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火藥。公子世的目標隻有這一個。


    靈州還是丟掉了,公子世帶著剩下的人逃出了大雍的邊境。這場仗真的非常不好打,衛玄發狠的結果,太讓人心驚了。而且,大雍太有錢了,公子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大雍能一下調動這麽多的資源。


    失了靈州的公子世,身上還帶著傷,撤回祁國境內的一處天險,公子世還是找了林濤。


    火藥,如果有火藥的話,憑借天險的地勢,隻要衛玄敢來,他就有辦法把他們都炸死。公子世對火藥的威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我要見崇兒。”這也不知道是公子世第幾次來問林濤了。而林濤的回答,永遠是這五個字。


    沒辦法的公子世,最後還是妥協了。可是,他上哪裏去找個林崇來?林崇當初確實是公子世派人抓的,不過,從頭到尾,林崇都沒有見過公子世。


    公子世自然也沒見過林崇。


    當初那些人對林崇的形容,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現在,這少年,最起碼有十七八歲了。剩下的東西,公子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印象的公子世,又一次想到了鄭尚書。所以,本來一腳被分開關押的鄭尚書,又回道關押林濤的帳篷裏。


    “鄭尚書。”林濤看到老熟人,嘴角又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鄭尚書一屁股坐在林濤身邊,他現在總算看清了。自己跟林濤的處境完全不一樣。人家算人被看的嚴實,可是,待遇也好。


    自己,被看的不嚴實,卻也屬於被無視的存在。


    現在,又讓自己過來,還是為了林濤。能得到一個有價值的消息,林濤比其他人要聰明許多呢。鄭尚書知道林濤那個笑容代表了什麽,可是,自己沒有辦法,除了嫉妒,他也隻剩下羨慕了。


    “鄭尚書,你有孩子麽?”林濤自然知道,這次鄭尚書來自己這裏是要做什麽,他非但沒有為難他,反而主動開啟話題。


    鄭尚書整個人都激動了。


    他從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糾結怎麽跟林濤談起這個,結果,林濤這次,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沒有,沒有孩子。”鄭尚書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他真的沒有孩子。


    他娶了一位夫人,納了兩房妾室,夫人早年落了一個孩子,兩個妾室,也一直沒有消息。


    “唉,我兒女緣分薄。”鄭尚書歎了口氣。


    “你做了太多缺德事了。”林濤瞥了鄭尚書一眼。


    鄭尚書聽完這句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話題聊不下去了,人家明擺著是來諷刺他的,這要是還能忍,還是他鄭尚書麽!


    想到這裏,鄭尚書邁開步子,往帳篷外麵走起來,剛掀開帳篷,就看到帳篷外麵站著的人,一下子慫了。


    祁國跟大雍不一樣,這個國家,可以用鐵血來形容。他們眼裏,可沒有什麽懷柔政策,而是一個人能不能繼續存在,跟他的價值有直接的關係。


    鄭尚書知道,自己在公子世眼中唯一的價值,就是來林濤這邊套話了。


    歎了口氣,鄭尚書又轉身回去,硬著頭皮坐到林濤旁邊。


    “若是做了太多缺德事,便不會有孩子,難道,林尚書也做了不少缺德事?”硬著頭皮的鄭尚書一點也不想給林濤麵子。


    人家都咒自己斷子絕孫了,自己還不能說他缺個德?


    “是啊,我是做了不少缺德事。”歎了口氣,林濤居然還承認了。


    能不能不按常理出牌啊!


    鄭尚書根本不知道這話得從什麽地方接起,自己說人家缺德,人家還真的承認了。接下來,難道去告訴林濤,他其實不是缺德?


    鄭尚書想撂挑子。


    “可是,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為了保住我的孩子,才昧著良心缺德的。”林濤偏著腦袋,看著不遠處的門簾:“可惜,我缺了那麽多的德,也還沒見到他一次。”


    來了。


    鄭尚書覺得,今天林濤除了糾結缺德這件事情之外,簡直是他的頂級助攻。


    “你是為了你的孩子,才來的?”順著林濤的話,鄭尚書開始帶話題。


    很快,林濤便毫無心機一般,將自己的孩子的事情,全說了一遍。甚至到後麵,仿佛表達對孩子的思念,林濤還不知不覺中,將林崇的體貌特征描述了一遍。


    雖然描述的是四五年前的林崇,可是,有這些也就夠了。


    當天,公子世就得到第一手情報。因為有這個情報,鄭尚書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三天之後,公子世鬆口了,林濤便見到了“林崇”。


    “父子”相認的感人戲碼之後,林濤便要交出自己知道的信息了。


    將“兒子”安置在自己的帳篷裏,林濤獨自一個人去麵對公子世了。


    “我不可能效忠你。”站在公子世的營帳裏,林濤很直白的將自己的底線,告訴了公子世。


    不過,對麵的青年,一點也不生氣,這一點,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這時候,林濤要是願意效忠他,那公子世就要考慮一下林濤說話的真實度了。


    可惜,林濤就算不想效忠,也不得不效忠。


    “但是,你的兒子,你帶不回去。”公子世勝券在握。在他眼中,林濤現在做的,都是徒勞。他能為了兒子,為自己做那麽多的事情,那麽,也能為這個兒子,再為自己做更多的事情。


    林濤的臉色暗了下去。


    這個“兒子”是大雍人,單看臉,林濤就能看出來。可是,這個大雍的青年,已經一點身為大雍人的意識都沒有了,甚至,連自己原來的模樣都記不得了。


    整個人,全按照自己跟鄭尚書說的那個樣子定製的。一點都看不出真假來,如果,不是在之前見過林崇,如果不是知道,公子世身邊或者他自己有一種控製人的能力,林濤一定會被這個人騙住的。


    公子世什麽都算到了,唯一沒算到的是,先帝在上最後一次早朝之前,中的催眠術已經被認出來了。


    “我知道。”林濤麵色黯淡。


    “我說的那個人,在衢州,住的地方,是這個地址。”林濤開口,一句一字緩緩的說道,手中是一張寫了一行字的紙。


    公子世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這個答案,隻要催眠的時候,問一句知道火藥的人在什麽地方就能問出來的,結果,一直鑽在知道火藥的人是誰的牛角尖,不然,哪用這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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