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這龜背天地之前,徐長青曾通過觀察時間長河殘留下來的影像,窺探到了過去曾有此界之人探索過納粹殘餘建立的定居點,並且看到了那幾人是如何去往龜背天地,身體如何在進入龜背天地之前變大的。


    因為當時的影像非常震撼,所以徐長青的腦海中也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甚至那幾人的相貌也全都被他牢牢的記住,至今沒有忘記。


    現在,就在雍州府城天宮總府這個文士居住的小區中,徐長青再次見到了當初在時光長河中見到的那幾人,此刻他們剛剛從另外一個小區入口走進來,見到了他和伯紀兩人,似乎並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僅僅隻是點點頭,便一起走入了這個小區中一個單獨的閣樓小院內。


    “竟然是他們!”就在徐長青因為這幾個意外之人的出現而有些想法的時候,便聽到身旁的伯紀喃喃自語的說了一聲,語氣中也帶著一股子崇敬的意味。


    “伯紀兄,你認識他們嗎?”徐長青順勢問道。


    “你不認識他們?”伯紀反倒顯得非常驚訝,愣了愣的看了看徐長青,道:“他們可是雲中七傑呀?”


    麵對伯紀的驚訝眼神,徐長青隻能故作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過,你之前連那些車子都不清楚,想來你也應該不知道他們幾個。”伯紀很快就替徐長青做出了解釋,然後一邊往自己分配的房舍走去,一邊為徐長青解釋道:“這雲中七傑出自禮天宮上界雲中城,是一個類似牧城荒士兄弟會之類的小組織,雖名為七傑,但實際上卻有一十八名成員,隻是因為其中最傑出的七人無論實力、還是名氣都遠遠超過其他十一人,所以便以七傑為名。他們常年在外麵的荒界巡遊,從荒界找到大量有用的物品,比如我們之前乘坐的汽車就是出自他們之手,另外還有一些荒古神器、法寶的碎片,他們也找到了很多,他們可以說是所有巡遊荒士中成就最高的幾人。”


    徐長青疑問道:“伯紀兄,不是文士嗎?竟然也對荒士如此了解。”


    來到房舍門口的伯紀將門打開,放下身上的行禮,分別給自己和徐長青倒了一杯水,然後解釋道:“我過去為了尋找古星象圖,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巡遊荒士,自然也要對荒士中最頂尖的那幾位稍微了解一下。”


    徐長青拿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然後又像是一個普通的好奇之人,打聽道:“剛才那幾人也是七傑之一嗎?”


    “當然不是。”伯紀搖了搖頭,道:“七傑是直屬於禮天宮的神尊,他們一般情況下不會到下界九州來,剛才那幾位都是七傑中的其他成員。”說著,他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然後朝徐長青低聲問道:“長青兄,你覺得他們幾個來這裏為什麽?”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嗎?”徐長青沒有透露一點心思,而是向伯紀套話道。


    伯紀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對徐長青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道:“如果是其他時候,這幾個人來到這裏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因為每次七傑其他成員進入荒界巡遊時,都會不時的進入下界九州各個天地修整一下,直到找到足夠的物品,才會回到禮天宮上界。隻是現在雍州的局麵如此詭異,禮天宮在雍州的總府又剛剛將府中幾乎所有的文士、荒士全都送走了,如今的天宮總府可以說是最虛弱的時候,可現在七傑卻派人到這裏來,實在有些古怪!”說著,他有故作神秘的湊到了徐長青身旁,小聲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剛才那幾人在七傑其他十一人中都是以尋寶著稱,他們會不會……”


    “你是想說他們是衝著……”徐長青指了指腳下,道:“埋在下麵的寶物來的?”


    伯紀點點頭。


    “你會不會想得太多了?或許這僅僅隻是一個巧合,他們或許隻是來這裏修整一下。”徐長青感覺到伯紀在遇到了紀明菽後,疑神疑鬼的心態愈發嚴重,都感覺有些草木皆兵了。


    伯紀根本沒有將徐長青的話聽進去,自顧自的沉思片刻,說道:“我覺得我沒有想多,這件事不可能是巧合。長青兄,你想想我在牧城那麽多年,雖然深入間出,不與人交流,但也不是和外界絕對隔絕起來,如果紀明菽要找我的話,憑借其能力應該很容易就找到我。可過去十幾年,她都沒有來找我,現在我一離開牧城,她就找到了我,並且借著過去的事情,要我幫她某些事,之後更是故意提起了雍州府城下的那件寶物,很顯然就是衝著寶物來的。而現在,雲中七傑中最擅長尋寶的人進駐到了雍州府城內,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也已經居住了一段時間,如果僅僅隻是修整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走了,他們應該也是衝著那件寶物來的。”


    徐長青順著伯紀的思路,說道:“你是認為雲中七傑或者說禮天宮,派人來準備取走雍州府城下麵的寶物,這件事被紀明菽或者說紀明菽背後的勢力知道了,所以他們希望借用你的能力在雲中七傑取走寶物之前,將寶物找出來,由他們保管。”


    “對!對!我就是這麽想的。”伯紀連連點頭,道。


    雖然伯紀的想法給人的感覺有些荒誕可笑,像是故意將大量巧合的事情連接到一起,然後自圓其說般的套上一個框架,但仔細想想卻又讓人感覺伯紀的想法似乎很合理。


    想想,半個月前禮天宮突然再度下調招募文士和荒士的標準,將所有可以招募走的文士和荒士一股腦的打包帶走,留在雍州的的文士和荒士雖然也可能存在漏網之魚,但絕大部分應該都是雍州各個城池大小世家的人,所以徐長青也感覺禮天宮這是準備徹底放棄雍州了。


    隻不過,被迫放棄雍州的決定肯定會讓禮天宮萬分惱火,按照正常的思維方式該有的報複肯定不會少,如此推測下來,“不是我的就將其毀掉”這種想法應該是禮天宮現在的主流想法。


    而毀掉雍州的方法應該很多,但無論哪種方法都會引起巨大的動靜,從而被其他下界九州知曉,進而讓禮天宮更快失去對其他下界九州的掌控。所以禮天宮如果想要毀掉雍州的話,絕對會想一個可以讓雍州在不知不覺中毀掉、而且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的方法,埋在雍州府城下的寶物應該就是這個方法的關鍵。


    雖然徐長青還不清楚那件寶物到底是什麽,到底有什麽作用,但從伯紀所提及的相關內容來看,這件寶物應該是雍州的根基所在,也可能是馱著整個雍州的巨龜在體內的命門,所以這件寶物一旦出了什麽問題,必然會影響到整個雍州。更妙的是有關這件寶物的一切資料全都是傳說,哪怕是禮天宮的一些書籍中出現此物的記載,也都是沒有證實的傳聞,所以雍州出了事,根本無法通過這件寶物,牽扯到禮天宮身上。


    隻不過,有一個疑問讓徐長青感到困惑,他也沒有自己埋頭苦想,而是說給了伯紀聽,道:“如果是禮天宮派來拿走雍州府城下的寶物,準備毀掉整個雍州的話,那麽為什麽雲中七傑沒有找到那件寶物呢?你也說了,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這麽長的時間他們應該已經拿走寶物,回到禮天宮才是。”


    “或許是雍州世家阻止……不對,不是的,如果雍州府城的世家知道禮天宮的打算的話,絕對不會允許雲中七傑的人還留在這裏,恐怕已經聯手將他們解決掉了。”伯紀做出了猜測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跟超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莫非……莫非,雲中七傑的這幾人來這裏根本不是禮天宮的安排,完全是他們自作主張,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府城地下的寶物具體位置。”


    “有可能。”徐長青聞言,稍微想了想,也點點頭,道:“如果那個雲中七傑在禮天宮真的擁有你所說的地位的話,那麽他們肯定也很清楚禮天宮對雍州的態度,如此一來,他們在雍州做任何事都不會惹惱天宮,說不定他們取走寶物,毀掉雍州後,還能得到禮天宮一些神尊的賞識。”


    “你也是這麽想的!這麽說,我的猜測沒有錯,他們果然有問題!”伯紀見到徐長青認同自己的猜測很是高興。


    徐長青沒有把話完全說死,含糊了一下,道:“暫時像那麽回事,但也很有可能僅僅隻是巧合。”


    “那我們要怎麽辦?”伯紀毫不在意徐長青含糊的回答,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怎麽辦?我們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動作,該休息的休息,該走走的走走。”徐長青起身朝房舍後麵的臥室走去,並朝伯紀說道:“紀明菽不是也對那件寶物感興趣嘛?她肯定會來找你的,到時候隻要參與進去,就能夠很容易知道那幾人是不是衝著寶物來的。”


    看著徐長青的身影消失在前廳通往後院的側門中,伯紀的緊張情緒並沒有因為徐長青的話而放鬆下來,他在屋內走了幾圈還有,像是做出了什麽重要決定一般握了握拳頭,走出了房間,快步朝宮殿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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