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厲昭身姿挺拔,站於宮殿正中,意氣風發,讓人讚歎好一個兒郎。


    崇德帝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甚至是有些縱容的看著厲昭,這麵貌,讓那些皇子看了,又是一陣咬牙切齒,心裏恨得滴血。


    厲昭對那些嫉妒的視線視而不見,“父皇,自從您生辰將近,兒臣是苦惱的連頭發都要白了。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還有什麽寶貝是父皇沒見過的呢?”


    這話說得所有人都是麵色一變,太子這話可以說是,將他們要送的賀禮都貶斥了一頓,畢竟在他們眼裏再好的東西,可是在一國之主麵前,也算不得什麽寶貝。


    太後輕笑,“難為你這孩子了,哀家知道你一直素有孝心,無論什麽樣的東西,都是一番心意啊。”


    崇德帝也是笑,“母後說得對,無論送的什麽,今天這個日子,朕都開心。”崇德帝目露無奈,一邊是自己母親,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兒子,做一個夾心餅幹,真是不好受啊。


    厲昭好似沒感覺到太後對他的敵意,聞言笑道:“倒是兒臣說錯了,祖奶奶教訓的是。可是兒臣真是這般想的,所以兒臣另辟蹊徑,隻想著如何將東西送到父皇心裏呢。”


    “你這孩子,你哪裏有錯?”崇德帝不讚同的說,但是麵上分明是一副滿意之色。


    “父皇,兒臣苦思冥想,簡直是食不下咽了,還好最後想到了送什麽賀禮,還請父皇親自過目。”厲昭說著,示意自己身後的宮人,捧著木盒上前。


    元然親自迎上前,對著厲昭討好笑,厲昭也是微微回了一個笑容。隻是這樣微小的回應,就讓元然欣喜不已,隻覺得自己之後更有保障了。


    元然沉下心思,恭敬地捧著木盒,快步走回崇德帝身邊,親手打開了盒子,那盒子裏赫然厚厚的一打紙張。


    崇德帝隻是看了一眼,就雙目泛紅,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張一張翻看著。


    餘萍微微凝目,若不是時機不允許,她簡直想為厲昭拍手叫好了。真是好手段,那盒子裏放的想必就是純皇後的畫像,餘萍可不信,崇德帝能為了其他什麽如此失態。


    利用崇德帝對純皇後的情誼,讓自己的賀禮脫穎而出,畢竟厲昭說的是對的,崇德帝坐擁一國,什麽奇珍異寶沒見過,也隻有純皇後才能讓他視如珍寶了。


    想必之後無論其他人送的是怎麽樣的寶貝,也越不過厲昭了。不過還好,自己為厲曉準備的,也不是那種粗淺的東西。讓他出個風頭,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些,餘萍對著崇德帝和太子都沒了興趣,隻專心致誌盯著舒家那邊。


    厲曉伸頭看著,想要知道那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能讓他的父皇這樣失態。


    “應該是純皇後的畫像,筆錄一類的東西。”餘萍微轉目光,就看到了附在厲曉耳邊,這樣說的厲則安。


    傻爹傻娘,卻偏偏生出一個聰明兒子,真是不尋常,估計厲曉上輩子一定是拯救萬人於水火,才沒讓自己兒子成為討債鬼。


    厲曉大手狠狠摸了厲澤安的頭,把小孩的頭發都揉亂了,小孩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厲曉,小臉泛紅的轉過頭,撥弄自己被揉亂的頭發去了。


    “真是父王的好兒子。”厲曉誇道。


    小孩低低地切了一聲,板著臉,絲毫不為其動心,隻是小臉上滿是紅暈。至於李定樂,也是微笑著看著這兩父子。


    不過一會,崇德帝就已經收斂了表情,重新變成了那個端莊威嚴的皇帝。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自然也有不少人猜到了,木盒裏裝的是什麽,更是讓人對純皇後和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知道的更加清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崇德帝對純皇後的確是一往情深了,這作為一個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是多麽不容易。


    在純皇後之後,除了餘芷,他再沒有其他的妃嬪了。甚至在太子昭之後,他沒有其他的孩子,隻是思念著,那樣一個已經離去的人。


    餘萍隻想歎息,為何都是皇後,可結果卻差的那麽多。


    “好!好孩子,這些都是……”崇德帝輕輕撫著紙張,問道。


    “回父皇。”厲昭也是微微帶著哭腔,“兒臣這些年,日日思念著母後,一刻也不敢忘,這些都是兒臣,實在抵擋不了思念之情時畫的,為的就是稍稍藉慰思念之情。”


    “好孩子!”崇德帝歎息,“你母後若是知道,定也是欣慰的很,來,到父皇身邊坐。”


    崇德帝招手,元然極有眼色的搬了椅子來,就放在崇德帝身邊。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皇子臉色都變了,餘萍甚至看到,厲曉的指甲刺破了手心。


    厲昭坐在崇德帝身邊,太後臉色不好,但是她知道這時候,崇德帝剛和厲昭一起懷念純皇後。正是一片慈父心腸,可聽不見她說什麽,所以雖然看不慣厲昭,但也還是生生忍下了,隻是臉色越發難看了。


    “皇帝,哀家看啊,這太子可真是個有孝心的,這賀禮可是送到皇帝你心裏去了。”太後言不由衷的誇道。


    崇德帝笑,“朕的兒子,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他們可不光孝順朕,這一番孝心,對著母後也是不少。”


    太後對上崇德帝別有深意的眼睛,微笑著說:“哀家自然知道,皇帝你的兒子都好。快,看看哀家其他的好孫子,都給皇帝你送了什麽?哀家可真是等不急了!”


    崇德帝頷首,“母後說的是。”


    韓王上前,心中叫苦。大皇子死後,這自己在眾皇子中,就是輩分最高的,可是也偏偏是這樣,每次什麽事,自己都排在太子後麵。雖然是長幼有序,可也得尊卑有別,萬萬沒有太子在最後麵的道理。


    自己估計是這輩子,都出不了頭了。隻希望以後能做個閑散王爺,誰上位,都不關他事。


    他奉上自己的壽禮,說了幾句吉祥話,被崇德帝不鹹不淡的誇了兩句,就躬身退下。


    而現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即使看到太子壽禮後,也不顯慌亂,自信滿滿的晉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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