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是真的嗎?”心生疑竇的維克多顧不得現在的情況,神色無比肅然的看向麵色陰冷的雅可夫,沉聲問道。


    雅可夫沉默無語,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解釋。


    這一舉動使得維克多心中的疑惑更加強烈,不懼危險的上前兩步,朝那謝洛夫問道:“閣下說我堂兄的雅可夫他的年紀比你都大,是真的嗎?你有什麽證據?”


    “堂兄?”謝洛夫愣了愣,朝雅可夫笑道:“你是這樣告訴這個和你長相如此相似的年青人的嗎?”說著他又轉頭朝維克多,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麽,但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你們絕對不是堂兄弟的關係,而且可能還是仇人,要知道當年把你父親派到國外的那份計劃書有百分之三十的內容是出自他的手筆,也就是說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孤兒,有百分之三十是因為他。”


    “謝洛夫,你太多嘴了!”雅可夫見謊言被拆穿,有些惱羞成怒,身體也隨著心情一同變化,雙手瞬間變成了熔岩手臂,並且在手中凝聚成了一團熔岩球,毫不客氣的朝謝洛夫扔了過去。見到這熔岩球脫手而出,維克多等人全都本能的飛撲到了地上,因為在以前他們見識過這熔岩球的威力,站立在這麽近的爆炸位置上,所受到的傷害絕對不比爆炸中心的人輕多少。


    麵對飛過來的熔岩犬,謝洛夫沒有半點驚慌,也沒有閃避的動作,倒是做出了與之蒼老身體截然相反的敏捷動作,抬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那枚蘊含了極大力量、冒著熾熱火焰的熔岩球。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眾人感到驚駭,原本應該瞬間爆裂的熔岩球在微微膨脹了一下後,便又縮了回去,仿佛謝洛夫的手掌擁有強大的壓製力能夠將爆炸力量給壓回去似的。緊接著更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謝洛夫控製住熔岩球後,便將其放到嘴邊,張開嘴,像是吃水果一樣三兩口就將這枚足以將方圓三丈夷平的熔岩球給吃了,而就在他啃食熔岩球的時候,在他的腦後浮現出了一頭長著四隻血色眼睛、皮膚呈現溶岩裂紋的惡犬幻象。


    “地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見此情形,雅可夫腦子裏立刻有所聯想,不由自主的驚呼道。


    “不,是末日魔犬嘉爾姆。”躲在徐長青身後、沒有趴在地上的薇拉反倒是從謝洛夫腦後神力幻象中,得到了另外答案。


    末日魔犬嘉爾姆是北歐神話中的魔犬,據說當它發出嚎叫的時候便是末日降臨的那一刻。


    同樣認出謝洛夫真實力量來源的徐長青也不由得對其投以關注,末日魔犬在世俗人間或許是神話,但在異界神域卻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非常強大。根據他從聖墟阿薩神族藏書中看到的內容,當年阿薩神族所處的神域有一部分是被末日魔犬毀滅的,最終是犧牲了數名主神及其麾下神族才將末日魔犬給捕殺掉。因為末日魔犬極為特殊,一直以來都隻有一隻,平常時候沉睡,行跡被天道掩蓋,即便是阿薩神族的至高主神也無法推算其位置,知道一界毀滅之時,天道才會將其喚醒,行滅世之命。


    雖然謝洛夫身上的末日魔犬血脈早已混雜得失去了本來麵目,但依然還殘存了一絲魔犬滅世屠神的凶戾。毫不誇張的來說,當他腦後浮現出魔犬幻象的時候,如果不是徐長青擋著那股戾氣,說不定在場眾人已經直接被戾氣給衝昏過去了。且不說他的力量強弱,單單這股源自血脈的滅世戾氣就足以讓他在麵對強敵的時候立足於不敗之地。


    被道破神力本源的謝洛夫這時候才注意到薇拉,而他看清薇拉的相貌時,臉上的表情稍微凝重了一點,並且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道:“薇拉·奧利佛小姐,你不應該在這裏,更不應該摻和到這件事來。”


    雖然謝洛夫的語氣沒有變化,但任何人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氣勢似乎下降了一些,仿佛對薇拉或者說對薇拉背後的某種力量有些顧忌。謝洛夫的態度變化真實原因就連作為當事人的薇拉也不知道,她和維克多等人一樣隻是認為是畏懼奧利佛家族,但隻有雅可夫和徐長青才知道謝洛夫這是應該對古神會有所畏懼。


    薇拉感覺到了對方的顧慮,也意識到無論局麵是怎麽樣,自己或許都能夠安然脫身,所以便壯著膽子,從徐長青背後站出來,向謝洛夫嘲笑道:“聽你這樣的口氣好像你已經勝券在握了一樣,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自大嗎?我們的波士可是從頭到尾都還沒有開口說話。”


    “波士?”謝洛夫愣了愣,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了徐長青,然而在他的視線落在了徐長青身上時,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格外凝重,並且也明顯得感覺到他緊張了很多。


    之所以謝洛夫會有如此轉變,並不是因為他看透了徐長青的真實實力,而是徐長青在他眼中非常普通,普通到和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無法留下印象的普通人一樣普通,而這種普通卻又和他收到的消息截然相反。


    在之前,謝洛夫調查後整理出來的資料中,可以看到叛逃的雅可夫一直都跟隨在一名華夏人左右,態度非常低調,像是仆人或者手下,所以在他的印象中便有了一個實力強大的華夏人形象。可現在徐長青身上的種種情況與他的推測和想象截然不同,不同到剛才他甚至都沒有留意到徐長青這個人存在,如果不是薇拉開口的話,在他的意識中甚至完全忽視了這個極為重要的華夏人,這種事情很顯然有些不對勁。


    “閣下,應該是華夏那邊的修行者吧?你不應該隨隨便便的來蘇聯,你在這裏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讓兩國原本就不太好的關係變得更加惡劣!”謝洛夫沒有了剛才那種輕鬆自如的態度,有些肅然謹慎的朝徐長青試探道。


    “再惡劣還能惡劣到哪裏去呢?我的事情謝洛夫先生不必掛念,你隻要知道我對你們蘇聯的一切不感興趣,隻是做一個過客,至於雅可夫他的事情我也不會插手,一切他自己解決,我說的自己是自己家人,而不是閣下這樣的外人。”徐長青邁步走到了謝洛夫的對麵,視線繞過他的身體轉而看向後麵對其極為緊張、不停朝他呲牙的魔犬幻象,道:“這血脈神力的幻象代表了一個人的內心,隨隨便便的施展出來,隻會讓人看清你的內心底細。”


    “你能夠看到它?”謝洛夫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重新審視一般看了看徐長青,沉聲道:“你果然不簡單,你不是華夏那邊的修行者,你應該和我們一樣都是開啟相同古老血脈的人,”說著話,他沉默了一下,又試探性的說道:“你是古神會的引導者?”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問題。”徐長青話中有話的說道。


    “我能有什麽問題。”徐長青的話雅可夫等人不太明白,但當事人謝洛夫卻能夠聽懂,從剛才開始就鎮定自若,一副掌控大局模樣的他首次顯露出了慌色,語氣也亂了少許。


    “你在第三道警戒線的崗哨就已經發現我們這一行人了,從那裏到這裏大約有七八公裏的山路,你中間至少有三十次以上的機會可以出手對付我們,再不濟也能夠去通知這裏的軍隊和你的手下,可你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隻是跟著。”徐長青抽絲剝繭一般將謝洛夫之前的行為一點點揭開,道:“剛才我即便不將你的行蹤道破,恐怕你也會在我們靠近大爆炸核心地帶的時候站出來攔住我們。雖然那裏麵的人是你布置的,目的是為了抓住雅可夫,但實際上你卻根本沒有抓他的意思,否則以你的能力之前幾天就已經帶著人追上我們了,你倒更像是在幫助我們掩蓋行蹤,攔住其他人追捕雅可夫。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不錯!如果不是我,你們早就已經被追上了。”見到自己的行蹤底細被人揭穿,此刻的謝洛夫反倒冷靜了下來,點頭承認了徐長青的說法。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幫我?”雅科布不由得感到好奇,因為他很清楚謝洛夫所作的事情,一旦被安全委員會的人發現,那麽無論謝洛夫身上有多少功勳,都難逃一死。


    “很簡單,明麵上他是幫你,可實際上他是在幫他自己。”不等謝洛夫解答,徐長青就說出原因,道:“因為他快死了,他需要借用你的血脈之力來延續他的生命。”


    “我越來越好奇閣下的身份了,閣下好像知道一切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在閣下麵前隱藏秘密,真讓人感到恐怖!”謝洛夫有些畏懼的看著徐長青,道:“我能不能有幸知道閣下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徐先生。”徐長青簡單的回應道。


    隻是讓徐長青有些意外的是謝洛夫的反應,他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很快就將這個名字和他心中所想的一個人聯係起來,錯將徐長青與那人畫上了一個等號,所以看向徐長青的目光也變得無比驚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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