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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從梨花嫂家回去的時候,院子裏的人都已散了,一大頭足有三百多斤的野豬,居然就這麽就地賣光了。聽說有幾個大份兒的,一買就是幾十斤,估計是要送人。季秋陽和季連水本應留下吃飯的,但見陳二公子在這兒,便與南山說了“改日”告辭回家了。


    季秋陽從坡上回來的時候,桑榆特意攔住了他,把小香草兩次受驚的事兒,詳細跟他說了一遍,最後道:“秋陽哥,香草現在留家裏睡覺呢,你注意下她睡得實不實,要是還驚夢哭鬧啥的,我娘讓你再去找她。”


    季秋陽聽她說完,點頭應道:“啊,這麽回事,行,我知道了。應該沒事。”


    桑榆回堂屋準備燒飯,聽到季婆子那屋裏,陶二丫正跟季南山說話:“呀,南山哥,這要是隔三差五能套個大家夥,也不少賣錢啊。這你能掙,阿嬸兒能給你省,你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我替你們高興。”


    季南山回道:“套野豬也不是常有的事兒,鄉下人湊合過,比不得你和陳兄弟。對了,怎麽沒見陳兄弟?”


    陶二丫道:“啊,他去隔壁了,說去拜會一下溪和先生。”


    季婆子道:“你倆聊著,我去搭把手燒飯。”


    季南山立刻道:“不用了,我去幫桑榆,你們聊。”說完一掀門簾出來了。


    季南山見桑榆在灶台上忙活,就彎腰小聲湊過去道:“還有一條豬後腿,我讓二哥帶回家了,下次去他家喝酒。”


    桑榆道:“你別跟我說,你跟娘說。”


    季南山看她又是切土豆又是切蘿卜的,問道:“做點好的啊,這怎麽淨土豆蘿卜的啊?”


    桑榆又開始擇芹菜,對南山道:“你要有空,去水邊攤上給我買幾隻螃蟹去,要好的。”


    季南山回來的時候,桑榆已經準備好配菜就等著下鍋了。兩個雙火口的小灶上,一個用瓦罐悶著白米飯,一個燒著熱水。那邊備好了炸好的魚肉丸子、泡發的香菇、土豆片、蘿卜片、藕片、芹菜段、空心菜、菘菜心,一個大瓷盤裏還有切好的雞肉。季南山買回四隻螃蟹,在一旁剖殼清洗,桑榆將洗好的拿過來,從中剖開。


    收拾完螃蟹,桑榆起火熱鍋,加油,先將雞肉下鍋炸熟撈起,又將除了綠葉菜之外的所有菜蔬下鍋過油,炸到芹菜變綠後撈起。趁著鍋內油還很熱時,下入桂皮、八角、花椒等調料,將要炸焦時將所有調料撈出棄用,再向熱油內倒入蔥薑大蒜幹紅辣椒,炒香後下入螃蟹,翻炒一陣後,倒入醬油和特製的辣粉,加鹽,下入炸好的魚丸與雞肉,再倒入過油的菜蔬,最後將綠葉菜也放進去,起鍋倒入一個剛用熱水燙過的熱瓦盆裏。


    大鍋做出的量足,裝滿了大瓦盆,尚餘了不少,桑榆又燙了一個瓷盤,裝得滿滿的道:“給隔壁先生家客桌添個菜,南山你送過去,正好喊陳二少回來吃飯。”


    南山接過去裝到食盒裏問道:“先生要問菜名,我怎麽說?”


    桑榆想了想道:“就說叫三鮮香鍋。”


    桑榆趁著這會兒功夫,將灶上收拾利索了,把碗筷擺好,見南山還沒回來,一想估計是要在那頭先喝兩口敬敬客。桑榆將昨天烙好的蔥花餅熱了熱,又用熱水焯了點豆芽,撈了點兒季婆子醃的芥菜疙瘩與大蘿卜,切成極細的絲兒,用香油拌了拌,撒了點兒炒芝麻,又剁了點蔥末撒上,也端上了桌。


    剛擦了擦手,就聽到外頭陳二少與季南山回來了。陳二少人還沒進門,就喊道:“桑榆,那三鮮香鍋還有嗎?那邊一盤子快見底啦!”


    桑榆正打開堂屋門放煙氣,聞言道:“還有呢,快進屋,趁熱開飯啦。”說完又走到季婆子門口招呼道:“娘,二丫,吃飯了。”


    季婆子道:“有熱水沒?備點兒,洗手。”


    桑榆應道:“有。”


    等幾人都在桌旁坐定,季南山把燙好的酒拿了過來,桑榆接過酒壺,給各人麵前的小酒盅都滿上,落座後客套道:“如今天冷了,我也沒一盤子一盤子的擺搭,省的先炒後炒涼了熱了的,我就全一鍋出了啊,這個菜叫三鮮香鍋,大家趁熱吃。”說完示意季婆子開場,“娘,你說兩句兒。”


    季婆子端起酒杯道:“我也不多說啥了,二丫出門子了,還惦記著我老婆子,回娘家的時候,能到坡上來看看我,我高興得很。來,咱們幹了這杯!”幾人都幹了一小盅,桑榆因為奶著七七,就沾了沾嘴唇意思了一下。季婆子道:“來,吃菜吃菜。”


    說完季婆子拿起筷子,先夾了塊螃蟹給陳二少與二丫。這四隻螃蟹,對剖為八,給隔壁的一盤子裏裝了倆,還剩六個。二丫與陳二少一人兩塊兒,季婆子又給季南山夾了一塊兒,季南山連忙給季婆子回夾了一塊兒,於是,沒了。


    桑榆夾了點藕片,低頭扒飯吃,一雙箸子伸了過來,將一塊兒螃蟹丟在了她碗裏。桑榆抬頭,看到季南山碗裏的沒了。桑榆低頭啃了兩口,季南山又夾了一個雞翅放到了桑榆碗裏,桑榆沒好意思看別人,心裏卻微微泛起了暖意。


    那邊陳二少啃完螃蟹,指了指桑榆拌的鹹菜條兒道:“這個怎麽吃?”


    桑榆道:“這是鹹菜,我愛用它卷餅吃。”說完拿了一小條兒蔥花餅,夾了點豆芽,夾了點拌好的鹹菜絲,一裹卷成了筒狀,咬了一口。


    陳二少恍然大悟道:“哦,像卷脆皮烤鴨那麽吃。”說完興致勃勃地卷了一個吃。


    待眾人吃過飯,陳二少再回到小會客廳的時候,火炕已燒得很暖,陳二少沒見過火炕,很是驚奇,坐在上麵熱烘烘的,吃著果子喝著茶,好不愜意。季婆子與二丫飯後一起出去了,說是去河邊挑些好藕。


    沒一會兒,孫溪和帶著沈碧盈和小沈掌櫃也過來了。


    兩人頭回來桑榆家中,知道有老人孩子,帶來不少禮品。孫溪和進了小會客室就道:“都別客氣,上炕坐了暖暖,如今天寒,在我家裏說了半晌話,越待越涼。”


    沈碧泉脫鞋上去與陳二少坐到一處,孫溪和與季南山坐到另一邊,桑榆與沈碧盈不好真的也脫鞋上炕,就窩到一旁的炕頭上一起挨坐著說著話。


    孫溪和對季南山道:“沈家姐弟要在莊上住幾日,我看就不如就住在你這小廳裏,睡在火炕上保準舒服。”季南山回道:“沒問題,盡管住下,讓商三夫人與桑榆住主屋,我搬來與小沈掌櫃在這小廳火炕上住。”


    孫溪和喝了幾口熱茶,又問了問南山的功課,最後若有所思地道:“世事難料,或許開春之後,我就要離開此地。你這一冬裏還須勤勉向學,有不懂之處盡快問了,省的將來不便相詢。”


    季南山驚問:“先生要離開麽?要去哪裏?”


    孫溪和看了看屋裏的人,忽然道:“實不相瞞,我本生於杏林世家,祖上世代行醫,治病救人,積下不少功德,也算福蔭後人,攢下一片家業不說,家中人丁興旺,兄友弟恭,姊妹和睦,安寧和樂。到我父親一輩,有位叔父出類拔萃,很是了得,醫術高明,用藥如神,闖下了‘妙手山人’的名號。他性子有點古怪,治病救人從不收錢,隻是效仿三國名醫,要人在居處種植杏樹,以作診金。小病治好種一兩棵,大病治好種七八棵不等,積多成林,再以杏果換取米麵糧食,日常所需。我幼時,父親懸壺濟世,遊方在外,我便常隨叔父身邊,得他親自教導,學了一身本事。卻不想因為救了一人,而給家族帶來無妄之災。後來我隱姓埋名,遊曆各處,看似快意逍遙,實際上卻不如說是一種自我放逐。”


    桑榆知道孫溪和背後定有故事,喃喃道:“先生你……”


    孫溪和回頭對她一笑,坦然道:“我複姓公孫,單名和,字仲德,祖上乃西京人士。我救的那人,是蜀中國當今聖上。”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連續幾天沒更,卡文卡得很*。不停的修改綱,不停的不滿意,一遍又一遍的,越來越煩,越煩越卡。還想著要修文的事兒,又趕上大姨媽,唉,現在起滿臉疙瘩,上火啊。


    後來基友怒了:“別改了!就往下寫!哪怕邊寫邊改呢!火車不是推的,水平不是飛的!你就是讓那個-2評鬧的!說不在意,騙鬼啊!”


    其實想想還真有挺大部分原因,要不你說我咋都不敢登陸後台看評論了呢這兩天!真是慫啊,過後想想,還有這麽多親們支持我呢不是嗎?


    於是,咱回來了!寫不好俺就修,再寫再寫再寫,進步有個過程,走在這個過程裏,有時候有點迷失。希望大夥不拋棄不放棄俺,俺會加油!


    對了,還有個消息,今天一上線,看見站短,上廣告位了,要求日更。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北北於2012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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