了羊來。養了大半年了,羊群每天都會在頭羊的帶領下回到羊圈裏,黃華白天也不用理會這些羊了。可是,昨天羊並沒有回來,黃華一大早的就叫了一位堂兄一起進山找尋。臨走時,黃華擔心羊群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所以就帶上了他的火銃。


    剛進山不遠,就看見天上有一隻大鷹在飛翔。黃華心想,還真被自己猜對了,這隻大鷹肯定是想抓小羊吃,頭羊認為有危險,所以就在山裏藏起來,沒回羊圈了。


    為了消除後患,也為了獵鷹,黃華必須把這隻大鷹給打下來,就讓堂兄去找羊,自己去獵鷹,並交代堂兄找到後就呼喊一聲。


    黃華根據經驗,找到了大鷹的窩,就在大鷹窩邊藏起來,再把火銃添上了火藥和彈丸,就靜靜地等著大鷹回來了。但這隻大鷹並沒有這麽早回來,一直等到太陽快下山了,大鷹才飛回這個山頭上空,轉了幾圈可就是不落下來。


    黃華心想,大鷹的眼睛太牟利了,應該是發現了自己。黃華正想放棄的時候,堂兄找到羊的呼喊聲響了起來,而大鷹也想要飛走了。黃華心想,今天是打不到它了,但火銃都準備好了,也埋伏了這麽久了,就這樣放過這個大鷹心有不甘,不如朝空放它一銃,說不定能把它嚇走。想到馬上就做,黃華用火銃大概地瞄向了大鷹,然後放了一銃……


    謝光宗等了一天鼓都沒響,非常無奈;黃華等了一天銃都沒響,非常無奈。可要說無奈,最無奈的還是這隻大鷹。


    山裏有一群羊經常出現,可羊不好抓,好不容易昨天有一隻小羊的腿被樹藤給纏住腳了,走不了了,可這群羊在頭羊的帶領下沒回去,硬是在這隻小羊身邊守了一夜。大鷹過了一夜,發現羊群還在那裏沒離開小羊,隻好無奈地到別處去找吃的。


    在附近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隻野兔並抓了回來,可剛回來卻發現有一個兩腳凶物正在自己的窩邊呆著,應該是想抓自己的了,飛了幾圈也沒發現兩腳凶物要離開的意思,隻好無奈地想飛離這裏。


    不想這個兩腳凶物還隔空這麽遠攻擊了自己,想要我的兔子也不要這麽凶啊!直接把我的翅膀給打傷了!我真的不是被你嚇著了,我是空中之王,你要兔子,我給你就是了。算了,鬥不過惹不起,我躲總可以吧?於是無奈地把爪子上的兔子鬆開了,然後急速地飛走了。


    這隻兔子自天空中自由落體掉下來,最後,好巧不巧地掉在了……掉在了那個鼓手麵前的鼓上,“呯”地一聲,響徹整個山穀。


    謝光宗一眨不眨地盯著鼓手,可是這個鼓手連鼓錘都拿不穩,真讓人著急啊!這也太沒有心理素質了吧?


    謝光宗正替鼓手著急時,一隻兔子從天而降,直接砸到了鼓上,“呯”的一聲更是把心裏沒有準備的謝光宗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又被他自己挖起來的泥土給絆了一下,人頓時倒往後邊,臨著地,謝光宗雙腳還各蹭了一下鬆土,被蹭到的鬆土立刻向坑中掉落下去。


    而雙手原本捧著“金甕”,卻應那聲鼓聲鬆開,“金甕”自由落體地掉進了坑中,又被謝光宗蹭下的土給埋了。那個埋的,連甕都看不見了。


    等謝光宗站起來後,先自嘲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質,然後看向了坑中,咦?“金甕”呢?這下好了,都不用自己放了,直接就把“金甕”都整不見了。


    謝光宗有心想扒開泥來看看,可曾先生交代過,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以“金甕”**為準,絕不可再把“金甕”再起出來。因為再起出來,就變成要再安葬一次了。那這個真龍穴就跟謝光宗無緣了。


    既然“金甕”已經不見了,那就肯定是**了。謝光宗也不敢扒泥,那就把土填回去吧。謝光宗拿起鐵鍬,“刷刷刷”地幾下,就把這個坑填平了。


    司儀隊的人是真的歡了,這等了一天的“開始”沒等來,卻等來了一隻兔子從天而降,敲響了早就盼望著響起來的鼓,真是太有喜感了!這個謝老板不是常人啊,難怪跟我們說,鼓響也算是一個信號。可他是怎麽知道會有兔子來打鼓呢?等得好好的,突然就叫我們快準備,然後就有兔子來打鼓?這也太靈了吧?


    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但總算是把儀式開始了,這也意味著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今天可是雙倍工錢啊!心裏想著高興,就把這高興地情緒傳到了樂器上,再通過樂器渲染了出來。好好的一首《安魂曲》,差點變成了《歡樂頌》。高手在民間啊!


    等司儀隊奏完了曲子之後,謝光宗也從石礅後走到了前麵,那裏就交給了砌墳的工人了。水泥,沙石早已經在邊上準備好了,現在隻是在原來的坑上麵,硬化一層而已。因為,曾先生跟潘媛說了,之後的事,等他來了再說。


    ……


    謝光宗第二天帶著重禮來到了曾先生家,一個星期沒來了,謝光宗早就心癢癢了,有太多的話想和曾先生說了。昨天總算把母親安葬了,可這些天發生的事,謝光宗是連和老婆說說都不敢,更不敢和別人說起。但一直在心裏堵著,還真讓謝光宗非常不舒服,不吐不快啊!


    曾先生好像猜到謝光宗會一早就到他家一樣,早早地就在院子門口等著了。等謝光宗來了後,兩人來到廳堂裏坐下,曾鋒就對謝光宗說:“恭喜恭喜,宗古圓了自己的一個心願。”


    “是啊,我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做夢啊?我真怕等下會醒來,發現我在什麽地方睡著呢!”謝光宗直到坐在了曾先生麵前,心裏的那股緊張感才隨之消散,聽到曾先生的這句祝賀話,謝光宗整個人才鬆懈開,散懶地往後靠了靠。


    “人生如夢,人生如戲,所以不要太計較,不要太認真了。你一直看重的事,就是你的執念。你應該把這個執念放下,不然,你今後總會時不時的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來,那樣,你的心裏壓力會讓你越來越沉重的,到時,你可就真的會經常做這個夢了。”


    聽了曾先生這句話,謝光宗似乎也明白了一點道理,“夢由心生”大概就是曾先生說的意思吧?“曾先生,我也不想這樣老是記掛著這件事的經過,可有些真的想不明白,而我的好奇心又總是大過了我的理智,所以我今天過來,一是向你答謝,二是向你求解來了。”


    “唔,要想解開你心中的迷惑,你要先把你那天發生的事纖悉無遺地和我說說。”


    謝光宗本就有求於曾鋒,而蘭先生已經受難了,隻好和盤托出了那天的始末。


    ……


    經過傾聽,曾鋒才知道,蘭昴用的是“七星聚靈”來開煞點化蜈蚣,而這個“七星聚靈”曾鋒是非常熟悉的,這是師門大房的特有術法。可蘭昴怎麽會“七星聚靈”這個術法呢?而且,蘭昴刻碑上的名字是楊昴,這就表示,蘭昴本姓楊,難道真是大房的人?


    曾鋒雖然沒有回三寮,可並不是跟三寮斷了來往。自己從來沒聽過澄江有大房的人居住,那楊昴是哪裏學來的“七星聚靈”術的?


    還沒有給謝光宗解惑,曾鋒自己卻陷入了迷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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