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凍土解凍,加上前幾天大雨的原故,中西伯利亞高原的沼澤變得非常泥濘,也變得有些危險,在沼澤中行走,稍不留神就會猜到泥潭之中,陷入進去。


    徐長青完全是走在沼澤上麵,輕如羽毛,腳底根本沒有半點陷落的跡象,就像腳下踩著的是一塊岩石一樣。雅可夫也有他的應對辦法,他雙腳變成熔岩,踩在沼澤的時候,瞬間就將腳底及其周邊的泥濘地燒幹,人為的製造出一塊臨時的硬土落腳地,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土地太過潮濕而無法在落腳的瞬間燒幹地麵,使得腳板陷落下去,但陷落得很淺,隻要及時抬腳的話,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反倒是跟在兩人身後的維克多三人,隻能用繩索連接彼此,一步步的摸索著前進,所幸這幾天也經過不少沼澤了,他們也有了豐富的經驗,加上雅可夫會有意無意的指點出一些可靠的落腳處,才使得他們能夠勉強按照正常行走的速度在沼澤中行進。


    這片沼澤的麵積很大,花了大約兩個小時,徐長青等人才從沼澤中走出來。此刻徐長青和雅可夫倒還好,維克多三人則有些狼狽不堪,下半身完全被濕泥給侵透了,上半身也是沾滿了泥水。形象不堪倒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這些粘在身上的濕泥因為剛剛解凍的原故,非常冰冷,凍得三人已經臉色發青、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


    雖然三人看上去已經寒氣入體,傷及五髒經脈,但實際上他們體內的情況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糟糕,因為有徐長青為他們準備的那朵蘑菇打底,使得這股寒氣僅僅浮於表麵,而在這股寒氣形成的外力作用下,之前服用的蘑菇也能夠完全發揮藥性,滋補他們的肉身。


    隻是凡事猶過不及,現在蘑菇藥性已經完全發揮出來,在繼續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錘煉他們的身體。隻會適得其反。按照尋常解決的辦法,自然是讓三人換下衣物,然後生堆篝火,喝杯熱茶。驅散身上的寒氣,這樣才能不留下任何病根,也能夠讓他們達到極限的身體機能得到舒緩。但徐長青看了看已經逐漸變黑的天色,心裏沒有在野外渡過一夜的想法,所以他直接動手。省去了一些麻煩。


    隻見,他抬起左手,朝三人一揮,左手中的太陽神神皮立刻湧出一股神力,化作散射的金光將對準的三人籠罩起來。三人立刻感覺到身上湧出一股讓他們無比沉醉的熱氣瞬間傳遍全身,在溫暖了他們的身心,也讓他們的疲乏寒冷等等感覺盡數消退。與此同時,他們身上冰冷潮濕的泥土在金光的照射下,瞬間抽離了水分,變得無比幹燥。隨後又在一股無形之力的引導下,化作了塵埃,脫離了他們的身體,散落在他們周圍,很快就在地上鋪設了一層塵埃。


    雖然這已經不是維克多三人第一次見到徐長青施法了,但施法的對象是自己這還是第一次。當徐長青手中的光芒照射在他們身上,滲透到他們的肉身和靈魂時,讓他們不約而同聯想到了那些聖經故事中經常提到的上帝聖光,雖然他們心裏很清楚不是一回事,但卻總忍不住將兩者聯係起來。


    很快光芒就被徐長青收回手中。原本來狼狽不堪的三人已經變得幹幹淨淨,雖然身上的疲憊並沒有消退,但臉上的神情卻變得精神了不少,不再像剛才那樣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徐長青朝雅可夫吩咐道:“在前麵帶路吧!爭取在天色徹底黑掉之前趕到你說的那個獵人小屋。”


    雅可夫看了看身上的一些泥水點子。又有些羨慕的看了看維克多三人,沒好氣的朝三人說道:“跟上我的腳步,我可不想你們三個在森林裏麵迷路,然後我再花時間去找你。”


    說完,他便換上早前過沼澤時脫下的靴子,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方位後。找了一條容易走的獸道,走入到了森林裏麵。


    雅可夫對這片森林很熟悉,當年作為他家鄉那片區域最好的獵人他不止一次被俄國貴族招到狩獵隊中,為他們的狩獵遊戲當向導。雖然現在地形地貌有些變化,但以前留下的一些用作指出獵物所在的標識物依然保存下來,隻是因為年代久遠大多都破損不堪,如果不是熟悉這些東西的人,恐怕很難看出其本來形狀是什麽。


    見到這些標識物的狀態後,雅可夫就對自己提到的那間獵人小屋不報太大希望了。雖然獵人小屋主要的材料都是石塊,但門窗、屋頂等東西都還是木頭,多年的風吹雨打恐怕都已經腐爛損毀了。


    然而,當幾人來到獵人小屋後,見到的情景卻有些出人意料。獵人小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不堪,反倒保存得很完好,不單單屋頂沒有任何損壞,就連窗戶和門也都像是才換沒多久一樣,而且小屋牆角下還有一堆已經劈好、陰幹的木柴。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使用這小屋。”已經很多年未曾來過這裏的雅可夫見此清醒也感到驚訝,快步上前,推了推木門,沒有推開,他又在門上找了找,看到了門上的鐵栓和鐵鎖,皺了皺眉頭,不悅道:“這是用於森林避難的獵人小屋,怎麽能夠像是私人小屋一樣上鎖?”


    說著話,便看到他的手掌變成了熔岩手,隨後抓住了那把鐵鎖,眨眼間就將鐵鎖融化成了鐵水,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非常整潔,看上去像是不久前才大掃過,家具都是手工打造的,顯得很粗糙,但勝在齊全,桌椅、床鋪都配備了,甚至在強上還掛了一些手工製作的木雕飾品和獸頭標本。


    “看樣子還有另外一批人住在這裏,應該是獵人,大概有七八人左右。”雅可夫進屋後掃看了一下周圍,見到整齊擺放在床邊的一些行禮,跟著又走到了壁爐旁,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已經熄滅的木炭,放在手中搓了搓,說道:“爐火已經熄滅兩天了,他們應該是在外麵露營,能夠有膽子這麽做,這些人裏麵至少有兩到三名老獵手。”


    “放鬆點,這些人不可能是追捕你的那些人。”徐長青拍了拍雅可夫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如此緊張,說道:“不要管這些,我們隻是今晚暫住一下,明天就離開。”


    說完,便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又從袖中拿出一本沒有看完的書籍繼續看下去。


    後麵進屋的維克多三人見到徐長青坐下,也全都迫不及待的卸下身上的背包,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在體力稍微恢複了一點後,便自覺的站起來,做起了那套對鍛煉肉身、提煉血脈有幫助的動作。


    雅可夫並沒有因為徐長青的話而放鬆警惕,他起身在那些背包中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幾本證件,知道這些人全都是莫斯科國立大學的學生,看樣子是趁著放假,聚在一起,雇傭老獵手來原始森林裏麵體驗打獵的刺激。


    在弄清楚情況後,雅可夫也稍微放鬆了一點,他去到屋外,找來了一些柴火,架在壁爐中,生了一團火,然後走出屋子,過了一會兒,便看到他手裏提著幾隻已經剝了皮的兔子走了進來,跟著熟練的將兔子一隻隻架在了火上燒烤。


    在這種安靜且協調的氣氛下,各自做著手中的事情,很快維克多三人就已經做完了一套動作,原本還殘留著一點力氣的他們再也在做完這套動作後,再也無法支撐沉重的身體,全都躺在了地上,身上強烈的酸痛感覺讓他們一個個額頭上全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徐長青的眼睛始終看著書上的文字,頭也沒有抬一下,語氣略顯嚴厲的說道:“我說過了,做完動作以後,一定要站起來,緩慢行走,讓身體逐漸適應變化,就這樣躺著的話,你們這套動作就等同於白做了。”


    聽到徐長青的話,維克多三人即便再怎麽感到身體不適,再怎麽沒有力氣,都有盡量攙扶著身旁的東西,咬著牙,讓自己站起來,然後就像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一樣扶著牆壁緩慢的在屋裏行走起來。


    雅可夫也將兔子烤好,並且在表麵撒上一些配料,將它們分別放在一旁,等維克多等人恢複體力和胃口後再食用。之後,他又從徐長青那裏接過已經被徐長青配置好的草藥,從行禮裏麵找了一口鐵鍋,倒入水,架在火上,開始準備熬藥。


    徐長青除了最開始熬了幾次藥以外,就已經將熬藥的工作教給了雅可夫,他隻是從旁指點一下。雅可夫雖然以前對中藥的熬製沒有任何經驗,但有徐長青從旁指點,加上徐長青用灌頂之法,將一些熬藥的經驗直接打入到他的神魂之中,令他短時間內能夠上手。


    正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徐長青沒準備自己親力親為的招募人手、培養手下。他一開始就打算等雅可夫已經完全熟練的掌握了一般熬藥手法後,就將幾種普通的強身藥方教給他,專門用於培養手下,而他更適合做一個精神象征、幕後掌控者,隻會在必要時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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