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見鳳司琴已然猜到了桓輕羽的身份,當即說道:“不……不是……”


    鳳司琴冷冷的看著雲起一眼,隻是輕聲一笑,繼而看著桓輕羽。桓輕羽看鳳司琴如此貌美,也不曾有留有一分心眼,雙手一拍,哈的一聲笑道:“姐姐是怎麽知道的?定是雲起姐姐告訴你的吧!”


    鳳司琴此刻有種奇貨可居的心思,但方才也見到桓輕羽的身手確實了得,此刻若是動手擒拿與她隻怕討不著便宜,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已。眼看著南江盟的繼任盟主就在自己的眼前如何舍得就此錯過這等機會?


    鳳司琴轉念一想:“這桓輕羽方才經曆了殊死一戰,內力消耗甚大,隻怕這一會兒難以調和過來,此時定然不是自己的對手,眼下動手拿她卻正是好時機,雲起方才刻意相瞞,卻是個吃裏扒外的!不過也無妨,她本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此刻隻剩下半條性命如何能阻擋的了自己?”想到此,鳳司琴嘴角淺淺一笑,那秀美的眼角透露出一絲陰險。


    鳳司琴雙手背在身後,雙手此刻已然套上了一副冰絲手套,透著冰絲手套眼見著鳳司琴的手掌慢慢變紅,她慢慢地靠近桓輕羽,麵容微笑,口中輕聲說道:“是啊,我與你雲起姐姐是要好的朋友,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鳳司琴知道自己此刻連哄帶騙的行徑實在是有違江湖道義,隻是自知身手與其相比差距甚大,隻能看在桓輕羽尚還年幼無知,用這等方式來擒拿與她。


    可這一旁的雲起卻是個人精了,眼看鳳司琴雙手背在身後,又是這等模樣,自然知道鳳司琴要幹什麽!可是自己身負重傷,內力提不上來,如何能抵擋鳳司琴?她看著鳳司琴正步步走向桓輕羽,當即轉頭衝著桓輕羽高聲叫道:“快跑啊!”


    桓輕羽驚得身子一顫,抬頭看著鳳司琴方才的滿麵微笑此刻變得冰冷,她年紀再小此刻也知道自己有了危險,聽著雲起的話,轉身正要逃走!


    桓輕羽逃起來走路一瘸一拐高低不平,又加上心中慌亂,這才逃了十來步,一腳踩在破碎的青石板上,這一腳踩空,猛然間栽倒在地。


    桓輕羽栽倒在地,腿上身上皆被擦破了皮,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她是個嬌嫩的小女孩,如何忍受得了這般疼痛,正嗚嗚的哭著。


    鳳司琴沒想到雲起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公然庇護桓輕羽,一時間怒不可遏!她回頭瞪著雲起一眼,好在桓輕羽栽倒在地,未能逃走,既然此刻已被識破,鳳司琴也不再哄騙,揮起雙掌,口中叫道:“雲端宗護旗使鳳司琴特來領教南江盟的高招!”一言說罷,一掌橫空劈來,掌風即至,夾帶著一股火辣的熱流,正正的向著桓輕羽襲來。


    桓輕羽見此又驚又怕,卻不出手抵抗,懼怕的雙手捂著雙眼,哇的一聲大哭。


    鳳司琴眼見這一掌正要襲到桓輕羽,她卻不出手抵擋,要知道她戒備森嚴,對桓輕羽方才的身手又敬又畏,出手這一招用了十成的功力,可是就算桓輕羽武功達到化境,也沒理由毫不抵擋!眼前的桓輕羽與那普通的小女孩一般,哇哇大哭,好似一點武功都不會一般!鳳司琴大驚之下,連忙扯掌收回功力。


    鳳司琴這一掌用勁十足,撤掌之時一個慣力使得她後退數步。她冷冷的看著桓輕煙,說道:“桓盟主,你如何不肯與我動手?難不成嫌我低微不配與我動手嗎?”


    桓輕羽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嗚嗚的哭著。孟軒走到桓輕羽麵前,扶起她查看著她身上的傷痕,確實擦傷了許多地方,孟軒問道:“方才你為何不出手抵擋?”


    桓輕羽連聲抽泣道:“我不會……”


    孟軒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桓輕羽,她武功極高在場每個人都看到了,如何這會兒要這般扯謊,孟軒心中大為不解,卻又不忍當麵斥責,隻是低著頭撣著桓輕羽身上的塵土。


    這時候,丁甲已經被媧皇殿帶回,殷懷義唯恐將丁甲放在後山再被人放出,就差人將鐵籠放置在將軍殿大殿之外的空地之上。


    “桓盟主……桓……桓……桓輕煙……是她……是她……”人群之中衝出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手指著桓輕羽,麵露驚恐的神色,手指著桓輕羽,口中顫抖的叫道,“桓輕煙來了……桓輕煙要來殺人啦……大家快逃命啊……”


    “白兄如何這般模樣?她哪裏是桓輕煙?”隻聽這人身旁的男子拉著他,問道。


    這人推開他,瘋瘋癲癲的模樣,高聲嘶吼道:“是她,絕對是她,她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她!她殺了我全家,誅滅了我白龍寨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六百三十一條性命!她就是個嗜血的妖魔!她隻留下了我一條性命,在我身上用盡酷刑,各位且看!”


    這人扯開衣衫,隻見胸口之處有一塊小指頭粗細的黑洞,仔細一看卻是一支黑箭模樣刺入胸口,隻見這支黑箭滲入肉中,與他身體長在一起,顯然時日許久了!


    他泣聲叫道:“諸位,我這些年來過的是生不如死啊,這支黑箭就是當年桓輕煙所賜,這一箭就在心旁,根本取不得!一旦取出我必死無疑!可見這妖婦是何等心狠!”


    聽得這人如此痛聲傾訴,皆對桓輕煙所作所為極為發指。殷懷義走上前來,看著這人,輕聲道:“這位是白天銘白兄是我將軍殿霸刀門下護法,本是嘉陵白龍寨的寨主,十五年前桓輕煙繼任望天門門主,組建南江盟,長江一線七十二寨附庸在南江盟之下,當年白龍寨在嘉陵也份屬長江一線,當時的白龍寨寨主興業公,帶頭反對桓輕煙,被桓輕煙所殺,後白龍寨繼任寨主,也就是白兄的兄長,白天壽與同十八寨的寨主,反了南江盟,被桓輕煙一舉擊破,白龍寨遭受滅頂之災,上上下下數百條性命具被殺害,隻留下了白天銘白兄一人!”


    殷懷義說罷,白天銘追憶起往事,掩麵痛哭,眾人見此也不由得搖頭歎息。


    雲起聽了殷懷義這麽說,心中思索了片刻,不禁說道:“聽殷首座的意思,倒是白龍寨不厚道了!當年南江盟組建,是你們七十二寨巴巴的去附庸在南江盟之下,又不是南江盟以武力逼迫你們俯首稱臣的!而後你們又去反叛!也不怪桓輕煙殺了你們全家!”


    “你說什麽!”白天銘衝著雲起怒聲嚷道。


    雲起哼的一聲叫道:“我敢說就不怕你嚷,都過去十年了,桓輕煙早就死了,你這會兒跑啦巴巴的哭墳是哪個道理?”


    白天銘哼的一聲,擦拭麵上的淚痕,說道:“桓輕煙死沒死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十年前桓輕煙與東方鳴約戰於洞庭湖畔,而後就不知下落了。後來南江盟的人說,桓輕煙墜水而亡!大夥兒也都沒看見!誰都知道東方鳴是桓輕煙的師父,而且兩人關係不清不楚的,有些違背人倫的勾當,那時候私放了桓輕煙也不好說!我看如今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個桓輕煙無疑!我隻知道,這個小姑娘的麵貌與她方才出招的手段與當年的桓輕煙一般無二!”說著,白天銘手指著桓輕羽,滿麵憤恨的神情!


    玉衡子跳了出來,滿麵怒色,全無修道之人的模樣,衝著白天銘叫道:“白寨主,家師名諱也是你叫的?家師的聲譽也是你這等人能夠詆毀的?”


    白天銘的白龍寨當年被桓輕煙所滅,白天銘這十年來在將軍殿混的風生水起,一時間背靠著將軍殿天不怕地不怕,眼看著玉衡子出來,卻也全然沒有懼怕之意,嗬嗬的冷笑一聲:“怎麽?神劍門也不耐煩的出來護犢情深了?您是替你的師父出頭,還是替你的桓輕煙討回公道啊?”


    白天銘認定此刻玉衡子是將軍殿請來的客人決計不敢與自己動手,一時間囂張至極!滿口汙濁之詞不絕於耳。


    “混賬東西!”玉衡子挑起拂塵,右手推掌,一掌拍在白天銘的胸口之上,這一掌拍的白天銘身子後仰,摔倒在地。刹那之間,白天銘胸口殷紅一片。顯然那黑箭之處的舊創此刻開裂。


    白天銘大為驚愕,隻道是自己此刻必死無疑,胸口疼痛至極,倒在地上哎呦不起。


    玉衡子冷聲道:“無妨,我隻是將那黑箭給你加深了一層,與往常一樣,隻要不取出來死不了的!”


    “你……你……”白天銘手指著玉衡子,顫聲叫道。


    殷懷義看著玉衡子竟然出手傷了將軍殿的人,心中不快,但麵上卻無異色,他走上前來,說道:“桓姑娘,你與桓輕煙是什麽關係?”


    桓輕羽本來也就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隻見得殷懷義走上前與自己說話,眼看著殷懷義神情嚴厲,說道:“她是我的姐姐!”


    殷懷義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知道,你的姐姐現在還活著嗎?”


    桓輕羽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正色的說道:“姐姐活著啊!她每晚都會來和我說話的啊!隻是最近這段時日她就沒有來找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了!還好,小七哥哥每天都會陪著我!”說著,桓輕羽拉著孟軒,滿麵笑容。


    桓輕羽這句話使得在場所有人如同炸開了鍋一般,每個人都在眾口相傳桓輕煙還活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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