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後,身體的變化讓徐長青稍微有些不適,他在石屋內活動了一下,打了一套很普通的形意拳,逐漸適應過來。


    雖然第一次徐蓮金元鍛身法的效果出乎預料的好,但這主要是因為這一次修煉是激發了徐長青肉身的潛力,以後修煉的效果恐怕很難達到這樣的效果。


    徐長青並不打算將肉身錘煉得和上古洪荒的食金族一樣強大,他僅僅需要讓肉身強大到能夠施展幾次可以用來作為殺手鐧的術法神通,而且沒有回到世俗人間試探,他也不清楚這樣的肉身提升會不會引起什麽不良效果,所以他現在並不在意修煉效果的好壞,一切等回到世俗人間再考慮下一步。


    在徐長青經曆了一係列的變化時,伯紀已經逐漸將自己布置周天星辰圖的記憶完全吸收鞏固,雖然他還不算融匯貫通,對其中一些布置手法和星象原理還沒有弄明白,但他相信隻要給他一件可以用來充當星辰圖核心的合適寶物就能夠重新布置一副星辰圖,而且他也能夠控製重新布置的星辰圖,不像現在這樣隻能看,不能用。


    已經鞏固記憶的伯紀將心神收回,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徐長青正在石屋內緩緩的打著一套拳法。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隻是意味徐長青在旁邊等待得太無聊了,才會想到要活動一下,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徐長青身上似乎有一種無法明言的變化,而且更感覺到這套看似普通的拳法很不簡單,因為從徐長青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無形氣勢讓他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禁錮了一般,無法動彈。


    伯紀從鞏固記憶中恢複過來的那一刻,徐長青自然也感應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而是繼續將這套形意拳打完,並且在施展的時候將自身法力變化成了相對應的類似洪荒靈獸,使得拳法所展現出來的氣勢變得很不一般。


    隨著徐長青拳法收勢,伯紀身上的壓力也很快消失,一陣前所有為的輕鬆感讓他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後他張了張嘴想要詢問徐長青有關這套拳法的事情,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改為說道:“長青兄,看了我布置星辰圖的過程後,可有收獲?”


    伯紀沒有詢問徐長青關於這套拳法的事情,讓徐長青有些意外,但又感覺在情理之中。原本徐長青是準備借著展示這套拳法的威力之機,讓伯紀主動開口詢問,然後他再借機將這套拳法改進後傳給伯紀,以抵償周天星辰圖這個因果。可伯紀雖然對這套拳法感到驚訝,但其心思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星象之道上,所以也僅僅隻是有一點好奇,並沒有太多渴望得到的想法,從而令到徐長青的希望落空了。


    隻不過,伯紀隨後開口詢問,倒是讓徐長青有了改換補償的機會,於是便看到他點頭,道:“我的確是有不小的收獲,以前一些困擾我的星象疑問也在這裏麵能夠找到答案,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伯紀兄你。”說著,他故作姿態的頓了頓,說道:“要不我們正好趁著現在餘熱未消,將各自的體悟說出來,彼此交流,或許能夠有更多收獲。”


    聽到徐長青的提議,伯紀愣了愣,很快就露出了喜色,立刻點頭讚同。


    原本伯紀還準備先將自己的體悟說出來,但卻被徐長青製止,跟著徐長青隨便找了一個自己先說的理由,便開始將他從周天星辰圖中掌握的那些星象學知識詳細的說了出來。


    雖然伯紀自己也很清楚,徐長青對星象命理的了解要勝過他很多,但因為重拾布置周天星辰圖的記憶,使得他覺得自己在周天星辰圖這一方麵應該不輸於徐長青。一開始,他並不顯得太過專心,心思兩用,一邊聽著,記著,一邊在心中印證自己的收獲,而很快他就發現徐長青所說的內容已經超出了他的所知範圍,涉及到了他還沒有來得及掌握的那些部分,比如那些異域星象,又比如周天星辰圖的一些布置手法和原理等等,使得他顧不上想其他的事情,專心一意的記憶這些知識。


    伯紀已經完全沉浸在徐長青傳授周天星辰圖內蘊含的各種星象奧秘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徐長青所講的內容無論如何複雜,如何讓他難以理解,那些內容都在他聽過一遍後,就像是篆刻一般印在了他的記憶中,想忘也忘不了。


    徐長青所傳授的內容,並不僅僅包含了周天星辰圖內的那些星象,其中還有大量源自昆侖三界和聖墟的星象典籍,雖然這些知識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都沒有任何價值,但在伯紀這裏卻如同無價之寶一般,足以抵償他這次從伯紀身上收獲到的東西了。


    因為中間沒有停止,徐長青傳授時也施加了一些類似灌頂傳法的法門,使得這些星象知識傳授異常順利,不到三個小時,就已經將他決定傳授的星象知識全部灌輸給了伯紀。


    當,徐長青講完最後一種異域星象的奧秘,停下來時,伯紀也從那種恍惚的受法狀態恢複過來。他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伸手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痛的頭腦,回憶了一下徐長青所傳授的知識。當他發現那些堪稱龐大的星象知識全都變成了無比清晰的記憶時,很快就意識到了徐長青剛才肯定是施展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方法,幫他記住這些知識,臉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跟著無比感激的看向徐長青,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輕易看穿其心思的徐長青擺了擺手,輕笑道:“這些知識也是我從你布置星辰圖的記憶中感悟到的,現在傳給你,不過是物歸原主,所以伯紀兄也不必掛懷。”跟著不等伯紀繼續說些什麽,就直接轉移話題道:“現在你決定怎麽辦?”


    “啊?”或許是話題轉移太快了,也或許是伯紀的心神還沒有完全從那些海量的星象知識中脫離出來,一時間沒有明白徐長青說些什麽。


    徐長青補充問道:“我是問,你決定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離開這裏,設法去青州將這裏的情況告知給禮天宮。”


    “當然是離開這裏。”伯紀這時沒有半點猶豫,表情也顯得非常嚴肅,道:“至於是否將這裏的情況告知給禮天宮,等到了青州看情況再說,而且我人微言輕,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有用,或許要……”


    伯紀的話說到這裏便聽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很顯然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而出於某些原因和目的這個打算無法說給徐長青聽。


    徐長青也沒有追根問底,而是主動繞開這個話題,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去青州前還需要辦理一些路引和天宮官籍,我在這裏可以用到的關係不多,所以最少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辦理好這些手續。”伯紀思考了一下,然後又詢問徐長青道:“你呢?長青兄,你應該也和我一起離開吧?”


    徐長青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還需要伯紀兄幫我一同辦理這個路引和官籍。”


    雖然徐長青已經表示讓伯紀不用在意傳授給他的那些星象知識,但他內心還是總感覺欠徐長青什麽,見到有機會能夠幫到徐長青,有不會對自己有任何損害,而且兩人同行彼此也能有個照應,所以立刻答應了負責徐長青的路引和官籍。


    隨後兩天,伯紀沒有再整理腦子裏那些龐大的星象知識,而是專門找關係辦理路引和官籍。


    雖然下界九州說起來是一體的,但各州之間並不直接聯係,別說普通百姓了,就算是州府的官吏想要前往其他九州之地也很困難。


    隻不過,禮天宮設立在各個州府城池中的別府卻有些例外,一般隻要資曆足夠,申請調任其他州府並非難事。不過,因為在各個城池別府內任職的文士大多都是本地出身,即便是遊學文士也都是同一州府,很少有人願意調任到其他安危未知的陌生九州之地。


    所以當伯紀將他和徐長青想要調任到青州別府的請求遞交給所在天宮別府的總管時,天宮別府內部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隻是,在得知伯紀祖籍是在青州後,這種轟動效果也就很快平息下來,所有人都認為伯紀此舉不過是想要在壽命快到之前落葉歸根。


    雖然伯紀這麽多年來,在牧城天宮別府中一直都是類似隱形人一般的存在,沒有太多關係,但他二十多年的資曆卻足以讓他的申請減少大部分的障礙,幾乎是在別府總管上報州府的當天,他的申請就通過了,而青州天宮別府方麵也同一接納伯紀。


    唯一的麻煩就是徐長青假冒的這個身份,因為他所假冒的遊學文士才剛剛在牧城天宮別府任職不久,談不上任何資曆,自然也沒有資格調往青州。


    所幸,伯紀當年在雍州州府還有一些關係,加上伯紀將徐長青的身份定義為學徒助手,使得這個申請在遭遇了一些波折後,也隨著路引和官籍一同順利的落到了他的手中。


    而就在伯紀這兩天為了離開雍州而上下奔走的時候,徐長青也沒有閑著,他和伯紀早兩天所做的事情一樣,在城主府周圍轉了一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城主府的內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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