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了一聲,也不再搭理他們,走向警察局外,房祖賢見我出門,回頭瞪了那倆警察一眼,急急忙忙追上我,又開始解釋起他來晚了的原因。


    其實,對於房祖賢來遲了這事兒,我還真沒怎麽放心上。反正這裏麵也沒誰把我怎麽樣——當然,他們的確想過,但終歸沒有實現。比起房祖賢,我更關心那個喇嘛現在的去向。


    “師傅,你放心吧。那喇嘛跑不了!”房祖賢一邊開車一邊說,“這事兒你進去了。可你現在沒事兒出來了,那對方就得有事兒了!敢動我師傅,他們是不知道房少的厲害!”


    很好,不錯,有這麽一個性格相投的徒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當晚,高個兒警察帶著他的小夥伴來到我的住處。他們能查到我的住所我並不奇怪,至於他們找我什麽事,我不用猜也知道,十之八九希望我能在房祖賢麵前說幾句好話,免得他們倒黴。


    “大師,今天下午您走了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您是房少的師傅,還協助警方破過兩起大案。”高個兒警察將禮品放在茶幾上,有些拘謹的說道。


    “其實,這次的誤會,都是我們太莽撞了。”矮個兒警察接過話頭,“要我們能再仔細查證一下,也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了。大師,關於那個喇嘛,我們查了他的背景,這家夥居然有過前科,而且最近好像也有些不法的舉動。我們已經對他進行監控了,隻要他有什麽動作,立即拘捕歸案!”


    好嘛!這算是亡羊補牢麽?有沒有什麽不法舉動已經是無所謂的了,隻要我現在點點頭,估計那喇嘛就算是幹淨的也會給抹黑了。但我也知道,我現在也就是狐假虎威裏的那隻狐狸,人家看在房局長的麵上跟你客氣。房祖賢可以借口找茬,房局長可以直接下令監控,但我要不客氣那就純屬不要臉了。


    現在,倆警察已經放低姿態,給了我臉。要是我不懂什麽叫見好就收,等房家父子護不住我的時候,就該我倒黴了。


    “兩位這可真是辛苦了。”我站起來,掏出煙遞給兩個警察,“那天我吃早飯的時候,就看那個喇嘛在我店門口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想幹啥。我店子裏可沒啥值錢的東西,你們也知道,這些神像佛像的,也就那麽些固定顧客。你說這小偷偷去了也沒啥用不是?賣也賣不了幾個錢。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有前科……”


    我一邊說,一邊不停搖頭,仿佛在後悔那天下手太輕。


    “陳大師,這些喇嘛,表麵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我們大家都是給他仁慈的外表給騙了。”高個兒警察接過煙,笑道。喂喂,那肥頭大耳的喇嘛怎麽看不是仁慈的主兒吧?你居然能說他有仁慈的外表,你牛!


    “這些事情,我也不懂。”我滿臉掛著不知所以的表情仿佛在自言自語,“但我一直相信,警察同誌是明察秋毫的!”屁的明察秋毫,我要是沒有房祖賢父子罩著估計早給秋後問斬了,還明查個屁的秋毫!不得不說,自從和房局長那個圈子的人接觸多了,我也漸漸開始有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倆警察聽我這麽說,心裏自然會踏實許多。簡單來說,他們之所以會眼巴巴跑到我這裏來,不過是怕我在房局長那裏給他們小鞋子穿。其實,就算我想給他們小鞋穿,也得房局長記得這哥倆才行啊!這兩貨在房局長眼裏就不是一盤菜。


    可在這倆警察看來,房局長是一句話就能要了親命的閻王,我就是閻王跟前的小鬼。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想辦法來拍我馬屁。在他們看來,隻要把拍爽了,房局長那邊也就沒問題了。


    “陳哥,有你這話,兄弟我就安心了。你放心,我們兄弟絕對是投桃報李的。”矮個兒警察也不是笨蛋,當然知道我話裏的意思,立馬從陳大師變成了陳哥——得,這倆小子撿便宜了,比房祖賢大不了幾歲,倒了成房祖賢的長輩。


    “其實,陳哥計算不說我們也知道,那個喇嘛肯定跟哥有過節。”高個兒警察一臉的雲淡風輕,“你放心,陳哥的事兒,就是我們兄弟倆的事兒。明兒保證讓那喇嘛進號子!”


    說完,倆警察站起來便要走。


    “先別急啊!”我當然知道,既然對方打算幫我這個忙,我自然也不能太小氣。雖然不能讓他們搭上房局長的線,至少可以和房祖賢聯絡一下感情。想到這裏,我急忙叫住想要離開的兩人,打了個電話叫房祖賢過來請客吃飯。


    不過二十分鍾,房祖賢便開著小車過來了。在這段時間,我算是和這兩個警察交上朋友了。高個兒警察叫郝自在,乍聽感覺就像是“耗子崽”;矮個兒的叫鄭爽。兩人從小就是同班同學,畢業後又分配到一起,可謂是孽緣深厚。


    房祖賢見著郝自在和鄭爽時,本來想發火,卻被我給瞪了回去。本來我們之間就沒什麽解不開的疙瘩,又何必搞得大家難看?多個朋友多條路,雖然房局長能罩著我,可縣官不如現管。有的時候,房局長的威力還不如這倆小警察威力大。


    雖然房祖賢在我的壓製下不便放火,但心中的梗卻一直在,看郝自在和鄭爽的眼神自然也很不和善。


    “喂!我說,不就是叫你來買單嗎?至於嗎你?”如果不是鄭爽他們在,我恨不得一腳踹這小子屁股上——這貨就天生沒腦子麽?難道非要把郝自在他們驅逐出警察隊伍?這很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


    “師傅,你怎麽會和他們搞一塊兒?”鄭爽和郝自在一點也不自在的跟在我和房祖賢後麵,房祖賢則很小聲的向我詢問。


    “你個豬腦子!你是喝三鹿長大的還是吃太多被門夾過的核桃了?”我有點恨鐵不成鋼,根據房祖賢的家庭情況,他應該受過良好的教育才對——事實也正是如此。可這貨怎麽看怎麽像小學沒畢業!


    雖然不可否認,房祖賢的家庭環境決定了這貨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但很多時候,這種優越感必然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而現在,這倆小警察的最大作用,就是打擊這貨白癡一樣的優越感!


    “我告訴你,你別小看了這倆小警察,有的時候,他們比你爸管用!”我把著房祖賢的肩說道,“你不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嗎?結交這兩個小警察就是第一步!悟空,相信為師,為師不會害你的!”


    “夠了,師傅,你不是唐三藏,你的肉吃了也沒用!”房祖賢有些無語,“今晚吃啥?”


    “去吃六婆串串!”雖然有房祖賢這個土豪存在,但貧民出身的我還是習慣性的選擇了平民化的東西——老子好久沒吃了!


    “師傅,你能給點出息嗎?”房祖賢怎麽也沒想到,他師傅今晚的目標居然會是六婆。對他而言,六婆這樣的東西,偶爾吃吃還不錯,但如果拿來請客,太丟房大少的麵子了。


    “怎麽?你是看不起六婆麽?”我橫著眼死盯著房祖賢,“你是看不起六婆麽?你知道六婆有多努力麽?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去吃麽?”


    “師傅,你說吃啥就吃啥吧……但,你確定你不是在打廣告麽?”房祖賢無奈的打開車門,“後麵的,快點兒!”


    有人總結說,中國人的交情,有很多都是發自酒桌。這話一點也不假,原本還吹胡子瞪眼的房祖賢在鄭爽和郝自在的頻頻勸酒之下,看他們的眼神明顯有了一些和善——當然,也可能是他醉眼朦朧看誰和善。


    而鄭爽和郝自在更明白這樣的機會有一次不一定有第二次,對房祖賢結好更是明顯。房祖賢雖然知道這兩人是有目的的結交,但話說回來,結交他的有幾個沒目的性?他自然也不會在意,更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


    三人一來二去,竟開始稱兄道弟起來——想想就夠亂的,房祖賢是我徒弟,鄭爽和郝自在與我稱兄道弟,又和房祖賢哥倆好,特麽我和房祖賢的輩分該怎麽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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