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精血!”在那些神裔戰士拔開水袋倒出血液的時候,那股特殊的血腥氣味就令到徐長青很快就辨認出了這些血液全都是來自於神靈祭壇那個血池中的精血。


    而且他的神念還感覺到當那些法陣開始運轉,並且將血液蒸發成了血霧,把那些神裔戰士籠罩在其中的時候,那些神裔戰士身上的生機也都消失了,同時血霧似乎也被法陣轉變成了另外一種物質。


    就在平台上的人全都被眼前的變化吸引住目光的時候,負責此次天宮之行的地墟神裔大祭司忽然高聲說道:“等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麽,諸位都不要反抗,也不要驚訝,隻要安靜的站著就可以了。”


    隨著地墟大祭司的聲音落下,那些血霧忽然向著平台上所有的人散射過去,眨眼間的功夫就來到了眾人麵前。


    因為地墟大祭司事先有過提醒,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抗,任由這一縷血霧打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但依然有幾個第一次參加這種事情的內環天神裔戰士本能的施法阻擋這一縷血霧落在身上。


    因為感覺不到血霧存在什麽危險,並且在血霧飛到自己麵前的那一瞬間,通過神念將血霧結構分析出來,辨認出了這些血霧應該是某種用於標識的法術印記,所以徐長青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沒有阻止血霧。


    當血霧徹底的融入到體內後,所有人的前額上都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符文,其他人對這個符文的含義一無所知,但徐長青卻很輕易的就認出了這個符文是上個天地三界的神文,其意思是紫霄二字。


    就在徐長青辨認出了那個古老符文的含義時,之前施法阻擋血霧落在身上的那幾名內環天神裔戰士忽然像是羊癲瘋一樣倒在地上劇烈顫抖,在其他人反應過來準備施法相救的時候,身體瞬間崩解,變成了一團團白雲飛到了空中,消失不見。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這樣?”所有見到這一幕的內環天神裔族群都大驚失色,紛紛施展各自的力量,緊張戒備。


    最開始提醒眾人的那名地墟大祭司冷冷的看了看眾人一眼,反駁道:“剛才不是說了,不要反抗嗎?這是他們自己找死,與我們無關。”


    眾人聞言,一時也無法反駁,正如這名地墟神裔大祭司所說的那樣,沒有反抗接納那縷血霧的人都沒有事,反倒那些反抗的人全都崩解成了白雲,所以眾人的敵意也減弱了不少,絕大多數人都收回了力量,隻有少數人依然保持了一定的警惕心。


    就在這時候,前方的拱門也發生的變化,原本隻是充滿一團模糊紫光的門洞多了一扇鏡牆,這扇鏡牆好似水麵一般微微起伏,在鏡麵裏側則是一座模糊不清的錐形天宮。


    見到城門出現變化,地墟神裔大祭司這時又大聲的宣布道:“天宮裏麵的恐怖存在已經被封禁在了囚籠裏麵,現在天宮裏麵不存在任何會主動傷害闖入者的危險。現在任何人都能夠進入天宮,能夠在天宮裏麵找到什麽好東西就看你們自己的運氣了,但一定要記住,在你們額頭上的血霧印記開始發熱的時候,就要立刻出來,一旦印記消失,你們就再也不可能離開天宮了。”


    雖然地墟神裔大祭司的這番話是對所有人說的,但實際上是專門解釋給輪回族等內環天神裔族群的人聽的,而且像大祭司羅這樣的有心人更是從這段不長的話中,聽出了一些隱藏的信息。就比如天宮裏麵不存在主動傷害闖入者的危險,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毛病,但仔細想想就能發現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天宮內存在被動傷害闖入者的危險。


    有一名聽出話中深層含義的內環天其他族群的神裔大祭司不願冒險,所以忍不住開口道:“我們這些帶隊的人也要進去嗎?我記得各個部族隻有製定的神降節參加者才進入天宮的,我們這些帶隊的人不需要進去。”


    地墟神裔大祭司神色淡然的回應道:“當然不需要。神降節天宮之行的參與者不會改變,隻有那些被各個部族製定的參與者才必須進入天宮,其他的人全憑自願,不願意的人可以留在船上,等神降節結束,我們離開時,一同離開。”說著,他話鋒又一轉,語氣略帶誘惑的說道:“隻不過,你就甘願放棄這次可以讓你們改變地位的機會嗎?”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一名距離地墟神裔大祭司很近的內環天神裔戰士頭領不解的問道。


    “當年神靈離開天宮的時候,走得很匆忙,匆忙到有大量的寶物沒有來得及帶走,都留在了天宮內。”地墟神裔大祭司的聲音充滿蠱惑語氣,說道:“那些寶物非常神奇且強大,任何人得到了都能夠讓自己的力量變得不同尋常,你們難道就不想找到一件這樣的寶物,讓自己的力量提升,改變地位嗎?還是說諸位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處處被人壓製,處處受人欺淩的底層地位呢?”


    有人聞言後,忍不住心動,但也略帶擔憂的質問道:“我們就算得到了天宮裏麵的寶物又怎麽樣?你們地墟神裔族群難道就這樣看著我們將寶物拿走嗎?”


    地墟神裔大祭司很快回答道:“相比起整個天宮來,天宮裏麵的寶物不值一提,而且那些寶物對我們而言都隻是一些障礙,你們拿走了,反倒是幫我們清理一些麻煩。”


    在解釋後,他又表示願意和所有主動進入天宮的內環天神裔族群簽訂血脈誓約,保證獲得天宮寶物的人能夠安全回到各自族群內。


    聽到這樣的保證,即便絕大多數人依然對進入天宮感到畏懼,但內心卻已經心動不已。正如地墟神裔大祭司所說的那般,他們在各個部族內部雖然有些身份,名義上是大祭司、戰士頭領等等,但實際上備受排擠,地位和實權都非常低,單靠自己的力量幾乎不存在可以改變地位的可能。而,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他們麵前,讓他們有可能改變地位,唯一值得擔憂的是他們獲得寶物的過程需要冒多大的危險。


    同其他絕大多數內環天神裔一樣,大祭司羅也同樣心動了,但他考慮得更多一些,因為之前徐長青的種種表現讓他意識到這一次天宮之行的危險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如果貿然進入的話,後果很可能不堪設想。


    “除非……”大祭司羅考慮一下,不由得看向了徐長青,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向徐長青求助,但見到了徐長青的肅然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下去,心中進入天宮的衝動也減弱了不少,並且也做出決定,不進入天宮,留在船上。


    徐長青此刻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其他的事情,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額頭上的那一個血霧印記上。從這個血霧印記出現的那一刻,徐長青就知道了這個印記是進入天宮的通行證,也是保證不受天宮之力反噬的身份證明。


    剛才,在其他人眼中那些反抗血霧融入自身的內環天神裔是無聲無息的崩解轉化成了白雲,但在徐長青的神念之中,就在剛才整個天宮所有的陣勢全都運轉了起來,那一瞬間所產生的強大力量甚至將徐長青的神念都給震散了。如果徐長青不是融入那一縷血霧,形成了血霧印記,或許他需要動用最後保命的手段才能抵擋住這股法陣波動所產生的強大排斥力,否則即便以他現在的肉身強度最終的結果也會和那幾名內環天神裔一樣。


    也同樣是在那一刻,不得不收回體內的神念精準的把握住了血霧印記產生效果的每一個過程,同時他也通過血霧印記窺探到了一絲天宮的奧秘。


    在此之前,他通過對門城環內那個巨大無比的先天靈寶功效的推測,判斷這個天宮應該有四座之多。然而,當他通過血霧印記觀測整個天宮陣勢運轉所殘留的氣息影像時,才發現自己之前還是大大的低估了天宮的數量,就如同這個重疊天地一樣,這座天宮也因為那間鏡麵先天靈寶和整個天地的特殊構造,變得無窮無盡。這就像是將一個物體放在了兩扇對照的鏡子中間一樣,因為鏡麵影像的無限延伸,也使得鏡中物體的數量無限增加。


    在了解到這一點天宮奧秘的同時,徐長青也意識到自己眼前所見的天宮,無論是鏡子上麵,還是下麵,又或者裏麵的天宮全都不是真的,全都是鏡中幻象,但這種幻象在那鏡麵先天靈寶的作用下卻又都是真實的,頗有些造化萬物的神奇。


    “真是古怪,為什麽記憶中沒有呢?”就在大祭司羅準備求助的時候,徐長青腦子裏卻在考慮著一個疑問。


    無論怎麽看,門城環中那個鏡麵先天靈寶都堪稱大道至寶,別說放在現在了,就算是放在上古洪荒時期,恐怕也絕對是天地三界無數寶物中數一數二的至寶,可讓徐長青感到奇怪的是在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中,卻沒有一絲與之相關的記憶,就仿佛這個重疊天地一樣,相關記憶被人可以抹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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