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長青和賈晟交手的時候,距離他們院落十餘裏外的一個總管府第內,五個人圍著一塊圓鏡,仔細的看著裏麵映射出來的影像。在這五人中,有四人的相貌都極為俊美,並且身著同樣的血紋服飾,隻是衣服上的顏色和血紋的形狀有所不同而已。另外一個則是相貌極醜,豹頭環眼,看上去無比凶狠,魁梧壯碩的身材足足比其他四人高出了兩個頭,感覺像是一個巨人。然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名看似凶狠的壯漢卻像是一個小跟班一樣佝僂著身子,畢恭畢敬的站在另外四名身形瘦弱的俊美男子身後,就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沉重,臉上更是難掩諂媚神色。在四人中,長著一頭血色長發的人看到徐長青輕描淡寫的出手將賈晟的招式給破掉,不由得眼睛微微一眯,臉色變得肅然起來,沉聲說道:“可以確認他是郭家後人嗎?我可不想因為吸納一名心懷叵測的玄門探子回宗,而受罰。”說著,朝身後的醜陋壯漢看了看,提醒道:“鮑珇師弟,如果這件事出了岔子,你的罪責也同樣逃不掉,小心,小心啊!”這名對四人畢恭畢敬的壯漢正是龍雀寨之主鮑珇,若是讓人看到掌管方圓數百裏地界,掌握數十萬人生死的仙魔架一方霸主竟然會做出這等奴才之舉,恐怕全都會感到無比驚詫,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麵對血發人的詢問,鮑珇連頭也不敢抬,微微附身。湊到其身旁。語氣小心謹慎的說道:“回稟上使。從賈晟的反應來看,此人所修的功法應該是郭家的九邪殛雷勁,他身上的玉璜也的確是郭家的禮祭玉璜。隻不過這些東西都能夠偽裝,但單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此人有六成可能應該是郭家後人。”雖然血發人對自己以師弟相稱,但鮑珇卻絲毫不敢稱呼對方為師兄。曾不止一次見到過四人出手的他很qingchu自己這點實力在對方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四人可以因為客套稱呼螻蟻為師弟,如果螻蟻當了真。想要太高自己的身份,那麽就無異於自尋死路。這點他想得很qingchu,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見到鮑珇如此表現,四人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吩咐道:“你下去吧!這一批還差四十六人,距離接引飛舟到達還有七天,務必要在這段時間湊齊人數,若是誤了事,你我都不好擔待。”“小的遵命。”鮑珇不敢怠慢。連忙回應,跟著一一向四人行禮後。弓著身子,退出了房間,輕輕將房門關上,動作之輕巧仿佛稍微用力就會將整個房間給震塌似的,這動作和其身形的對比讓人看了有種莫名喜感。“真是個有趣的家夥!”四人中唯一一個依然保持黑發的人在門關上後,聽著鮑珇離開的腳步聲,輕笑道。“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家夥,他很會做人,qingchu自己的身份地位。”血發人點點頭,略帶讚賞的說道:“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血魔教才會扶持他這個庶子擔當龍雀寨寨主,否則以他的出身,哪裏有資格坐上這個位子。”“你們其實應該對他客氣一點。”他們中同樣長著一頭血發、但顏色淺很多的一個人提醒道:“別忘了,血魔教寒泉山主已經決定收他的第三子為徒,論起輩分來,他比我們高一輩。”黑發人不屑的輕笑道:“哼!寒泉山主每年都會收五六個弟子,可你又什麽時候看見有哪個弟子能夠活著出山的,想要我們對他客氣,還是等他兒子活著回來再說吧!”“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從頭到尾始終盯著鏡中影像的那人沉聲說道:“你們覺得這人的實力如何?”“很強。”黑發人雖然極為自傲,視凡人如螻蟻,但依然還是能夠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說道:“如果不動用法寶、法術的話,或許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三招。”“就算你動用了法寶、法術也不一定能夠勝過他。”血發人則搖了搖頭,說道:“當日我曾見他出手剿滅一寨山賊,其力未出一成,竟然就已經引動天地異象,可見此人已經由武入道。雖然他現在還沒有結成道胎、凝聚金丹,但也隻差一步而已,可他現在的實力比起我等這些金丹之境的魔人而言也差不到哪裏去,而其所修九邪殛雷勁更是對我等魔道有著克製作用,若是正麵交手的話,你我任何一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師兄,此言有些誇大了吧?”黑發人皺了皺眉頭,不以為然道:“這人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我等……”“我等比起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否則又豈會由你我幾人被發配到了這裏來。”觀鏡人的雙眼始終盯著徐長青,說道:“此人的實力是否比我等強大暫且不說,但此人絕對比我們以往找的那些人,甚至比其他各組人馬找到的人都要強大,其所修功法特殊,很可能會被宗門重點培養,成為核心弟子,到時你我就能憑借此等功績,回到山門,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這人的安危絕對不容有失。”這觀鏡人似乎是四人中最有威望的人,其他人聽到他的話後,都沒有在說什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表示讚同。黑發人本能的對徐長青極為不喜,說道:“可現在我等還不知道此人是否是其他宗門派到我們……”不等他提出質疑,觀鏡人就打斷其言,道:“就算是玄門派出的探子又能如何?隻要將他送入山門,進到魔性殿,就算他是玉虛宮的景德真人也同樣要舍道入魔。”“不錯!”眾人點頭附和。觀鏡人看到影像中徐長青和賈晟沒有再對峙、交手,便也失去了繼續觀察的興趣,伸手在鏡麵上輕輕一掃,鏡麵上的圖案立刻變成了一個山穀,而隨著觀鏡人施展法訣,鏡中影像也逐漸放大拉近,直到看qingchu一個正在練刀的先天武者為止。周圍其他人也不再多言,圍到鏡子旁繼續觀察鏡中新出現之人的動靜。在負責監視的人將影像轉移的時候,正在和賈晟飲茶說話的徐長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笑容。這時,賈晟也突然停止講話,跟著湊到了徐長青的身邊,臉上露出深意笑容,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郭家後人。”徐長青怔了怔,微笑道:“賈兄,何出此言?”“老弟不必再做偽裝了。”賈晟坐直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已經沒有人再監視你我了。”徐長青聞言愣了愣,道:“你感覺到了?”“我這個九耳狐可不是白叫的。”賈晟頗顯自傲,道:“我天生靈覺,可以感受到其他人感受不到的東西。”說著,停頓了一下,語氣故作神秘道:“那些仙人法術我也能夠感覺到,剛才就有人在用那種法術來監視我們,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麽和你演得那麽起勁,想來那鮑珇讓你和我住在一個院落,無非就是想要借我之手,試探你是否真的是郭家後人。”徐長青沒想到賈晟竟然能夠將問題看得如此透,也不由得對其感興趣起來,於是輕笑著問道:“為何鮑珇會認為你就一定能夠辨認出郭家後人的真偽呢?”賈晟將杯中熱茶飲盡後,道:“因為我也是出自郭家,而鮑珇是少數幾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你是郭家後人?那你怎麽……”“我隨母姓。”賈晟笑了笑,指著徐長青腰間的玉璜說道:“這塊玉璜我小時候經常把玩,本應該是屬於我的東西,隻可惜卻在家道衰敗的時候,被大伯父連同家傳秘本九邪殛雷勁一同賣給了別人,不知所蹤。後來我雖然多番尋找,可都沒能找到,沒想到當我舍棄一切,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這件東西卻自己出現在我麵前,實在是有趣。”“你想拿回去嗎?”徐長青聞言,將玉璜取下,托在手中,遞給賈晟,道。賈晟怦然心動,似乎伸手想要拿取,但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衝動,歎了口氣,道:“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許會千方百計將此物取回,可現在此物於我無用,拿不拿回都不是很重要了。”徐長青相信賈晟的話,相信他真的是郭家後人,但這玉璜還有些用處,所以也沒有打算將這玉璜強塞給賈晟,見其拒絕,便將玉璜重新掛在腰間。隨後徐長青又略帶疑惑的問道:“為何你要替我掩飾?”剛才賈晟的舉動就讓徐長青感到有些古怪,似乎很多言辭和舉動都像是在配合自己,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原本他還以為賈晟其實是化石老人安排的手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畢竟就算是化石老人也不可能推算到自己會和賈晟待在一個院落中。“因為你練成了九邪殛雷勁,將來你必然會在那個地方占據一席之地。”賈晟變得異常肅然,道:“現在我幫你一把,將來也希望你能夠幫我一把。”徐長青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裏?”“別忘了我外號叫做九耳狐,雖然鮑家做得非常隱秘,但也並不是天衣無縫。”賈晟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說道:“我相信我應該是整個仙魔架少數幾個知道仙界存在的人,而且我也知道鮑家這些年來都在幫助仙界的仙家宗門挑選門人弟子。”(未完待續……)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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