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拍賣會?什麽地下拍賣會?”雖然約瑟夫的聲音不大,但薇拉超常的聽力卻將他的話聽得很清楚,並且好奇的詢問道。


    古老家族出身的薇拉自然對地下拍賣會之類的事物不陌生,能夠在一個城市內舉辦一場地下拍賣會,本身就是拍賣會主人實力的體現,因為拍賣會的舉行需要打點官麵上、黑暗中的各方勢力,並且還需要負責所有受邀者的安全,非一般人很難開一場這樣的拍賣會。而且在薩格勒布這樣混亂的城市內舉辦一場地下拍賣會遠遠要比在羅馬、佛羅倫薩這樣平靜的城市內開一場地下拍賣會困難十倍、百倍。


    拍賣會主人花費大量精力、人力以及物力舉辦這樣一場地下拍賣會,自然是希望能夠借著拍賣會大賺一筆,不會做那種賠錢賺吆喝的事情,所以這類地下拍賣會拍賣的物品除了來曆不明、見不得光等問題以外,每一件都絕對有著極高價值。


    薇拉過去曾經在佛羅倫薩參加過幾次這類地下拍賣會,當時舉辦者拿出來的拍品每一樣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就算是她也很難拍下一件來,隻能當一個旁觀者,這對她而言也是一件憾事,所以她現在一聽到有地下拍賣會就變得特別感興趣。


    “怎麽你想要去參加?”約瑟夫眼中浮現出一絲輕蔑,完全忘了瓦西裏的驚人武力,不屑的看了看薇拉,道:“別說是沒有邀請函,就算你有邀請函,恐怕去了也隻能當一個看客,你知道那裏一件最普通的拍品價值多少錢嗎?”


    薇拉沒有在意約瑟夫的輕蔑態度,輕笑一聲,道:“我雖然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拍賣會,但我的雇主卻可以。以我的雇主手中掌握的財力,買下整個薩格勒布都不成問題。”


    “你的雇主是……”約瑟夫聞言不由得一驚,雖然剛才他看得出徐長青與眾不同,但他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有錢,不過他一想到徐長青是住落日酒店也就釋然了,絲毫沒有懷疑薇拉是信口胡說。


    “他的身份我不能說,你也沒有必要知道。”薇拉故意打斷了約瑟夫的詢問,然後將話題撥回到她感興趣的事情上,說道:“約瑟夫先生,你還是說說地下拍賣會的事情吧!我想這件事我的雇主應該會很感興趣。”


    約瑟夫想了想覺得地下拍賣會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什麽關係,但這件事畢竟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說,於是便領著薇拉他們朝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給諸位安排的住所再說。”


    薇拉對這個提議也沒有拒絕,跟著約瑟夫走了出去,維克多他們聽不懂克羅地亞語,對剛才薇拉和約瑟夫所說的內容一點都不清楚,心裏在懊惱沒有能夠在過去多學幾門語言的同時,也不得不以薇拉馬首是瞻,跟在後麵走出了看守所。


    就在薇拉等人離開警察局看守所的時候,徐長青和雅可夫已經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剛才提到的落日酒店。徐長青之所以對那個當地工會頭目說自己在落日酒店預訂了房間,除了落日酒店在薩格勒布有著特殊的地位以外,也是因為這個酒店是蘇聯安全委員會設立在外圍的辦事處之一,他可以通過這家酒店以最短時間了解現在薩格勒布的情況。


    上車之後,雅可夫有些心不在焉,徐長青見此情況,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擔心維克多他們?”


    雅可夫沒有否認,點點頭,道:“是有些擔心,他們的實戰能力隻要不是遇到了擁有血脈之力的異能者就不會有什麽危險,隻是他們其他的能力還有所欠缺,我是擔心他們的身份……”


    徐長青微笑著打斷他的憂慮,說道:“你多慮了!如果僅僅隻是維克多、葉琳娜和瓦西裏三個人的話,你的擔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他們身邊還有一個薇拉,這個貴族大小姐的能力可比你預料的要好得多。在基地的時候,她隻是因為我和環境的原因沒有把能力顯現出來,現在我離開了,正好給她一個發揮能力的機會,你看著吧!這幾天,她肯定能夠給你一個出乎預料的結果。”


    雖然徐長青對薇拉表現出很強的信心,但現在薇拉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了自己親孫子的性命,雅可夫即便相信徐長青的話,可心裏麵依然有些忐忑不安。


    薩格勒布是歐洲的著名古城鎮之一,起始於中世紀,因為這裏的地理位置特殊,位於西歐、東歐的交匯處,是一個交通樞紐,但又不是一個必須占據的軍事重地,所以這裏經曆的戰火並不多,也因此使得這裏保存了大量的古建築。


    薩格勒布在二戰後重建的時候,當地政府並沒有和歐洲其他大部分華約同盟國下屬的重建城市一樣將舊建築推到重建,而是遵循以前的舊例,避開了舊建築集中的新老城區,重新開辟了一片區域建造商業區、工業區以及新市政區。


    雖然新老城區的道路經過了一些拓寬,但比起新建城區的寬闊道路來,這些老道路即便拓寬了也隻能行駛一些小型車輛。之前,發生在城市邊緣工業區附近的遊行騷亂也波及到了這片區域,街道上到處都是行人,徐長青所搭乘的出租車也隻能緩慢推進,等到了落日酒店的大門口時,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落日酒店位於老城區的邊緣地帶,正好在梅德韋德尼察山的半山腰處,酒店是用一個貴族莊園改建的,因為這裏既不是商業區,也不是居民區,而且遠離新城的市中心,使得這裏相對而言要幽靜一些。酒店內部並不是以奢華著稱,恰恰相反的是酒店內部的裝潢非常陳舊,大多數都保持當年貴族莊園的原貌,真正吸引人的是酒店內部的油畫。這裏安放了各類油畫七百多幅,其中出自大師級畫家的油畫就有將近一百幅,其他各類名家也有兩百多幅,置身於這樣的酒店就相當於置身於一個記錄歐洲繪畫進程的畫廊,不經意一個轉角處就會有意外的驚喜。


    作為歐洲前列的高檔酒店,這裏的服務和消費自然也是頂級的水準,即便是薩格勒布本地有錢有勢的權力掌控者,在這間酒店內消費一次也會感到肉痛。酒店的主要顧客大多都是經過這裏的外國商人和政要,很少接待本地人,所以酒店一半的房間大多數都是閑置的,而酒店幕後的經營者也不在乎這點收入,他們重視的是從顧客口中收集到的那些情報。


    一身旅行裝束的徐長青和雅可夫進入到酒店時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畢竟以現在這個時局來說,在混亂的克羅地亞地區絕對不是旅行的好時節。


    徐長青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在行禮服務生的引導下來到了櫃台旁,雅可夫上前按了按櫃台上的提示鈴,跟著一名前台經理打扮的人便走了過來,詢問需要什麽服務。


    雅可夫說出了安全委員會的特別暗號,道:“我們預訂了房間,阿爾法三七三號房間,名字是本·洛克羅德,銀行家。”


    前台經理聞言,並沒有任何一場反應,隻是在低頭查看預訂名單的時候,朝雅可夫微微點了一下頭。在隨意翻了兩頁名單後,他便合上的名單本,然後和平常一樣,朝雅可夫和徐長青兩人說道:“您的房間已經布置好了,您隨時可以入住。”說著,便朝一旁的服務生,吩咐道:“喬,立刻把客人的行禮送到a37號國王套房。”跟著又向雅可夫詢問道:“您還有什麽事需要吩咐嗎?”


    “等會兒送兩份早報到房間來。”雅可夫在徐長青的示意下,說出了另外一個暗號。


    等候在一旁的服務生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因為兩人的對話內容實在有些讓人費解。整個酒店的房間包括別墅套房在內也隻有五十間而已,並且沒有一個房間的號碼是以阿爾法作為代號,自然也不存在三七三這樣的房間號碼。另外現在的時間明明已經快要天黑了,如果想要看報紙的話,應該要晚報才是,現在卻要早報,任何人聽了都會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隻不過,服務生僅僅隻是一個服務生,他會生出疑惑,主要是因為他太熟悉這間酒店了,聽到不符合酒店情況的事情會本能的產生一些奇怪感覺,但也僅此而已,不會再往更深的地方思考。


    雅可夫從經理手中接過了鑰匙後,便像是一個合格的管家一樣站在了徐長青的側身後。有著第二層身份的前台經理不經意的看了看徐長青,心中猜測著徐長青的身份,畢竟像阿爾法三七三這樣的國王套房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入住的。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兩人穿過了一個精致的花園門廊,來到了位於酒店後側的一個幽靜別墅內。這是酒店少數幾個別墅套房之一,原本這裏是貴族莊園主人建造的畫室,在蘇聯安全委員會接手後,便將畫室拆掉,重新建造了一個別墅套房,而這個別墅套房外麵的風景也是整個酒店內最美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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