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配到這裏的重刑犯全都是經過挑選的,每個人都有著一定的學識,而且不是那種凶殘的暴徒。他們之所以會被判處無期徒刑主要是因為一些經濟原因或者被人陷害等等,如果把他們放到了喀山堡裏麵,就等同於往狼群裏麵放了幾隻小羊羔,不要一天就會被那裏的暴徒撕成碎片。


    所以被分配到這裏的人也格外珍惜這裏的工作,比任何一個士兵都要更加完美的執行任何一條院區的規章製度。雖然這裏有著各種條規限製,讓人活著更像是機械,但在失去自由甚至思考的同時,他們也能夠獲得相對的安全,不必擔心隨時會有一把刀子插在身上,也不必擔心被人抓去經受酷刑。


    過去,也不是沒有人受到了關押在這裏的病人蠱惑,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那些人最終的下場非常悲慘。守衛連槍決他們的興趣都沒有,直接把他們送回到了喀山堡,而且還是關押律賊那一邊的牢房,理所當然這些人被當作與當局合作的素卡經受了長期折磨,才在極度痛苦中死去。監獄方麵將這個過程拍攝下來了一些片段放給還在精神病院做事的那些囚犯看,至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和精神病院的病人說一句話,每天都是機械式的將食物端到各個囚室門口的小窗口前的固定餐盤架上,過一段時間再進來將餐盤清理幹淨,周而複始。


    隻不過,今天的事情讓在這裏工作的那些重刑犯們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有兩個人進入到了這個被完全隔離的世界。在這兩個人中,他們能夠認出一個人正是管理精神病院的院長,而另外一人則沒有任何印象,長相似乎也很普通,普通到連在腦子裏留下一點記憶都做不到。雖然他們非常好奇這兩人來此地的目的,但已經深入到骨髓的規章製度卻使得他們腦子裏多餘的想法和念頭剛剛形成就被徹底打散,他們也僅僅隻是淡漠的看了兩名來人一眼,就低下頭麵無表情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個禁地內建有三座大樓,每座都有八層樓高,和蘇聯絕大多數建築一樣,這三間大樓的樣式看上去非常簡陋且堅固,感覺就算是再多炸彈落在上麵也不可能將其摧毀似的。為了防止出現有人劫獄,最初建造這裏的人想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就是不定期的打亂大樓內房間的門牌號以及被關押的病人,如果有闖入者認為九十九號房間旁邊就是一百號房間的話,那麽這名闖入者肯定會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想要找的房間,甚至就算找到了正確的房間也看不到正確的人。


    整個喀山監獄內隻有一個人知道正確的病房位置,那就是身為精神病院院長的伊裏奇,其他人最多隻是知道一棟樓的房間安排。雖然這裏是伊裏奇第一次進入,但有關這裏的建築結構和房間位置早就已經記在了他的腦子裏,很快他就領著那名送信人來到了門牌號是一百三十七的房間門口。


    “這裏就是監禁七十三號檔案病人的房間,也就是你要找的那個病人。”伊裏奇向那人介紹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鐵門上的三把鎖,道:“這三把鎖的鑰匙分別在我、典獄長和喀山市長的手裏,隻有同時轉動三把鎖,這扇鐵門才能打開。不過這裏有個送物品的小窗口,您可以從這個窗口……”


    “不必了!”那人示意伊裏奇不必說下去,然後抬手輕輕在鐵門上敲了一下,就像是客人到訪時敲門示意一般,跟著就聽到幾乎同時響起的開鎖聲,然後鐵門就在一股無形之力的作用下緩緩打開。


    伊裏奇有些好奇的向內看了看,臉上先是有些失望,然後又露出了疑惑之色。失望是他發現房間裏的擺設實在太簡單了,就是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房間裏麵的所謂病人也沒有像他認為的那些精神病人一樣神神叨叨的,反倒顯得非常安靜,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生氣,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雕像。而他之後露出的疑惑完全是因為房間牆壁上密密麻麻寫著的那些看上去無比深奧的公式,他依稀能夠從一兩個公式中看到數學和化學的影子,而房間的病人此刻眼睛呆呆的看著牆壁上的公式,仿佛這些枯燥的內容是一篇引人入勝的華美文章似的。


    “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麽要找他?”伊裏奇的好奇心這個時候爆發出來,驅使他不由自主的向身旁的送信人問道。


    “你確定你想知道?”送信人轉頭看了看伊裏奇,反問道。


    伊裏奇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言了,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於是連忙搖頭,道:“不必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說完,他便轉身走到了遠處,幾乎不可能聽到這邊任何聲音的地方,又大聲道:“我在這邊等你,你有什麽問題最好問快些。”


    送信人轉身走到了房間內,順手將鐵門關上,而就在鐵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樣貌忽然變換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從一個普通的俄羅斯人變成了一個華夏人,而這人正是做客通古斯地下基地的徐長青。


    距離徐長青讓謝洛夫安排與那個名叫彼得·查爾金的人見麵一事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了,因為是徐長青的臨時決定,加上喀山監獄的情況特殊,即便是謝洛夫也需要一點時間安排。所幸喀山監獄本身就是掌控在安全委員會手中,裏麵的人員資料以謝洛夫在安全委員會的地位和能力,輕而易舉的就能弄到手,並且也很快找到了可以被利用的對象。


    喀山監獄作為特殊的罪犯關押處其守備的確很森嚴,且不說外圍駐守的軍隊,單單是這禁區守衛就很不簡單,這些守衛每個人身上都凝聚著血煞之氣,應該都是那種上過戰場的人,而且其中還有三名開啟血脈的異能人士,由此可見安全委員會對其重視程度。


    隻不過這些守衛對付一般的人倒也有用,但在徐長青眼中就形同虛設,他完全不需要謝洛夫的牽線搭橋也能夠進入到這裏,隻是因為他不清楚那個彼得·查爾金的關押位置,所以隻能按部就班的來。


    看了看眼前形同癡呆的彼得·查爾金,徐長青沒有開口說些什麽,而是像彼得·查爾金一樣朝牆上那些公式看了過去。如果是十天前,牆上這些公式對徐長期而言就等同於天書,可現在已經融匯了數名科學家的記憶和知識後,他已經能夠看懂這些公式了,隻是讓他感到困惑的是牆上所寫的公式沒有一個是正確的,仿佛是胡亂塗鴉。


    “真的隻是胡亂塗鴉嗎?”徐長青看著那些錯誤的公式,心中生出疑惑,隨後又低頭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彼得·查爾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徐長青之所以會這般詫異,是因為他竟然無法通過神念感知到眼前這個人的存在,在他的神念感知下,這個人完全是空白的,頗有一種類似修行者天人合一的狀態。


    與此同時,彼得·查爾金似乎也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裏麵多了一個人,他的眼睛始終盯著牆上的公式看,完全達到了近乎忘我的警戒。


    感覺到了目標人物的一場狀態,徐長青稍微考慮了一下,拿起手杖中間部位,打橫抬起,放在了頭頂上,然後鬆開手。隻見這根黑色手杖就這樣被一股無形之力定住了似的懸浮在徐長青的頭頂上,並且向外散發出以真正毀滅氣息,籠罩在徐長青周圍,形成了一個隔絕天地壓製的小封界。


    做好準備的徐長青站在了彼得·查爾金的對麵,正好擋住了對方的視線,而始終麵無表情的目標似乎有了一點反應,臉上浮現出了惱怒之色。隻是,不等對方做出反應,徐長青雙手便直接點在了彼得·查爾金頭顱兩側的太陽穴上,同時施展攝魂之法,侵入到了對方的神魂之中,抽取對方的記憶和知識。


    相比起通過神念施展攝魂之法抽取到的記憶和知識多為碎片式的,過後還需要整理歸納,在目標麵前直接用法力施展攝魂之法抽取到的記憶和知識則是相對完整的,幾乎不需要整理就能夠查看其內容。


    就如同徐長青在地下基地內見到的那幾名科學家一樣,彼得·查爾金的神魂也非常虛弱,從中抽取記憶和知識需要非常小心。隻不過,在施法的同時,徐長青也有一個意外的發現,這個發現是其他那些科學家身上沒有的,在彼得·查爾金的神魂深處他感知到了一股虛實之境才有的力量氣息,也正是因為這股力量氣息的作用,才使得他無法通過神念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上古先天神祗嗎?這應該也算是一條線索!”雖然徐長青無法絕對肯定隻有上古先天神祗知道如何創造虛實之境,但就現在他接觸到的所有情報、線索來看,暫時隻此一家,所以這也使得他立刻將眼前之人和上古先天神祗謀劃之事聯係到了一起。


    雖然這個人或許在上古先天神祗的謀劃中隻是塵埃般的存在,但對徐長期而言卻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線索之一,接下來就要看看他是否能夠在對方的記憶中找到手很麽有用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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