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紀綠他兒子的額頭前有一個小孔和,大腿、雙手、兩肋、雙腳裸部上方,都有極深的勒痕,此外沒有任何傷口。


    而他的身上,穿著堂姐的遊泳衣,此外一件衣服都沒穿。


    據匡紀綠說兒子與他們最後的日子裏,他一點都沒有異常的表現。


    匡紀綠全家都很老實,平時對人也友善,從來不和別人發生糾紛,匡誌均平時少與人說話,害羞得很,從不主動招呼人。


    這一切中,透露著詭異的氣息,有三個疑惑警察和法醫都覺得匪夷所思。


    第一,男孩為何穿著紅裙子、遊泳衣?


    第二,死者額頭前的小針孔從何而來?


    第三,死者雙手、雙腳有非常專業的打結,一個身在農村的小孩是絕不會這中打結方式的。


    但現場沒有其他痕跡可以證明是他殺,隻能總結出是小孩窒息而亡,自殺。


    但是,這個結果匡紀綠一家都無法接受,便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大多數的猜測,都是有人故意殺死小孩,那人精通偽裝,把現場偽裝成自殺現場。


    而李義給我解了惑,作為出生在道教聖地的李義,自然對這再清楚不過。


    就當我說完,張強剛回來,李義想都不想,便告訴我這是他殺。


    而且不是普通的殺人,是一種特別殘忍狠毒的方法,李義講給我的時候,說的我毛骨聳然,冷汗直冒。


    可能也有人猜到的,這是有人在煉魂抽魂,目的就是養小鬼。


    眾所周知,當人自殺的時候穿著紅衣服,有不小的幾率是會變成厲鬼的。


    如果人死前受到的折磨越大,那麽怨氣越大,變成的厲鬼也會越凶厲。


    而在額頭前的小針孔便是著名的邪教手段。


    取魂,在額頭開個小孔,方便抽出魂魄,同時也增加了魂魄的痛苦程度,使得怨氣更大。


    紅衣服,腳上吊著一個大秤砣,便是為了鎖魂。


    人一死,三魂中其中一魂會立刻散去,這樣便不是完整的三魂七魄了。


    鎖魂的目的是將三魂七魄全部鎖在其內,不讓其散出。


    小男孩死時剛好是13歲零三天,在命理上來講,小男孩的命格是至陰之魂,是煉製小鬼最理想的條件。


    至陰之魂煉出的小鬼,威力無窮,再加上小男孩穿著他姐姐的遊泳衣,遊泳衣又屬水,也是至陰之物,在一個特定的時間,穿著特定之物死亡,那麽魂魄提到一個至陰的極致!


    不得不說,凶手絕對是精心計劃過的,而且計劃的時間一定不斷,做了充分準備。


    李義說的恐怖,讓我不禁聯想了很多。


    一想到那麽可愛的小男孩睜大了眼,詭異的死亡,無法說明的死亡原因,痛苦的掙紮,成為青麵獠牙的小鬼,我的心被猛然刺痛。


    我的雙眼頓時紅了起來,張強見我們在旁邊嘀嘀咕咕,便好奇地想要湊過來。


    但李義把他的頭給頂了回去。


    “那你說,為什麽這件事情會被曝光出來,按理說宗教局會將此事掩蓋,當時肯定有宗教局在背後推波助瀾,所以才會有那麽大的動靜。”我忽然意識到,這件事能被那麽多人知道,肯定還有些隱情。


    “其實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在龍虎山已經聽聞了,當時宗教局陷入一場風波之中,抽不開身,就索性將這件事傳開了,讓江湖上的散人高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抓住那個凶手。”李義說道。


    “但後來還是沒抓住吧?”當李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隱隱猜到了結果。


    李義點點頭,說當時江湖上無數高手宗門出動,都為了能滅去此人,因為若是此人真的將這紅衣小鬼煉製大成,對任何一方都將產生威脅。


    但那人道行高深,手段層出不窮,極為難纏,在眾多高手圍剿之下,拚著不惜損失道行,愣是突破了重圍。


    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給了當時那些高手狠狠地一個巴掌,也正因如此,許多宗門震怒,徹查此事,一定要抓住凶手。


    但就在他逃走後,再無消息,沒有人能找到他。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鬧得風風雨雨的紅衣男孩的事情,也淡忘在了人們的腦海中。


    但我知道,那人還沒死,而且就在近日,卷土重來。


    還來到了大都市,一定心懷鬼胎。


    我們一定要阻止他。


    聽李義說,當時那凶手和小鬼都受到了重傷,過了那麽多年,回來說明肯定已經恢複了。


    我擔心的問李義,當時那麽多高手都沒能將他留下,如今就憑我們一個特調五組,如何將他製服。


    李義笑話我,說我們特調五組雖然製服不了,但是作副手配合還是可以的。


    好吧,是在下輸了……


    和李義商量了一下,我們準備先去宗教局找孫海東再進一步了解一下情況。


    我們到了宗教局,照何暢之前給我們的叮囑,和那個護士對了對口令,護士準許讓我們進入後,我和李義按照記憶中的行走路線走到了那堵牆壁,摸索了一下,終於摸到了一塊看似平整但其實是凸起的牆壁。


    那是宗教局不知怎麽搞出來的視線錯覺,可以完美的騙過人的雙眼。


    要不是何暢給我們做過示範,我們恐怕得在這裏摸上一輩子。


    “哢!”我輕輕一按,那快牆壁就自己縮了進去,緊接著,這堵看似毫無縫隙的牆壁露出一條條黑線,不斷旋轉變化,一塊塊牆壁被收到左右兩邊,眼前的牆壁逐漸變成一條通道,露出我們之前見到的一幕。


    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通道旁邊放了一張躺椅,躺椅上有一位老人正閉目休養。


    我和李義互相看了看,走過去輕輕地打了聲招呼。


    “爺爺好。”


    “爺爺好。”


    躺椅上的老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睜開眼看了看我們,又閉上了雙眼。


    “我怎麽沒見過你們?”老人說道。


    我和李義麵麵相覷,說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沒見到您老人家。


    “那天我辦事不在這裏,有證嗎?沒證不能進來。”老人說道。


    我和李義掏出特調證,遞給了老爺爺。


    老爺爺看了一眼,便還給了我們,說進去吧。


    我們點頭哈腰應了一聲,剛準備走進去,沒想到身後的爺爺忽然叫住了我們。


    “好好幹,這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爺爺的話嚇了我和李義一大跳,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麽,但是總能感覺到,這位老人身上有著讓我從心底裏畏懼的東西。


    似乎是某種氣息,還是某樣物件,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難道是金蠶蠱朝我發出害怕的意思?


    我生出了一個很古怪的想法,很快就打消了。


    而在走的過程中,李義和我說這位爺爺很強,特別強,放在宗教局也不多見。


    我嚇了一條,心裏暗道怪不得我會那麽怕他。


    李義猜測可能是宗教局某位宿老,我表示不信,說哪一個宿老會去看大門。


    他說不一定,看大門這種活看似不起眼,但對於宗教局這種機構卻是十分重要,要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潛入進來那可是噩耗。


    所以很有可能那位老人就是宗教局的宿老,看大門,也就是在保護宗教局。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那豈不是我們剛才得罪了那爺爺。


    我的媽媽呀,那可是隨便往哪兒一放,都可以嚇死人的大拿級別。


    我剛才,居然和這個等級的人談笑風生?


    李義想了想,覺得我們沒有對他老人家散發出惡意,以他的身段,是不會拿我們怎麽樣的。


    就算是想拿我們怎麽樣,以他這威望,如何拉的下老臉針對我們。


    聽了李義的話,我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


    說話的功夫,我們就走到了孫海東的辦公室,敲門進入之後,我們見孫海東正板著臉,對著一位穿著中山裝的人嚴厲批評。


    我和李義輕輕地,躡手躡腳地,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看著孫海東發火。


    這時我才發現,何暢曾經和我們說的一點也沒錯,孫海東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就剛剛發的火,我們隻是聽了一會兒,就覺得難以承受了。


    何暢跟我們說,孫海東分兩種性格,隻要不談工作的事,他是哪兒哪兒都好。但隻要一談工作,他便會對員工極為苛刻。


    但也正因如此,使得宗教局裏的人,個個都是精英人才,能將宗教局的效率,不斷地翻番。


    過了一會兒,孫海東訓完之後,大手一揮,讓那個穿著中山裝的人出去。然後又在辦公桌整理了一下,便走到我們旁邊,坐了下來,搓了搓手。


    “孫總組長,那個任務我們了解一點了,但對凶手還是什麽都不知道。”我打了聲招呼,說道。


    孫海東點頭,說他們守了那麽多年,都快忘記了此人,結果就在七天前,他們的線人偶然在一次任務中察覺到是有人故意抽魂養小鬼,而無論是手段還是作案風格,都極像09年紅衣男孩事件,他們這才把檔案吊出來一比對,這才確定是此人卷土重來。


    “來,我給你看看,關於他的一些信息。”孫海東走到辦公桌,取來了一份黃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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