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衡清選擇的說法,隻是同行一陣。最好隻同行一段路程,剩下的事情不沾手。


    “京城。”男人隻說了兩個字。


    衡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讓男人心裏有點不安。


    “嘉與小白,接下來的方向是往西北而去,京城,倒是可以與公子同行一段。”衡清所說的同行一段路程,其實路程也不遙遠,攏共就是出了通州。


    因為,出了通州,他們就要往西而去,而這個人,必須得往北走。


    男人看向衡清的眸子有些凝重。雖然眼前的男子沒有全說明白,但是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之前那個女人要求的錢,他們現在不要了,但是要求也簡單就是不牽扯進任何事情裏。


    這種要求也很正常,畢竟自己的身份在那裏。


    “公子可有同行的人?”


    衡清又開口問道。小白的眼光不錯,但是,僅限於對人體能評價。但是,這個世界上太多單憑體型看不出來的事情。


    比如,這人的表情神色,以及各種習慣。


    這個人雖然身負重傷,隻能躺在床上,但是,周身卻沒有一絲虛弱的感覺,分明是一個慣常強撐的人。


    這種人,一種是特別弱,若是不撐著,便會被人欺負到死的人。然而,這人的氣質,顯然對不上。


    另一種,便是上位者。隻有上位者,才不敢隨便將自己虛弱的地方顯示給陌生人看。因為他們不僅僅是自己的支柱,甚至也是追隨他們的人的支柱。


    比如容白便不會在當初進山訓練的漢子們麵前露出一分虛弱來。


    “有。”


    “若是有的話,那公子便找時間將人請來吧。”衡清開口。這樣的人,必然一出門就是大排場,可不會像容白幾人,兩三個人收拾收拾就能出發的了。


    說完,衡清搖動輪椅,望向門外。


    聽到輪椅轉動的聲音,那個男人才發現衡清一直都是坐著的。再仔細看看這人的樣子,熟悉感鋪麵而來。


    “先生,我們可是見過?”男人半撐著身體問道。


    “未曾見過。”衡清奇怪這人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公子通身貴氣,自然是那尊貴之人,嘉僅是一介布衣。”


    男人終於想到,自己對這個人為什麽那麽熟悉了。


    當初在文萃館聽到的,不就是這個聲音,這種語氣麽!而且,當初那個人,不也是個雙腿殘疾的人。


    通州著實是個小地方。


    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在文萃館大出風頭的之後,男人對衡清的態度就更好了,搞的衡清都不大自在。


    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許久,終於,容白來拯救衡清了。


    “衡清,飯菜好了,是在這邊吃還是出去吃?”容白一邊跨進屋子,一邊問道。衡清正迎上容白的小臉,一低頭,便看到容白手中的食盒。


    雖然對這個賴賬的男人沒好感,容白卻做了不少東西。


    “安公子身體不適,還是在房間裏吃吧。”衡清開口。


    這個男人姓安,名字叫做安永,字照月。安這個姓氏很少見,所以,就是衡清,也不清楚這姓氏到底出自哪邊。


    雖然互稱表字表示兩個人的關係更加親近,不過衡清一直沒開口稱呼安永的表字,反而安永,卻將對衡清的稱呼,從先生變成了更加親近的衡清。


    “行,就在這邊吃吧。”容白倒是無所謂,在哪裏吃不是吃。


    打開食盒,裏麵是大多是素菜,唯一的葷菜,是魚湯。現在家裏沒別人,素菜是容白做的,味道可想而知。


    衡清舀了一碗魚湯。對方是個有身份的人,若是吃容白做的素食還不如隻給他喝湯呢。


    容白不疑有他,本來這魚湯就是給那人吃的,容白還加了都豆腐。這在末世,已經算得上大餐了。更別說,豆腐補鈣,魚湯補充蛋白質。


    容白端著碗,走到那人麵前。


    強撐著自己半坐著的安永,條件反射的倒了下去。


    容白眉頭一挑,奇怪的看著他:“你沒事吧?”容白端來的是魚湯,別說勺子就是筷子也沒準備一雙。


    想要給他吃進去,隻能靠灌的。現在人家躺著,直接倒人家一臉?要是真昏迷了,容白還能強行把人搬起來,直接給灌下去。


    “還能坐得起來麽?”容白將湯碗放在櫃台邊問道。


    要是起不來,也簡單,找個東西墊在他後麵就行。容白都準備去拿靠墊了,男人卻掙紮著坐了起來。


    還算有耐力。


    容白將碗遞了過去:“喝點湯吧,等會如果沒問題的話,再吃飯。”


    當初處理傷口之後,那大夫就說過,這人的傷是在腹部。而且這個世界也沒什麽外殼手術,大夫也就把男人肚子裏的淤血放了出來,腹部的口子有多深也不清楚。


    容白一直以來,隻敢每天給男人喝點藥,所以,男人醒過來的時候,都快餓暈了。


    接過容白遞過來的魚湯,男人大口咽了下去。自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了,他從沒這麽餓過。


    男人喝湯的時候,容白盯著他。見他一碗湯喝完,什麽事情也沒有之後,便返回桌子,給男人盛了碗飯,帶了點蔬菜。


    這麽多的湯咽下去,一點事情都沒有,估計那刀口也不深,沒紮進內髒裏。


    容白將飯碗遞過去的時候,衡清看了一眼,卻沒開口。


    安永不疑有他,接過飯碗張口便吃。這個女人脾氣不好,也沒個女人樣,但是魚湯做得十分好喝,可見,這個女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米飯進口,也綿軟可口。


    容白轉過頭,往桌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叮囑:“你要身體好一點,就多吃點飯。”


    道理都懂,可是,碗中那嫩綠的菜葉吃進嘴巴的時候,男人整個人都崩潰了。難道剛剛做魚的人和這做菜的人根本不是一個人?


    就算眉頭皺起,男人還是伸長脖子,將生不生熟不熟的菜葉子咽了下去。剩下的蔬菜,他是一點都不想碰了。


    盯著眼前的碗,男人將裏麵的飯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至於菜,全丟在那邊了。估計自己是眾多兄弟中,第一個嚐試過光吃白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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