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趙銘看著一箱子的香囊傻眼了。


    “這,這個我也不能要!”趙銘使勁的搖頭,臉色通紅,甚至說話還打顫:“我,我還沒娶媳婦呢!”不是所有人家,都跟衡清一樣,年紀輕輕就能娶上媳婦。


    趙銘雖然有天分,但是家中卻因為供養他讀書已經不能給他娶媳婦了。


    “咦,兢業居然還沒娶媳婦?”大家在馬車上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以傅元的性子,稱他的字一點都不稀奇。


    “沒,沒娶呢!”說起娶媳婦,趙銘還有些羞澀。


    “兢業羞澀什麽?”傅元還接著打趣。


    “我,我阿娘說,等我高中,便要媒人給我說一門媳婦。”說到這裏,趙銘的臉通紅一片:“我去年秋天考上了舉人,因為今年要參加會試,所以,所以一直沒娶。”


    為了不給他造成任何壓力,家人甚至推了好幾門送上門的親事。


    “哈哈,兢業不要這般,你此次考上榜眼,有的是人想要嫁給你。”傅元拍拍趙銘的肩膀:“你該愁的不是娶不上媳婦,而是娶誰家的姑娘。”


    榜下捉婿這種事情,可是京城裏常發生的事情。


    衡清有容白這個武侯義女做妻子,一般人家不能打他主意,但是趙銘沒有啊!傅元甚至能想象,瓊林宴之後,趙銘的家門會被踏破多少次。


    “傅公子怎麽就不擔心自己?”趙銘一邊開口,一邊幫助宮人將衡清搬下來,贏得宮人感激的笑容。


    一聽到趙銘說起這個,傅元的表情就不怎麽好了。他倒是想要有人踏破自家大門啊,可是,這可能麽?


    要知道,他是右相唯一的兒子,如今朝廷黨派嚴重,誰家沒事都站站位,右相是少有的幾個站在陛下這一邊的,現在可是哪家都不能接觸。本來,京城的官宦子弟,都是十五六歲就能定親,十七八歲成婚的到處都是。


    結果,自己到現在還是個單身狗,這種悲痛,怎麽跟別人說。


    “哈哈,你們不知道,這後院要有了女人,便被拴在了家中。”傅元瞬間打起了哈哈:“倒不如我現在這般自在,平日裏想去什麽地方都可以,無人約束。”想怎麽浪怎麽浪。


    衡清揚眉。


    “是以陽舒如今都無人提親?”衡清一句話差點將傅元噎死。


    這樣的話,衡清不是第一個說給傅元聽的。就算右相是個純臣,但是,朝廷上那脾氣倔的純臣也不是沒有。甚至,那些純臣都是極其有才能,地位極高,家中教養極好,孩子都是出類拔萃的。


    這些人,右相大人不是沒注意過,隻是,幾次提親,都被拒了。


    為什麽?誰家花了大量心思教養多年的閨女,要嫁給一個沒事總往青樓裏鑽的紈絝子弟?更別說,這紈絝子弟身邊好友一大波的紈絝小夥伴呢!


    說多了都是淚!


    “衡清,你這飽漢就不要在欺負我們這些光棍了。”最後,還是傅元先告了饒。


    他實在沒辦法找回場子,不過,衡清也確實值得人羨慕,有娘子護著的人,是不會體會他們這些隻能在青樓找點軟玉溫香的人的感覺的!


    衡清不知道傅元為什麽這麽低落,不過,他對傅元的羨慕也確實有些得意。有容白在身邊,他的人生都變得美好了。


    “不談這些了,宴會似乎快開始了。”一直被打擊的趙銘終於開口了轉移話題。


    說話的兩人同時抬頭,隻見月色中,道路的盡頭是一片燈火通明。隨著清風傳來的,是青年們談論的聲音。瓊林宴是參加殿試所有人的宴會,隻是,主角是頭榜前三名而已。所以,他們三個人沒到,提前到的眾位便隻能三五成群的談天說地。


    “咦,我去帶個人過來!”傅元似乎看到什麽,忽然興衝衝的往人群衝去,留下衡清與趙銘大眼瞪小眼。


    “兢業似乎也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衡清忽然開口。


    明明三個人相識的時間相同,但是傅元喚趙銘的字的時候,便有些過於熟絡。但是,衡清喚他的名字,卻感覺似乎兩人相識已久。


    “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知怎麽的,在傅元麵前,趙銘說不出來的話,在衡清麵前便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靈州少有這麽盛大的聚會。”趙銘不算外向,他並不是天生聰明,所有的才學,都是刻苦而來。


    目標,便是那個住在圖書館的能人。


    可惜,能人在他進京趕考之前便離開書院,遊曆天下了。


    “通州倒是有。”衡清艱難的搖著輪椅往會場邊緣的長廊駛去。


    趙銘很自覺的伸手,幫助衡清推輪椅。


    “你當時一定常常參加這種聚會吧。”等輪椅上了長廊,趙銘倚在長廊邊緣,垂著頭看著人工河流裏被水波衝散的月影。說實話,他是有些羨慕的。靈山書院,雖然幾年前開始大規模招生,而且學費降低不少,可是,去上學的,依舊是有錢人。像他這樣集全家之力讓他讀書識字的人真不多。


    所以,可以想象,趙銘幾乎不可能參加靈山書院的聚會。


    “嘉沒參加過這種聚會。”衡清的回答,讓趙銘瞪大了眼睛。


    見到趙銘吃驚的樣子,衡清才苦笑著回道:“嘉少年時候便拜入鬆下書院賀庭先生門下。先生的弟子,都比嘉大好幾歲,幾乎說不上話。再者,家父教育嚴苛,所以,嘉自然也很少去這樣的地方。”頓了頓,衡清又接著說道:“實不相瞞,當初在書院求學的時候,嘉幾乎日日待在藏書樓,同窗都是誰,嘉都沒認全。”


    衡清所說的,便是他當初真正的經曆。


    自幼啟蒙,周遭都是照顧的人,等到讀書識字之後,讀的是聖賢書,到最後,衡清能寫得出華麗的詩句,畫得出唯美的畫卷,卻連一鬥米值多少錢都不知道。


    “那我們便是難兄難弟了。”趙銘愣神之後,便是大笑!雖然衡清沒參加的理由跟他不同,但是,兩個人在這種宴會上都是新手,有人陪自己了,趙銘還會擔憂?


    “兢業在笑什麽?這般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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