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小滿的臉上還帶著初醒的朦朧以及久久不能散去的哀怨,或許隻有盡快的查明真相,才能緩解她的痛苦,羲謠問道:“這些天小皇子的飲食裏麵有什麽什麽奇怪之處,另外,負責小皇子吃用的都是哪些人。”


    小滿努力的回憶著,因為負責照顧她和玉榮的人太多了,一時也難以理出個頭緒來,另外主君的人也都進進出出的,來回幾十個人在身邊晃悠,根本很難找出來到底是誰刻意接近皇子。


    “那你就在篩一篩,從前本就跟著你的,十分可信的,比如夏嵐可以除外,對了,夏嵐。”羲謠吩咐流沙將夏嵐也叫進來,接著道:“現在除了你,最明白的可能就是夏嵐,你再好好想想。”


    待夏嵐進來了,見問,也思考了一會,便道:“隻要是能接近皇子的,都是主君特命的人,沒有層層檢核過不來的,並且給小皇子吃飯喂藥的時候,也不可能現場隻有一個人,即便偶爾有特殊情況也是可能的,但是一般情況下我都會在,娘娘也在,說是長時間積累的那便是不太可能。”


    羲謠朝向小滿,小滿表示讚同,微微的點點頭,婉婉道:“那問題保不齊就是出在餐食供應還有操作的時候了。”羲謠道:“這就棘手,如果直接審問,那人招或者不招都是一死,很難審出來,再者說重刑之下必有冤獄,也不一定能得出真實的結果。”


    過了半晌,凝神靜思的羲謠忽然開口道:“姐姐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可行,隻是這辦法我也沒有底。”婉婉道快說,羲謠這才接著道:“現在許多線索也已經浮出水麵,問題是出在餐食上麵無疑,因為藥物的話,每經過一個環節,都有明確的記載和流程,來不得半分疏漏的,並且小皇子最近也不過是偶爾有個頭疼發燒什麽的,用不著長期服藥,每診脈都有記錄,存底,就連服用過後的藥渣都有存留,既已經查過沒有問題,那就是餐食了。現在負責此項的全部人員都已經被控製起來,我們可以分一下兩步走,方有可能將這人查出來……”


    婉婉聽後也是深思半晌,這才拍板決定,“那這件事,就你來主理好了。”


    羲謠立即道:“姐姐負責清洗打雜助手……流沙,你負責采辦進貢一係,我來負責灶上廚子廚娘……分別問審,記得每一個人都不要拖太久……”


    幾人交議罷了,便各帶了幾個禦林侍衛去了關押的暗房裏,分別開問。


    羲謠的安排考慮到兩人要問完上百人有些力不從心,一天也難以完成,於是便叫流沙負責相對較為沒有太大可能做手腳的采辦諸人,這些人雖然直接出入膳房,也有機會進出來回,但是經常不是固定的人手,也是常常換人送收食材等雜物的,所以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羲謠自己的那些直接在灶上煎炸蒸煮,自然想要做一個動作不易被人發現,所以她要審問的這些人,是極需要留意的,婉婉負責的這些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她們大都是一些打下手的丫鬟婆子,平日裏不引人注目,便宜隱藏攜帶,也需要格外留意。


    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婉婉這邊大概過了二十人有餘,記下名字來的大概也就那麽兩三個,再到一個暗房的時候,是一個小丫頭,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看樣子再不過兩年便能服侍滿年出宮的樣子。


    婉婉身後站著黑壓壓好幾個侍衛,一進屋便把光線當個一半,給人十分威嚴的感覺,這小丫頭跪著隻顧低頭,婉婉命她抬頭看著她,這丫頭遲遲不敢,坳不過婉婉不再說話,她便隱約感到就在等著她抬頭呢,便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頭,婉婉再一細看有點麵熟,這不是……宮南瑾宮上的丫頭,早在幾年前,宮南瑾還在西宮的時候的小丫頭,她常年掌管後宮的人事,對於這些婢女雖然不能全然記得,但是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是麵熟的。


    此時婉婉也沒有表現出異樣,隻問道:“何時來東宮膳房的?”


    婢女抖著答道:“來了……來了有幾年了。”便又微微的低頭,婉婉瞧著她額頭上滲出汗來,這不熱的天,這麽快就出了汗。


    “平日都負責做什麽?”婉婉又問。


    “平……平日都是做些洗菜什麽……的…….雜活兒。”婢女說話越來越緊張,每說一個字,都在咬字,像是要把舌頭吞了似的。


    婉婉笑了笑,說道:“你不必緊張,我隻是問幾句而已,也不是把你一個人關在這裏,整個東宮的人都關著呢,你害怕做什麽,你隻管相信,我們不會願望一個好人,你若是什麽都沒做,我們定時會還你們清白無虞!”說道這裏,前麵的無不連連磕頭高呼娘娘千歲明智什麽的話,但是這丫頭卻愈發的不敢說話,那額頭上的汗珠子,豆大的掉了下來。


    婉婉見勢又一轉前麵的溫和,嚴辭道:“不過呢,若是你,做了什麽,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小丫頭腿軟,身子有些癱了下來,但緊緊的咬著嘴唇。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一批將士,大聲嚷嚷著,宮廷內部竟然私自關押審訊犯人,都把人給放了的話,緊跟著便有人破門而入,婉婉回頭,見是刑部的主官邢大人。


    邢大人是宮景逸的故交,也是從小就看著宮南瑾長大的人,宮南瑾知道現在也是一口一個邢叔叔的叫著,兩家關係匪淺,具體了說,應該是利益關係匪淺,他這麽突然來了,定是聽到了她們要分別問詢關押的相關人等,這才匆匆趕來。


    羲謠也迎了出來,這時姐妹二人就更明白了許多。


    這事,看樣子和宮南瑾有著扯不清的關係。


    “看樣子這回是要扯破了臉拚個你死我活方才罷休的陣勢了。”婉婉對身邊的羲謠低語道。


    “那是自然,這件事哪一方落下陣來,都是罪無可赦,見咱們強硬,他們這不是卯足了勁兒呢麽。”羲謠嗤笑一聲,道。


    “我才申了個小丫頭有些眉目。”婉婉道。


    “灶上有個老婆子,也有問題。”羲謠道。


    眼看著關鍵的時候要把他們都放出去,事情要再收回來那簡直就沒有可能了,所以當務之急根本就不能放了他們!但是婉婉雖然令牌掌管一堆,明顯此時已經水深火熱,邢大人搬出一副天地不怕,就遵祖法的樣子,氣勢洶洶的帶兵前來,嘴裏不止一次叫囂道:“不管眼前的人是誰,拿著什麽令牌,我隻終於主君綱法!綱法明確提到,沒有主君的令,司務府的關押令,還有我們刑部的批條,誰都不能再宮中私自申辦!”


    羲謠明知道這種境況下,扳回的勝算幾近沒有,也隻能強撐著最後一線生機,上前走到邢大人跟前去,道:“那好,邢大人就先把我和王後綁起來,再放我們關押的人吧!”


    不想他半絲由於也沒有,隨即道:“既然王後貴妃執意不從,那就休怪本官無理了!”眾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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