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錯,這也可以,這個不行,畫的太差……”李義知道時間緊迫,瘋狂挑揀,無意間,把這些珍貴的符籙,當成菜市場的大白菜一樣,挑挑揀揀,讓一旁的幾個工作人員看著瞪大了眼。


    終於,經過李義一番挑揀,找出了三疊厚厚的符籙,我,葉離姒和他,每人一疊。


    這些符籙都是一些基礎符籙,沒有相對於的口訣也能發揮不俗的威力,對自身的消耗還少,非常實用。


    我能想象,對敵的時候,把這些符籙當白紙一樣,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把它們朝敵人天女撒花般的丟出去,那種大跌眼鏡的奇觀,一定能震撼到人。


    我又看到一個瓷瓶,工作人員說這是最新研發出來的激素藥,這種激素是結合了古代玄學和現代科學研製而出的,服下之後,能在短時間內燃燒人體內的力量,獲取強大的道行,但後遺症則是經脈受損,需要在床上靜養一個月。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帶上一瓶,以防萬一。


    巫弘拿了一塊玉佩,掛在胸前,據他說,這玉佩是古玉,有清神醒腦,穩固心神的作用,對於他這種作法需要大量消耗心神的人來說,極為合適。


    葉離姒拿的不多,隻是拿了一串佛珠,在危急時刻,可以將佛珠彈出,威力不俗。


    我們知道,這些價值昂貴的東西,都是宗教局一部分的底蘊,已是孫海東能夠調動的極限,他已經盡他所能,給我們最大幫助。


    “都差不多了,外麵已經有車等著了,快去吧,祝好運。”孫海東沒有再婆婆媽媽,拍拍我們,讓我們自行珍重。


    我們點了點頭,跟隨著工作人員一路走到一條通道,通道直通地下的停車場,幾輛黑色轎車已經在外麵侯著了。


    我們跑到車子旁,車門已經被打開,我們紛紛鑽進去,剛一進去,車子立馬就啟動了。


    我都來不及關好車門,車子速度很快,幾乎是飆車的速度,瘋狂駕駛。


    我知道現在分秒必爭,很有可能晚了一步就讓那凶手跑掉了。


    車子左拐右彎,也是奇怪,似乎宗教局有意操控,我們每過一個路口,正好從紅燈跳到綠燈,使得我們一路暢通,快速朝目的地接近。


    路上,有一個工作人員給我們講述目前情況。


    已經有好幾個線人感到了現場,鎖定了那間平房,一有突發情況,會隨時通知局裏。


    而我們到時候衝進去的時候,宗教局會布下天羅地網,守在外麵,如果我們抓不了凶手,就要盡可能將凶手往他們設下的口袋逼去。


    到了平房,車子遠遠地停在一片空地,我們下車後看到,局內的人從車的後備箱裏拿出黃色達到邪惡偽裝衣,給車子披上,讓其與周圍的環境顏色相像,乍一看還以為融為了一體。


    我知道,這是為了盡可能降低風險,因為有些偏僻,所以這幾輛黑色的車子顯得十分顯眼。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東南方向有一條馬路,直通一個十字路口,若是從那兒逃走,隱於人群之中,是很容易的。


    而孫海東則在那裏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凶手上鉤。


    但李義搖頭說這也太明顯了,明擺著讓凶手往那兒鑽,這是蒙小孩了。


    一個工作人員略顯不快,說孫組長足智多謀,若是覺得他的計劃有問題,你們大可自己去計劃。


    我看到李義的臉沉了下來,而一旁的年齡稍長的工作人員拉了拉那人,朝我們恭敬一拜說,剛才那人年輕不懂事,惹我們幾位高壽生氣了。


    我說沒有沒有,他又說,孫組長心思縝密,那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們隻要按他說的做就是了。


    我問他,看起來孫組長在他們心中很有威嚴啊。


    他笑了笑,說孫組長待人不薄,對他們每一個人都如同親弟,而他們也將孫海東視為長兄。


    我頓時就明白過來,孫海東對他們籠絡人心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我們貓著腰,朝著平房躡手躡腳的走去,減少自己發出的聲音,做到不打草驚蛇。


    這些宗教局的教職人員,都身手不凡,能被宗教局選中,不是經過嚴格選拔,就是有著出色的功績。


    他們每一個人,光論身手,都是佼佼者,倒是我,顯得十分笨拙,每次都要弄出聲音。


    幸好李義朝我小腿上貼了一張符,我的身子變得輕靈起來,能做到他們一樣不發出一點聲音迅速接近。


    很快,我們就到了平房的周圍,而我也看到了,平房的四周看起來風平浪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但在旁邊工作人員的點出下,我看到旁邊的草地上有幾個凸出的地方。


    這些地方都是線人隱藏在那裏。


    我們匍匐過去,一個全身都被黑衣麵罩包裹的人爬在那兒。


    看見我們過來,他朝我們對起了口令。


    口令我熟悉的,就是進宗教局的口令。


    對完口令,那人鬆了一口氣,跟我們說道:“你們可算來了,我在這裏盯了好幾個小時了。”


    “裏麵怎麽樣了?”我問道。


    那人遞給我一個耳塞,我塞在耳朵裏,頓時就被嚇到了。


    耳機裏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慘叫中蘊含的痛苦,是讓正常人聽了都覺得心塞。


    從慘叫聲來聽,受害者還是一位小孩,此刻正不斷哭嚎,呼喊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不斷大聲呼喊著救命。


    我聽了聽,便捂著了自己的耳朵,心髒仿佛被人握住一般,瞬間產生了窒息感。


    “凶手在屋內布置了隔音法陣,幸好這間平房隔音性差,被我們一個線人將竊聽器從沒有鎖上的窗戶丟了進去。”那線人說道。


    “他現在已經鎖完魂了,開始泄魂了。泄完魂,等他把魂抽走,就變成小鬼了。我們的處境將更麻煩。”李義聽了聽耳機,麵色一點也不好看。


    我們聽到李義說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我不再想其他的了,直接讓他們包圍住平房,我們衝上去。


    時不我待,我們必須現在阻止他。


    我們的速度還算快,一會兒的功夫就距離平房不足十米。


    我們對葉離姒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李義朝我們每個人背上貼了一張“隱匿符”。


    隱匿符是一種可以掩蓋人的氣息,隱藏對外界幹擾的符籙。對外界幹擾的解釋有很多,例如呼吸,說話發出的聲音等等。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不被人發現。


    那個凶手道行很深,說不定就什麽探查的手段,像用陣法護著民房,我們還沒進門就被凶手發現,先發製人。


    所以李義貼上隱匿符,能降低很大的風險。


    隱匿符的樣子我見過,我還記得我的包裏還有幾張,都是李義塞給我的。


    我們貼著牆走,繞了一圈,找到了房門,我們在房門前都拿出了各自的武器,調整了一下,做好衝進去的準備。


    “三,二……”


    我輕聲道。


    “一!”我大吼一聲,一腳朝著房門踹去。


    這間平房的房門是很老舊的木板門,屬於一踹就被踹開的那種。


    隨著我大力一腳踹出,已經脆弱不堪的木門轟然向一旁撞去,眼前出現了一片空曠。


    我猛地衝進屋子,發現一個黑衣人正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而在上麵正懸吊著一個人。


    我沒有絲毫猶豫,大喊一聲葉離姒,葉離姒心領神會,右手一晃,一道黑影從他袖中飛出,朝著懸吊著那人的繩子射去。


    黑衣人見到我們一驚,猛地抬頭,露出似笑似哭的麵具,讓人覺得古怪萬分。


    我死死盯著黑衣人,知道這就是09年事件的凶手了。


    我看不透他。


    我雖然嫉惡如仇,但卻不會魯莽行事,雖然對他抱有殺心,但我知道憑我們幾個是殺不掉他的。


    唯有拖住他,救下小男孩。


    我們幾個人非常默契,一句話一個詞,一個眼神,就能明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而現在大家都知道,需要拖住黑衣人,給葉離姒爭取時間。


    “你敢!”就在葉離姒柳眉倒豎,再次朝繩子拋出飛刀的時候,黑衣人冷哼一聲,手中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


    這一摔,就好似石子丟入湖中,泛起波瀾一般,看不透的黑衣人瞬間變得強勢起來,疾步如電,忽然出現在我麵前,朝著我一抓。


    我身體本能朝一旁一偏,堪堪躲過這一擊。


    而我這一躲,給了黑衣人可趁之機,露出了身後正努力試圖救人的葉離姒。


    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對時機的把握幾乎是神奇,就在我眼睜睜看著黑衣人朝著葉離姒撲去卻無可奈何的時候,突然一把劍橫在了黑衣人的眼前。


    “鐺!”


    這把劍我認得,是天哭劍。


    李義從旁邊衝來,擋住了黑衣人。


    天哭劍的截擊,雖然使黑衣人沒有得逞,但李義的麵色也白了一下,顯然受了反噬。


    “哧!”葉離姒的飛刀化作一道銀光,閃過繩子,繩子掉了下來,懸著的人也掉了下來。


    巫弘連忙上前,一把接住。


    那是一個……穿著紅衣服,腳上吊著秤砣的小男孩……


    果然,多麽相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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