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娉婷郡主軟磨硬泡之下,墨染“十分艱難”的答應了郡主先不抬著聘禮去娶媳婦的要求,而是堅持第二日登門拜訪。


    陳王也很驚愕,娉婷郡主雖然驕縱,可是從為做出這樣有失禮儀的事情,而且,皇甫玉自幼是個跳脫性子,怎麽可能有畫像?更別說將畫像流傳出去!


    但是,不信,不信能有什麽辦法,因為,現在陳王案上的這副畫中的女子,說不是娉婷郡主,陳王自己都不信。


    “我記得,之前有一個青年,十分擅長畫阿玉,你們把他找來吧。”陳王命令站在屋子裏的仆人。


    “回王爺,那個年輕人,現在就在府外等候。”管家有禮的回道。


    在府外等候?


    “讓他進來。”


    墨染跟在管家身後進來,越是靠近這個地方,全身上下越是汗毛倒豎,甚至到後麵不僅僅汗毛倒豎,身上不知不覺都是汗水。


    這個地方,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難怪,難怪那個人確定自己不會背叛他,確定自己不會出賣他,因為,這屋子裏的人,是他最恨的人啊!


    要問墨染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誰,那一定就是,幼年之時將他擄回去,玩弄之後丟到東籬館的人。


    這個人,墨染不知道他的身份,卻記清楚了他的樣子。


    二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墨染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成年男子,卻不能將一個成年男子,刻畫成另一個模樣。


    筆直的走到屋子中央,雙手抱拳,行了標準的文生禮:“草民袁繪,參見王爺!”


    桌案後麵的男人沒有抬頭,隻是伸手,將桌案上的畫卷丟到墨染麵前:“你認識畫中之人?”


    墨染蹲下身子,這畫上的人,墨染當然認識,因為,如今京城流傳的這些圖,都是在他麵前完成的。


    但是,沒有人會將這些圖與墨染聯係到一起,因為這些圖的繪畫方式與自己的不一樣。


    墨染的畫藝,是自幼在樓中學習的。後來雖然跟在衡清身後,可是一直學的都是毛筆畫。但是,這畫卷上的畫,可不是毛筆畫。


    這些畫卷,是用碳條畫的。


    不是一條條線構成,如果仔細看,這些畫是一個一個點構成的。當初那個穿著黑衣服的少年就在他的麵前,飛快的將燒黑的碳條點在畫卷上。剛開始還沒看出什麽,後麵越看便越心驚。


    因為,他將一個人,就這麽點在畫卷上了!


    而且,畫出的人物,分毫必現,十分逼真。要不是那紙上的人是他親眼看著點上去的,墨染都以為,這是個立體的了。


    “認得,也不認得。”墨染平視陳王。


    “畫上的人,與我夢中的女子一模一樣,是我這一生要追尋的人。”頓了頓,墨染忽然撩起袍子跪了下來:“草民知道,這畫中的女子,還是王爺的掌上明珠。之前在京中的一些事情,冒犯了郡主。”


    “你知道你冒犯了她?”陳王怒意上湧。


    “繪冒犯了郡主,隻能以身相抵,若王爺不嫌棄繪如今一無功名,二無才學,繪願意,十裏紅妝,迎郡主過門!”


    “嗬嗬,哈哈哈!”


    在墨染疑惑的目光中,陳王笑得像個瘋子。


    “你們都下去吧,將門給本王關上。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準進來!”陳王命令,之後,屋裏的人都下去了,陳王書房的唯一光源也漸漸暗下來。


    “你要是十裏紅妝娶玉兒過門?憑什麽?”


    墨染不解的看著陳王,他應該沒毛病啊!雖然自己沒錢,可是這說辭是那個男人教的,那一定能做到吧。


    墨染的一絲猶疑被陳王看在眼裏,那之前別人報的信便是真的了。


    這個人就是別人派來,想從娉婷那邊打開突破口進入二皇子陣營,真以為他們什麽人都沒有麽?


    “你是李嘉派來的人吧。”陳王站起身,緩步走到墨染身邊,然後伸手,曲起食指勾起墨染的下巴。


    “果然是一張我見猶憐的臉。”陳王感慨。


    怎麽回事?墨染懵逼了。這個時代,雖然男子也簪花傅粉,可是,就算打扮得在女氣的男子,也絕對不會被這個詞語形容。


    能用這個詞語形容的,隻有青樓楚館的人。能用這個詞語的男子,隻有小倌了。


    “東籬館的小倌丹青。”陳王眼睛微微眯起,某種都是殺氣:“說,是誰派你來的?”


    墨染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怎麽可能不顫抖,這個人說出了最不能說出的事情啊。怎麽辦!他記得,那個男人說過,不會暴露他的身份的。


    怎麽辦!


    不能背叛那個男人,所以,自己是墨染,隻能是墨染!不知為什麽,到這種時候,墨染腦子裏隻有這一句話!


    “草民不是丹青,草民姓袁名繪,字墨染。”墨染一字一句的回道。隻是,他扛不住肩上那隻手,隻能緩緩趴在地上。


    “別嘴硬,我看看,是你的嘴老實,還是你的身子老實。”陳王彎著腰,湊在墨染耳邊,緩緩開口。


    陳王的手從墨染的脊椎骨撫下。


    陳王府外,太陽漸漸偏西。大門外麵,是一輛極其華麗的馬車。馬車是最好的木材,最好的配飾。就連簾子,若是仔細看,都是一顆顆的小珍珠。單這一個車簾,就價值不菲。


    “喵!”


    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貓叫,坐在車轅上的漢子,抬頭,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陽。站起身,往王府大門走去。


    敲開大門。


    “什麽人?”門房喊道。


    “草民是袁家的仆人,我家公子身體不好,進府大半天了還沒消息,有些擔心,能不能幫我家公子傳個消息出來。”漢子有些粗魯,聲音很高,不少圍觀馬車的人都聽到了。


    “去去去!這裏是陳王府,來來往往的,都是達官貴人,哪裏有什麽袁會袁不會的,你找錯地方了!”


    說完,直接把們關上。


    漢子焦急的在門外轉悠好幾圈,忽的想起了什麽,走到馬車便,找了兩個人:“還請兩位幫忙,尋丞相家公子傅元傅公子,以及黃家黃玉公子。”


    說完,漢子還給了他們兩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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