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所求的供銷合作社出來後,一股冷風刮在了徐長青的身上,雖然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冷意,但心靈上卻像是灌入了一道清泉一樣恢複到了平時冷靜的狀態。


    徐長青稍微回想了一下便感覺到自己剛才的心態有些不對勁,內心中倨傲的情緒被放大了數倍,雖然沒有對他的心境造成任何損害,但卻影響到了他接下來的一些舉動,比如他沒有做任何緩和氣氛的動作就起身離開。想到這裏,徐長青低頭看了看手中裝著鍾馗畫的盒子,暗自嘀咕道:“竟然被影響到了!看來你不簡單呀!”


    雖然還沒有施法檢查,但徐長青估計鍾馗畫中那供奉神靈恐怕還殘留了一些靈智,正是這一點排斥,使得它對何所求這個半人半鬼有著極強的排斥感,最終影響到了徐長青的情緒。至於說為什麽霍城這個修為明明比他要低得多的人沒有受到影響,則很可能和霍城脖子上那五個靈神有關,雖然這靈神經過一些意外成了類似地祗神靈的存在,但其本質依然是鬼,它們應該被成為鬼神更加準確一些。這副鍾馗畫本身就是鎮鬼之寶,對任何鬼類都有著先天的排斥,自然也不會對霍城形成影響。


    反倒是徐長青手上七星手串中的日遊神和夜遊神全都是正神,而且同樣受到了天師府的供奉,兩者同源,在無形中產生出一股共鳴之力,從而無聲無息的影響到了徐長青的情緒和行為。


    這種情況不但沒有讓徐長青感到擔憂,反倒讓他非常高興,因為這證明了鍾馗畫中的供奉神靈和七星手串現在所形成的法力並沒有任何排斥,反倒可以互補,等將其煉化到七星手串之中後,這個幾乎半廢的神靈也能夠通過這種互補效果,加快恢複速度。七星手串的威力也會變得更強。


    “要不要去天師府走一趟呢?說不定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找到一些好東西。”徐長青稍微猶豫了一下,跟著有笑著搖了搖頭。如果還是在韶關的話,他有了這個想法,說不得會去走一趟,但現在已經到了京城邊上了。等京城事了,他就要離開華夏,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徐長青思量片刻後,便手掐劍指,快速的在盒子側麵畫了一個封禁神力的符文。將盒子裏鍾馗畫的神力暫時封禁起來,以免其繼續影響自己的情緒。做好這一切後,他便邁步朝不遠處的陳家大宅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陳景德夫婦一臉惶恐的坐在桌子旁邊,此刻他們心中完全被莫名的恐慌給充滿了,一整天都是在一種六神無主的狀態,茫茫然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徐長青離開後,革委會的人突然出現查問有關徐長青的事情時,他們就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在劫難逃了?”陳景德透過紙窗的孔隙。看到屋外的情況,敏感的他很快就發現了幾個不對勁的地方,照他的估計肯定那幾個地方藏著人,自己根本沒有離開的可能。自己昨日險死還生,逃過一劫,但現在劫難又到了,這讓他不由得想到徐長青提到的死劫,心中的恐懼也因此不斷提升,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神色慌亂的陳氏擔憂的看著丈夫,忍不住心中的不滿。道:“什麽在劫難逃,分明是那個人惹的禍,你沒聽到他們來是在問有關那個人的……”


    “你胡說些什麽?”不等其說完,陳景德便製止妻子繼續說下去。跟著狠狠瞪了妻子一眼,道:“要不是徐先生我現在已經死在外麵了,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要看他老人家是否願意出手幫我?”


    陳氏委屈撇了撇嘴,但還是替丈夫前景憂心,等丈夫神色稍顯緩和後。才小聲的質疑道:“可、可要是那個徐先生真的跟那些人說得一樣是那邊派來的間諜……,你別忘了陳家可是被政府劃歸成了……”


    陳景德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聽我爹提到過,陳家當年早就和那邊鬧翻了,後來陳家離開華夏,也沒有去那邊,而是直接去了美國,所以就算是政府定義成份也跟那邊無關。至於徐先生就更不可能是那邊的人了,當年孫逸仙派人來請他出山,都被他回絕了,更何況是那個光頭佬。”說著,見陳氏似乎還要說些什麽,便抬手製止,道:“現在不要說其他的,現在大劫已經到了,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麽讀過這次劫難吧!”


    陳氏又說道:“那些人既然是徐先生引來的,要是徐先生離開的話……”


    陳景德知道妻子是在替自己著想,即便再次說錯話,他也沒有再瞪眼,而是歎了口氣,道:“你這個婦道人家,亂說什麽?那些人哪裏是徐先生引來的,根本就是盯住我很久了,否則怎麽可能徐先生前腳離開,他們後腳就找上門來了。而且現在他們還在外麵盯著我們家,看樣子無論有沒有徐先生這回事,他們都不會放過我。”


    “這就是你的劫數,就算我救了你一次,你的命數沒有改變的話,各種劫難會不斷的落在你身上,直到你死亡為止。”這時候,徐長青的聲音在門外傳進來,隨後便看到他推門走到了屋裏。


    陳氏夫婦聞言都不由得一驚,一時間沒有聽清楚是徐長青的聲音,以為是革委會的那些人,一下子慌了神,直到見到徐長青非常隨意的就推開了原本緊鎖的大門走進來時,情緒才在驚訝的同時很快平靜下來。陳氏雖然剛才還在懷疑是徐長青引來的那些革委會的人,心中對徐長青有些不滿,但真正見到徐長青後,心中有不由得充滿了期待,並且緊張了一天的情緒也穩定下來,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先生,您知道了?”陳景德站起身迎上前,關門的時候,看了看外麵,沒有發現有人窺探,便疑惑道:“先生來的時候沒有人攔著嗎?”


    “他們看不見我。”徐長青簡單的回應了一句,隨後直入正題,道:“你們現在有了決定嗎?”


    “難道沒有其他方法嗎?”陳景德雖然很想安然渡過這次死劫,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但一想到這一切的代價是自己兒子的未來,甚至可能是斷送他後代子孫的成為人上人的機會,這讓他感到萬分為難,就算是火燒眉毛了,也無法做出決定。


    見到陳景德的神色,徐長青哪還會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麽,雖然出發點是為了後世子孫著想,但怎麽樣都脫離不了一個貪字。不過陳景德難以做出決定倒也符合他的考量,於是他將之前在何所求店鋪中構思的想法說出來道:“其實還有一個方法,隻不過你可能要受一點皮肉之苦,但過了這道坎,等你劫難消了,就不需要再借用你兒子的命數氣運了,到時你妻子的命數也會因為你而改變。”


    “什麽方法?”陳氏夫婦聞言,眼睛一亮,急聲問道。


    徐長青抬手指了指屋外,道:“很簡單,等外麵那些人來抓你,你就跟著他們走,該受到什麽樣的折磨,就那樣受著,借著這個磨難,可以一點點的消磨掉你的死劫,最終死劫變活劫,活劫變無劫,你的命數自然也就改變了。”


    “什麽?這怎麽可以?”不等陳景德開口,陳氏便忍不住驚聲道:“當家的跟著他們走哪還會有活路?前院顧鐵山,那樣強的一個漢子被他們抓去了三天,硬生生的折磨成了瘋子,最後自己拿刀砍了喉嚨。我當家的要是被他們抓去了,別說三天了,當天我就會被叫去給他收屍。”說著,她一把打開陳景德準備製止她說下去的手,一反常態的沒有理會丈夫的瞪眼,裝著膽子道:“不行,這件事不行!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借小狗子的運。”


    “你這婆娘亂說什麽?”陳景德瞪了瞪妻子,連忙轉頭朝徐長青說道:“徐先生,別聽她的,這個家還是我做主,就按照你說的辦,反正我這條命昨天就應該沒有了,今天能夠撿回來一天,給家人安排一下後事,也……”


    “你們兩口子太性急了,我話還沒有說完,你們插什麽嘴。”徐長青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兩夫婦,雖然他們打斷自己的話,讓人有些不悅,但這夫婦兩人的感情卻也讓他頗有感觸,在製止兩人繼續說下去後,他便從懷裏取出了一塊火柴盒大小的桃木牌,放在了桌上,說道:“你去之前,我會將你的生辰八字,一絲魂魄和一滴精血封入到這桃木牌之中,交給你妻子保管。之後我會用符咒封住你的精血,用人道之力封住你的七竅,讓你即便受盡折磨也不會有氣絕之險,而且符咒封住的精血能夠讓你的傷勢盡快恢複,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傷勢過重之類的事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盡最大極限的折磨你,隻要你受到的折磨痛苦越大,你身上的死劫就會消磨得越快,當這塊桃木牌表麵的顏色全部變成黑色的時候,你的劫數就過去了。之後,你入京一趟,將這塊桃木牌埋到地壇的正門的牆角下,七七四十九天後取出燒成灰,給你一家人服下就完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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