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長青打算用一些書來打發前往血神宗這段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短的時間,但顯然有人不太願意徐長青的時間就這樣平靜的渡過。在血神宗長老景山離開幾個時辰手,徐長青艙房外便有人敲打起了門,並傳來了求見的詢問聲。“怎麽是他?”徐長青不需要打開門,光憑聲音就知道艙外之人是誰,隻是他並沒有想到會是這人跑來見他。於是,有些好奇的他也正好需要一點事情來打發有些無聊的時間,便起身將門打開,朝門外之人抱拳,道:“賈晟兄。”“普化老弟。”門外之人正是之前曾和徐長青居住在一個院落,之後又被分開的賈晟。徐長青將賈晟讓進屋,關上門後,笑道:“賈晟兄不愧九耳狐之稱,竟然這麽快就打探到了我的艙房所在,實在讓我感到意外。”“見笑,見笑!”賈晟笑了笑,頗顯深意的看著徐長青,道:“雖然本人自認為耳目靈通,知天下事,可惜卻始終打聽不出,老兄你到底是誰?”徐長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感覺到了賈晟似乎知道了什麽,但因為並未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惡意,所以沒有動手的打算,而是隨口反問道:“賈兄此話何意?”“老弟不明白嗎?”明明隻是凡人的賈晟似乎對實力明顯高出他甚多的徐長青毫不畏懼,反倒是一臉自信的樣子,說道:“尊駕一會兒是魯國計家的計桓?一會兒又是夏國郭家的郭普化?賈某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雲山霧繞的身份。”徐長青聽到賈晟如此詢問,不禁笑了笑,說道:“我的身份賈兄不是早就知道的了嗎?而且計桓和郭普化不能是一個人嗎?父族乃是郭家,入贅計家改為姓計。可如今計家敗落,郭家雖然也不興旺,但至少還有一份基業,做父親的希望後人以後有個依靠,所以在臨死之前讓後人將姓氏改回了郭姓。這想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怎麽到了賈兄你的口中卻像是另有深意似的?”當初徐長青選擇偽裝身份的時候,他便故意選了一個有些複雜的身份,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拖延身份被查出偽造的時間。隻不過,現在有了先天魔人這個身份,即便有人懷疑,血神宗長老景山和血魔教的無涯也會為了一些自己的利益而禁製他人追查,所以這個偽造的身份有沒有也已經不重要了。不過讓徐長青感到意外的確是賈晟這個時候出現實在有些古怪。照理說之前作為正牌郭家後人的賈晟就已經知道自己並非郭家人,不應該會有如此反應才是。而且從剛才的話不難聽出,賈晟這段時間似乎依然能夠和外界通訊,並且調查事情。一個普通凡人,並且還是一個被禁製行動的普通凡人卻能夠在被軟禁的時候做到這一點,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是不可能。徐長青想道:“如此看來,這個賈晟的身份恐怕也有些古怪。”“三十多年前郭家的確為了能夠進入魯國世家大族之列,行借屍還魂之計,讓郭家一名嫡係子弟入贅計家,以便將來此子後代繼承計家家業。”賈晟聽到徐長青的解釋,淺淺一笑,隨後徐徐說道:“隻可惜計家不爭氣。當年便因得罪權貴,而被抄家滅族。那計家和郭家唯一的子嗣雖然被計家死士救走,但卻一直沒有音訊。當年留下來的文冊之中記載,計家那子嗣在逃離之時,要害處被以重手法打傷,除非是仙家靈丹,否則絕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這時,賈晟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徐長青反駁他,可見徐長青卻始終沒有說話,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便又繼續說道:“入贅計家的那個郭家嫡係子弟也隨計家一起被斬首,雖郭家依然讓其還歸族譜,但因其子沒有音訊,所以並未列入族譜之中。郭家那件傳宗玉璜除了每年大祭之時會拿出來使用一下以外。其餘的時候一直都被供奉在家族祠堂之中,受到專人看管。隻是在不久前這玉璜失竊,看管此物的總管怕被人知道,怪罪下來。奪了他的職務,所以便找了一名能工巧匠自行雕琢了一塊,將事情隱瞞了下來。如今這應該失竊的玉璜出現在老兄手中……嗬嗬!老兄這又作何解釋呢?”“我為什麽要解釋?”雖然知道身份已經被拆穿了,但徐長青卻依然非常平靜,反問道:“而且我又何必對賈兄你解釋?僅因為你是郭家後人嗎?當時,我想要將這玉璜給你,你不要,現在卻拿這件事來質問我,不覺得可笑嗎?”徐長青並沒有顯露出驚慌之色,讓賈晟有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頭,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強硬了一些,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給血神宗的接引仙人嗎?他們會懷疑你是其他宗門的細作,他們可不會聽你的解釋。”“死人應該不會說話。”徐長青輕輕一笑,手中聚集了一股雷勁,身上也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勢,對賈晟形成了絕對壓製。麵對威脅,賈晟反倒笑了起來,說道:“老兄實在太小看賈某了,難道賈某就沒有想過老兄會殺人滅口嗎?不怕告訴你,隻要賈某沒有活著走出這艙門,半個時辰內老兄你偽裝身份一事便會傳遍整個飛舟,到時會有什麽後果,想來老兄也很清楚吧!”“你認為我會在乎偽裝身份的事情被人知道嗎?你傳出去的消息自然會有人幫我隱瞞。”徐長青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反倒將手按在了賈晟的頭頂上,隻要勁力一吐,便可將其腦袋碾碎。賈晟感覺到了徐長青似乎真的想要將其擊殺,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慌色,連忙說道:“你說的那人可是景山?”“你竟然連這件事也能打聽到?”徐長青相信景山來見自己之事,絕對不可能泄露出去,可現在卻有人知道了,那麽隻有可能是無涯或者鮑家那邊出了問題。“先天魔人的體質的確能夠讓魔道宗門無比重視,但也要看落在誰的手裏。”賈晟感覺到徐長青的殺意減輕了一點,於是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景山應該是收你為徒了吧?”說著,他看了看徐長青的表情,見到其臉上故意露出的驚訝之色後,便又道:“你以為那景山收你為徒,對你就是好事嗎?如果你這樣想的話,恐怕你就離死不遠了。”見到賈晟如此說,徐長青倒是變得饒有興趣起來。他能夠聽得出賈晟說這番話並非是為了保命而無的放矢,是真正肯定景山會對自己不利。對於景山的心思,他自然是一清二楚,隻不過他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也是因為親身和景山接觸過,從其言談、狀態甚至其所修的血神真元等等方麵推測到了這一點。可賈晟隻是一介凡人,並不能夠感受到徐長青所感受到的一切,所以隻能通過一些碎片般的情報來推斷景山的真正用心。“說說看,為何你會認為景山長老會對我不利?要是沒有說服我,我也不會出手殺你,我會直接把你送給景山長老,想來他這樣的魔道高人應該會有成千上萬種方法讓你感覺到死是一種很幸運的事情。”徐長青收回手上的雷勁,緩緩後退坐了回去,冷冷說道。見到徐長青收手,賈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但聽到後麵的話,臉色又立刻變得無比難看。顯然現在的情況有些超乎他的預料,畢竟之前和徐長青相處時,徐長青給他的印象顯然更像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文士,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想要知道景山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因為那景山已經大限將至,不單單他,就連負責這次接送凡人的血神宗接引之人中就有不少都和他同樣的情況。”賈晟恢複如常後,便解答道:“如果不是血神宗握有他們的生死命符,並且承諾他們即便身隕也能夠通過魔性殿保住他們的神魂,借用先天魔之軀讓他們複活,重修魔道。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被即將到來的死亡給逼瘋了,又豈會像這樣冷靜的來執行宗門之事!隻不過先天魔再好,也比不上先天魔人,兩者修練的資質可以說是天地之別,所以為了將來能夠以最快速度恢複修為,他一定會奪舍你的先天魔人之軀。至於你的魂魄,如果運氣好,他會另外給你找一具身軀,如果運氣不好,就會被他煉製成魔寶。”徐長青臉上沒有任何異色,眼神依舊平淡的看了賈晟一眼,道:“你的身份看來不簡單,竟然知道這麽多凡人不該知道的密事!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以為你隻是一個有著靈覺的凡人。”“彼此彼此!”賈晟也頗有深意的看著徐長青,道:“尊駕的身份也很不簡單,憑空出現在仙魔架,就像是從地裏冒出來的一般查不到任何來龍去脈。”就如同賈晟給徐長青帶來的意外一樣,徐長青也同樣讓賈晟感到意外。在此之前,賈晟隻是將徐長青當作是一個不知從哪裏知道郭家玉璜真正作用,並想要借用物品進入無祈天血神宗的散仙之流。可現在徐長青即便聽到自己身處險境依然能夠保持鎮定,加上他之前調查到的東西,這讓他感覺到徐長青或許和他一樣加入血神宗另有目的。(未完待續。)〖書網∷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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