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這麽度過的。好在她是末世長大的,不然,一般女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崩潰了。


    衛玄回來很遲,身上還帶著傷。


    他們現在的位置,離大雍的地盤隻有一線之隔,可是,這一條線,衛玄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突破。他能等,鷹衛狼衛的一大幫老爺們也能等。但是容白不能等了,再等下去,難道生下孩子再回去?


    簡單收拾自己的傷口,衛玄坐到容白身邊。


    “可惜,聯係不上關內的人,如果能聯係得上關內的人,我們逃出去,太容易了。”衛玄歎了口氣,他不想強行衝關,那樣,太艱難了。


    容白揉了揉他的頭發:“不就是闖關麽?凶獸那麽可怕,我們都闖過來了,害怕這些關卡。”


    衛玄挪開頭,視線下移,不著痕跡的落在容白的肚子上。然後,又抬頭,望向遠方。時間拖得太久了,現在無論鷹衛還是狼衛,都已經學會在最艱難的環境下好好的都生存了。


    但是,關內呢,兩三個月過去,關內的人,還相信自己還活著麽?


    實際上,關內確實有很多人不相信衛玄還活著了。祁國二皇子的勢力,對這塊區域的封鎖,已經到嚴嚴實實的地步,甚至武侯爺親自來邊境,也沒能在這裏打開一個缺口。


    三個月時間都過去了,衛玄不僅沒回來,消息也沒有。唯一的一點關於衛玄的消息,是祁國二皇子放出來的。雖然眾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不應該相信,可是,卻忍不住想要相信這些消息。


    衛玄死了,容白死了,鷹衛和狼衛,在人數劣勢下,已經被剿滅了。


    消息,是在五月下旬的時候,傳到京城的。


    衡清聽完這個消息,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足足昏迷兩天,衡清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百裏笙正坐在床頭,看著一本醫術。


    聽到衡清的動靜,一扭頭,便看到衡清明亮的眸子。


    “你醒了,這次不用我拽著衣領子揍你了。”


    醒來的衡清,沒有開口。他的神色,跟幾年前不一樣,幾年前的衡清,聽到容白的死訊,直接變成了惡魔,可是,這一次,衡清卻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你打算做什麽?”百裏笙放下書,站了起來。


    “進宮。”衡清聲音平靜的回道。


    衡清進宮是不需要通傳的,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比起陛下,這個青年更有權勢。他到禦書房的時候,陛下正在看地形圖。


    “衡清?”聽到通傳,永夜直接讓他進了書房。這一見麵,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沒有瘋。


    “陛下在看什麽?”衡清平靜的問道。


    “地形圖。”永夜回道。


    在禦書房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很大的沙盤。沙盤是縮小的天下,永夜研究的地方,正是西北邊境。關注容白消息的人,可不僅僅隻有衡清一個人。


    “陛下打算反攻?”衡清問道。


    “就算救不下來容白,也,也應該為她報仇。”永夜歎了口氣。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一聲歎息,簡直把這輩子所有的哀怨全歎完了。


    容琪鬧著上戰場已經鬧了好幾天,如果他不想出一個好的對策,就隻能看著容琪樂顛顛的上戰場了。容琪有點小聰明,可是真對上一直在西北邊境虎視眈眈的祁國皇子,永夜心裏完全沒底氣。


    “陛下可有人選?”衡清問道。


    “這......”永夜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別的話。京城戰鬥力最強的衛侯爺,已經去了西北,剩下的武將,除了嘴皮子比較利索之外,根本上不了戰場。


    唯一一個比較適合的,還真的隻剩下容琪了。


    “讓臣去吧。”衡清語氣平靜的開口。


    永夜的第一反應,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衡清是什麽人,他是靠頭腦吃飯的人才,至於他的戰鬥力,京城裏就算天天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都比他強。


    這樣的人,送到戰場上,別說能不能通過臨江集團的那一關,就是真送上去了,有個屁用!他上戰場,拖累人麽!


    “陛下難道舍得讓小琪去?”衡清冷靜起來,總讓人覺得全身毛毛的。


    容琪想去西北,她都快想瘋了。每次見到容琪,她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隻要永夜一句話,這丫頭就能直接快馬到西北。但是,永夜舍不得啊。


    永夜還在猶豫。


    “陛下,若是小琪現在陷在祁國,您會做什麽?”衡清語氣淡淡的,問出來的話,卻十分犀利。


    會做什麽?永夜握著拳頭,當然是帶著兵馬殺到祁國,砍死公子世!然後,永夜就說不出話了,自己跟容琪還沒有成親呢,就有這樣的想法,再一想衡清跟容白平日裏蜜裏調油的樣子,這要不親自殺過去,還真不是個男人。


    不過,永夜對衡清的戰鬥力還是深深的懷疑著。


    不是他對衡清沒有信心,而是打仗這種事情,一個剛剛才能站起來的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的。


    “可是,衡清,你這樣上戰場不太好吧。”永夜還是心有餘悸。


    這人上了戰場,不管最後能不能把容白帶回來,他都知道,容白是不會承他情的。甚至,按照容白他們那群人的習慣,少說也得把自己這個疑似攛掇衡清上戰場的人打一頓。


    容白打自己,自己還能治他欺君罔上。要是容琪打他他怎麽辦?他可舍不得砍了容琪的腦袋。不,現在,他連容琪一個手指都都不舍不得動好麽!


    “陛下,難道這個世界,還有誰比微臣更合適的麽?”衡清目光堅定,看得永夜都有些不忍心了。“京城如今願意出征的將士,恐怕所剩無幾。而且,京城這邊,還得有人鎮守,四王爺的勢力,還沒有拔除幹淨。”


    永夜咬著唇。


    衡清說得一點沒錯。


    “至於微臣,陛下,若是再出林尚書與鄭尚書的事情,陛下還能壓得下來麽?”


    額?


    永夜一愣,林尚書,是他們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坑一把祁國,雖然現在好像還沒坑到。但是,鄭尚書,確是大雍人心裏的一根刺。


    “書院的孩子們,已經長大了,此次科考,我讓他們一半人參加了考試。名次在這裏,陛下,您在書院的時間不短,應該知道怎麽用他們。”衡清從袖子裏拿出一卷紙張,上麵寫了幾十個名字。


    紙張上的墨跡早就幹了,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東西。


    “你早就準備好了?”永夜的聲音有些顫抖。


    衡清點點頭:“就算救不了小白,臣也應該與她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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