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殿乃是江湖五大門派之一,總壇位於太原府以北的龍城城寨之中。


    將軍殿的建成時著實讓人匪夷所思的,昔年唐朝末年晉王李克用誤聽奸人讒言,誤殺其子飛虎將軍李存孝於太原府。之後百般悔恨,便在太原府之外為自己的義子建造了一座將軍塚。多年後一個流落異鄉的漢子到了這個地方。無意之間進了將軍塚之中,得到了大批的財富與飛虎將軍生前的絕世武學。這個流浪漢子認為是這將軍塚的主人有意讓自己把他畢生的武學發揚光大,便在這將軍塚的對麵建了一個宅院,起名為玄武堂。而他也就成了玄武堂第一代的首座。玄武堂建成八十餘年,經曆了四代首座的開創盛業,已經成為了北方第一大派,與神劍門、萬劍穀、雲端宗、金光寺對峙。


    殷軍是玄武堂第五代首座,二十年前,太宗皇帝初才即位便北伐遼國,誰知道戰事不利,節節敗退,受困於燕山二十餘日,殷軍率領玄武堂十八騎,親赴燕山救駕勤王。太宗感念殷軍救駕,班師回朝之際,前往太原府玄武堂,得知玄武堂的來曆之後,讚歎至極,親下旨意將玄武堂之名改為將軍殿!又授予殷軍撫軍將軍的爵位,雖是虛銜,但在整個武林之中是絕無僅有的身份地位!


    殷文婷一行人馬順著官道穿過太原府的城池,直直往龍城城寨方向而去。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的路程,遠處的驛站之處站著一群身披鐵甲頭戴鐵盔的男子,領頭之人卻是一位年輕人,隻見他一身黑甲麵如紫玉,頭發披散,麵色極是冷漠,那人一見一行人馬來了,看領頭者是殷文婷,連忙迎上前,拱手道:“殷師妹!聽說你昨日從娘子關啟程,本以為還要等上兩日,未曾想今日便到了!”


    殷文婷微微點頭,下了馬,不苟言笑的說道:“辛師兄!你在這裏做什麽?”


    那黑甲者說道:“首座有令叫我在此迎候來將軍殿觀禮的各派掌門!”


    雲起見這黑甲男子身材高大,而且麵色青紫,言談之間中氣十足,是個修為深厚的高手,雲起微微點頭暗自讚歎!殷文婷卻也不忘向這黑甲男子引見身後的幾位:“這位是女斥候雲起,陌上郎孟軒,還有河洛盧四俠盧元朔、北堂玉琪,還有黃風寨主盧忠江、俠王宗白衣秀士阮雋、西南苗疆媧皇殿草鬼女……”。殷文婷身後的這些人紛紛向著黑甲男子拱手行禮。


    黑甲男子挨個兒行禮罷,說道:“奉我家首座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在下辛鯤,是將軍殿首座門下弟子!列位請先前行,我等再去迎接其他派的貴客!”說著,眾多鐵甲者一同後退,讓出一條道路。


    殷文婷微微點頭,率領眾人一同向前方走去。


    將軍殿弟子氣勢非比尋常,這一行人見此不由得肅然起敬,這一路談笑風生的阮雋與盧忠江頓時不敢言語。走了半晌,行至一片密林的深處。雲起回頭望著身旁的盧元朔,開口道:“盧四俠,你說剛剛的那個辛鯤練得是什麽功夫?”


    盧元朔低聲一笑,道:“彬彬有禮,舉止大方,顯然是王道之風!練得功夫也應該屬於王道之中吧!”


    雲起點了點頭道:“將軍殿不愧為北派武林總鏢把子,門下隨隨便便的一位弟子,居然有這等深厚的功力!”


    一旁的殷文婷聽到雲起的話,回過頭說道:“辛師兄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位弟子!他是我三師兄,他的斬將刀法在本門之中僅次於我爹爹!”


    “斬將刀法……”雲起眉頭緊緊一鎖,忽而想到一件事,問道,“那貴派誰人會用畢燕撾?”


    殷文婷禦馬停了下來,回頭望著雲起,輕聲道:“畢燕撾……外人很少知道的,你是聽誰說的?”


    雲起一怔,回頭看著孟軒:“是孟軒告訴我的啊!”


    孟軒這一路上一直都是不發一言,顯然是被方才辛鯤的陣勢驚住了,聽得雲起叫他,連忙說道:“呃……這個是家師金槍門王教頭告訴我的……”


    殷文婷這才點頭說道:“原來是王教頭,早年爹爹與王教頭有過交情,他知道也不為怪!這畢燕撾是本門不傳之秘,隻有繼任首座才能習得!尋常之人,不可習練的!”


    雲起這才明了,點了點頭,又說道:“那這畢燕撾一定是什麽了不得的神功吧!”


    殷文婷搖頭笑了一聲,說道:“卻也不是什麽奇門功夫,不過是尋常的招數罷了!隻不過是飛虎將軍流傳下來的獨門武器,代代相傳聊表敬意罷了!”


    盧元朔四處望了望,猛然叫道:“不對!”


    眾人分然一奇,回頭望著盧元朔,疑聲道:“怎麽了?”


    “玄武冰陣!”殷文婷冷聲道。


    這一句使得許多人大驚,隻有雲起與孟軒不知道而已,但見那些人麵色驚恐便知道此陣著實厲害的很。


    殷文婷話音剛落,隻見四方射來的幾塊冰錐,眾人拔出隨身,揮劍擊碎冰錐。煞那間,一陣極寒的冷風撲麵而來,眾人連忙團聚一處,隻見冷風撲麵,一道道冰錐直流而下。麵前的一片密林在冷風冰錐的直擊之下頓時變成了一片冰川一般的嚴寒!


    殷文婷驚聲呼道:“不曾想我幾年沒有回家,這條近道已經被布置為玄武冰陣了!”


    “你可真行!自個兒家都找不著了!”雲起叫道。


    眾人聚在一起,也不分什麽男女有別了,隻見眼前的冰柱冰錐越來越多,殷文婷仰天高聲叫道:“是餘師兄嗎?我是文婷啊!我不知道誤闖玄武冰陣!還請餘師兄撤陣,放我等去吧!”


    殷文婷這一言說罷,頓時眼前如同冰雹一般的冰錐撤去了,留在地麵之上的冰錐頃刻間已然化成水。片刻之間,一片冰川又回到了方才的一片密林的情景。


    眾人見玄武冰陣已撤,各自分散開來。雲起雙手抱於胸前,冷冷一笑道:“這將軍殿的人真有意思,擺了個冰陣做見麵禮!”


    殷文婷回頭看了一眼雲起,微然一笑,不作回答,騎著馬繼續往前而行。走過這片密林,映在眼前的確實一座城池,遠遠看去,亭台樓閣,宮殿廟宇甚為雄偉壯觀!隻見城牆之上書寫著“龍城城寨”四個大字。眾人皆知這城寨之中便是將軍殿總壇所在!


    “前方來的英雄!”正說間,前方一個身披銀色鐵盔的男子站在那兒,“在下將軍殿弟子餘龍!在此恭候各位英雄!不知哪位是俠王宗的英雄?”


    阮雋嗬嗬一笑,下了馬,走上前來,拱手道:“在下白衣秀士阮雋,見過餘兄!姍姍來遲,還望將軍殿諸位不要介意!”


    “原來是阮秀士來到了!阮秀士說的哪裏的話,遠來即是客!更何況俠王宗身為武林盟主,能有一人來我將軍殿觀禮,便就是將軍殿的福分!諸位,請——”餘龍高聲叫道。


    阮雋向餘龍一拱手,身後眾人也都紛紛下馬,桓輕羽在孟軒的攙扶之下也下了馬車。在餘龍的帶領之下終於達到了這龍城城寨之中。龍城城寨規模雄偉,蔚為壯觀,一片片亭台樓閣,金瓦紅牆,不知道的當真是以為是哪朝的宮殿。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平日裏行走江湖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可哪曾見過這般宏偉建築,皆是連連讚歎!


    走在漢白玉堆砌的台階之上,雲起看得這般的驚歎壯觀之景,望著亭台玉宇,由衷歎道:“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也不知道為了建成這將軍殿的城寨,底下埋藏了多少白骨!”


    一旁的餘龍聽得此話,望著雲起,心中著實不知這是哪一號人物,但見眾多賓客在場也不好發作拱手一笑道:“這位姑娘真會說笑!”


    雲起不言,兀自走在前頭,下了台階,又到了一片大橋之前,走在橋上,雲起看著橋下一陣喧嘩之聲,雲起探頭看著橋下,隻見橋下卻是一條巷弄,巷弄之中人來人往,映在眼前的卻是一個酒肆。


    酒肆門前圍著幾十個人,好似在一起鬥酒一般熱鬧非凡!隻見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提著一個碩大的酒缸,仰著脖子將酒缸裏的酒往嘴裏灌!


    雲起看這酒缸烏黑,像是混鐵打造一般,這樣的酒缸,加上一缸酒少說也得有四五百斤,可在這大漢手上恍若無物!這大漢吃了一口酒之後,將酒缸高高舉過頭頂,對著人群之中的人叫道:“劉兄!看招!”


    這大漢一聲喝罷,嘿的一聲,酒缸脫手飛起,大漢一個筋鬥翻起,一腳橫踢,酒缸向著人群之中飛去。這一群人見酒缸飛來,頓時各自閃身跑開,隻有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站在原處!


    這男子見酒缸飛來,紮著馬步,揮起雙掌,向著飛來的酒缸用力一推,這一推之下,身子往後滑動,直直向後滑動了足有十餘尺。隻見這人憋得滿麵通紅,似是用盡了生平的盡力!


    這男子接過酒缸,厲聲大喝,正要將酒缸舉起吃酒,卻不曾想,這酒缸才舉到與肩同寬,頓時沒了氣力,猛然間正要栽倒在地,方才那大漢見此,一個飛身奔上前來,一把拉起缸口,一個虎吼之聲,將酒缸扯了過來!


    男子栽倒在地,驚魂未定,再一看這大漢手提著酒缸高高舉起,正痛快的吃著酒!


    男子起身,搖頭一歎道:“鐵膽殷懷章果然名不虛傳!我劉川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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