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夫不是蠢貨,反倒他非常聰明,否則也不可能一次次逃過蘇聯安全委員會的追捕,同樣也不可能被那個什麽古神會看中為他大動幹戈,發動一場超級強國的內部政變。∽↗∽↗,哪怕這場政變可能是古神會早就已經製定好了,當時僅僅是以他的事情作為由頭,提前發動了而已。


    這樣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自然很清楚什麽樣的選擇對自己最好,所以僅僅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他便無比堅定的朝徐長青,說道:“當然是您,不單單維克多他們是您的手下,就連我也是您的仆人,我們加入古神會也是為了借用古神會的資源,更好的服務於您。”


    在明確無誤的道出自身歸屬後,雅可夫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跟著就聽到徐長青那種極為特殊的淡然聲調,說道:“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話音落下後,他便感覺到身體像是失去重量了一般輕飄飄的從空中飛過,飛出了船艙,穩穩的落在了艙室外,艙門也在他麵前自動關閉。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心中慶幸剛才他應對得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剛才徐長青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大到他現在雙腳還有些發軟,不得不扶著牆壁,才能正常行走。


    雖然隔著艙壁,徐長青依然能夠輕易的感知到雅可夫的一舉一動,而在雅可夫做出一番心有餘悸的動作時,他則倒了一杯酒,淺嚐一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剛才徐長青並不是真的對雅可夫的行為感到惱怒,反倒雅可夫能夠自己做決定,自己考慮事情這一點,很讓他滿意,甚至比起雅可夫表露出來的效忠之意更加滿意。


    以徐長青現在的實力和手段,想要控製一個人忠心不二並不是什麽難事。就像他現在反複錘煉雅可夫的心態和習慣一樣。雖然經過這番錘煉,他也不能說雅可夫從此就會誓死效忠,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在他沒有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下,雅可夫絕對不會生出二心來。


    既然徐長青已經決定收手下了。那麽這個人除了忠心以外,更重要的就是能力,事實上在他的心目中能力甚至還在忠心之上。他收手下的目的是為自己做事,讓自己更輕鬆方便一些,如果手下能力不夠。不懂變通,事事都要向他求教、問策,那麽這樣的手下還不如不收。現在雅可夫的表現至少讓他感到滿意,忠心已經足夠了,能力也有,而且也懂得變通,唯一的缺點就是自身實力還不夠,不過這點缺陷正在逐漸彌補,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雅可夫提到的古神會讓徐長青很感興趣,隻是他感興趣的並不是古神會現在的勢力有多麽強大。而是古神會的來曆,更準確的來說是這古神會和上古先天神祗到底存在什麽關係。


    在雅可夫提到古神會的時候,徐長青便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一條模糊不清的因果線,說多了一條也不正確,這條因果線原本就在徐長青身上,隻是因為古神會這個因果契機,狀態從完全虛化、近乎於無的隱性,變成了若隱若現、斷斷續續的顯性。


    這條因果線之所以會處在這種虛實難辨的狀態,在徐長青看來主要還是因為外力使然,顯然因果線的另一頭存在一股強大到足以影響天地因果業力的力量。幹擾了因果線的形成。也正是由於因果線未能完全成形,徐長青也無法通過大因果律從這條因果線中推算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但他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因果線絕對和上古先天神祗有關,而再聯係因果線出現的時機。不難判斷出這個神秘強大的古神會之中存在貓膩。


    雖然古神會這個名字是徐長青第一次聽到,雖然雅可夫的描述古神會似乎源遠流長,可以追述到世俗人間的神話時代,但徐長青卻有著絕對的把握古神會應該是他離開世俗人間後才出現的。


    因為如果古神會真的如雅可夫所說的那樣有著深厚的背景,千年來一直都被西方教會追殺,那麽教授徐長青西學的那名傳教士老師不可能不知道。畢竟那名傳教士的身份是主教,曾在梵蒂岡任職過,接觸過各種秘密文卷。在當年學習西學的時候,徐長青從這位老師那裏知道了不少西方的秘密組織,比如共濟會、光照會、德魯依教團等等,可卻從未聽說過古神會這個名字。


    此外,當年徐長青手下還有真正的九柱神神係的霍爾斯、貝絲兩位神靈,即便這兩位神靈名不副實,應該隻是點燃神火的神裔,不可能是當年的正神,但他們卻活得很久,接觸的事情也很多,以他們的身份和能力,如果古神會真的存在的話,不可能沒有接觸過。


    也正因為這兩個疑問,使得徐長青幾乎可以肯定古神會的來曆絕對和雅可夫所說的沒有半點關係。


    古神會既然隻是這幾十年才出現的,可卻又和上古先天神祗有關,這讓徐長青感到無比費解,在沒有進一步的資料之前,他也無法再繼續推斷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後有追兵的原故,為了避免給追兵留下太多的線索,從安加爾斯克離開之後,船隻就再也沒有在大城鎮的碼頭停靠過。無論是食物、還是油料,都是將漁船停靠到一個距離大城鎮較近的河段邊緣,然後劃小船,去城鎮,買齊貨物,再雇車回來。雖然整個過程變得繁瑣起來,但卻非常有效,根據隨後幾天雅可夫打探得到的消息,那頭安全委員會的獵犬應該已經追不上他們了。


    隻不過,事情並不是很樂觀,因為安全委員會的人似乎已經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了徐長青和雅可夫準備前往通古斯地區,雖然雅可夫也無法打聽出安全委員會更進一步的活動,但不難推測出在通古斯地區,特別是通古斯大爆炸的地帶,那裏必然已經有所布置,就等著他們入網了。


    雅可夫這幾天的異常舉動自然也引起了維克多等人的注意,即便是再遲鈍的瓦西裏都能夠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不等他們開口詢問,雅可夫便在一次停船休息的時候,將自己被安全委員會追捕的消息告訴給了三人,並且讓他們自己決定去留,這也是雅可夫對他們三人的最後一次考驗。雅可夫很清楚安全委員會在蘇聯人心目中是一個何等恐怖的組織,會給任何一個蘇聯人產生極大的壓力,隻有在這種極端壓力之下,維克多三人依舊選擇跟隨他們前往通古斯地區,他們才能夠真正被雅可夫信任。


    事情的結果讓雅可夫很滿意,維克多三人雖然在最開始都顯露出了平常人該有的驚恐和慌亂,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並且表示會繼續跟隨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點改變決定的想法。三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在情理之中,維克多和瓦西裏本身就是孤兒,沒有太多牽掛,卡琳娜雖然還有親友在貝加爾斯克,但關係卻不怎麽樣,唯一讓他們有些掛念的就是一些關係還不錯的朋友,他們擔心這些朋友會不會被牽連進去。


    維克多三人的表現也讓徐長青非常滿意,為了讓他們三人安心,徐長青通過大因果律和天羅鬥數,演算三人朋友的情況。最終結果是那些被他們關心的朋友的確會受到一點影響,甚至會有牢獄之災,但卻並不會有性命之憂,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也正是因為徐長青並沒有報喜不報憂,維克多三人也相信了這種神秘的東方占卜術所演算出來的結果,再加上雅可夫表示他會想辦法在事後補償那些因為此事而受到影響的三人朋友,維克多等人也安下心來。


    在行程的第四天,船隻進入到了葉尼塞河航路。隨著河道上的船隻增多,維克多的這艘漁船也就變得不那麽醒目了,再加上徐長青在船上設下了法陣,讓人在看到這艘船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將這艘船忽略過去,使得這艘船隨後幾天變得暢通無阻,即便在河道上遇到一些水上警察,也沒有被攔截過。


    在第七天的時候,船隻行駛到了葉尼塞河與石通古斯河的交界處。隻不過,船隻到了這裏後,之前的好運似乎都消失了,河道被軍隊封鎖了,根據打聽到的消息,知道前方的河道在進行一場軍事演戲,而且還要封河三日。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封河倒也不是什麽大麻煩,但問題時後麵還緊緊跟隨這一隻安全委員會的獵犬,三天時間足以這隻獵犬尋著線索追上來。在蘇聯軍隊的眼皮底下,和蘇聯的安全委員會成員發生衝突,即便徐長青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也沒有一點把握能夠在那種情況下,保住維克多這三個普通人的性命。


    因此,在得知河道被封後,雅可夫就權衡了一下利弊,向徐長青提議改變路線,走石通古斯河這條河道,等到了中遊之後再下船,從西伯利亞的原始森林北上。這樣做雖然路途會變得有些崎嶇麻煩,但相對於河道而言,就要安全很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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