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看見我推開雨諾後,馬上過來扶住我,“要不,下次吧”。


    “不去也行,你滾”,我用力試著推開蠻子。


    “行行行,就現在行了吧”,我的手搭在蠻子身上,他抓的很緊,他知道如果他一鬆手,我就會倒下,“車在樓下,我們馬上去行了吧”。


    蠻子扶著我慢慢走了出去,雨諾一個人愣在那裏。


    蠻子回頭看了一眼雨諾,“那”。


    “你走吧,我回來後不想看到你”。其實說著違心的話真的很難受,但是,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說出口,她的出現就當曇花一現吧,美麗,卻短暫。


    邁出房門,“你眼睛怎麽紅了”,蠻子看著我,我迅速把頭轉開,“風吹的”。


    “哦,有風嗎,我怎麽沒感覺到”。


    “別廢話了,快點走,我還在等你的大餐”。


    蠻子是自己開車來的,蠻子能有今天都是靠命換來的,想到這裏,又心酸了幾秒。


    “林飛”。


    “嗯”。


    “想吃啥,今天你說了算,就算為你死而複生慶祝吧”。


    “唉,我說你他媽會說話嗎,你他媽就那麽希望我死,我也沒啥遺產你可以繼承的啊”。


    “哦哦好好好,我不會說話行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了。


    “你為什麽會對她發脾氣啊,是不是有點過了”,過了一會兒,蠻子突然問道。


    “不說她了,反正也過去了,以後不會看到她了,都結束了”。


    “什麽都結束了,你倒是說清楚啊,她這幾天照顧你也挺辛苦的,怎麽說也是你的不對,實在不行道個歉就完事了啊”


    “我說不想說她了,行不行啊,再說我下車了”,我又激動了起來。


    ”行,打住,就這樣“。


    “你想吃什麽”,蠻子愣了一會接著說道。


    “沒什麽心情吃大餐了,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看一下,嗯,快五點半了,那”。


    還沒等蠻子說完,“就在前麵路口隨便吃點吧,也不早了”。


    “啊”,蠻子又是一驚。“不是,那。。。這”。


    “就這樣了,我想快點回去了”,感覺多說一句話都很累。


    “行,那我就前麵停車了”。


    車停在了路邊。


    蠻子迅速下車,到我這邊來扶我,車門一打開,先是一股涼風襲麵,頭腦清醒了很多,感覺身體也恢複了不少,嚐試了一下,自己走路應該沒什問題了,我們隨便找了一個麵店草草解決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北京的麵食情有獨鍾。


    吃完麵,蠻子想把我接到他那裏去住幾天,說我自己一個人不方便,但是我隨即就拒絕了,我還是想回到我自己家裏,蠻子知道強不過我,也就沒強求了,開車把我送到了樓下,天已經暗了下來。


    蠻子臨走時還想勸一下我,但是我的一個眼神他就阻止了他,他上車前拿了一些錢給我,我本來想拒絕一下,“這是你下墓應該拿的”,蠻子馬上補充道。


    我慢慢接過錢,蠻子上車慢慢駛出了胡同,車子越行越遠,慢慢消失在視線裏,我望向陽台處,晾在那裏的床單衣服收了,她走了,明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心裏還是很痛。


    雖然能夠走了,每挪一步就會傳來針刺一般的痛,我一步一步慢慢上了樓。


    孤獨。。。。。。痛苦。。。。。。後悔


    雖然在二樓,但是每上梯步,都是不小的挑戰,我用手撐住扶手,把身體撐起來,腳不敢用力,我看著樓梯轉角,身體越來越虛弱,額頭上冒著虛汗,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在離轉角越來越近的時候最後還是堅持不了,手一軟,鬆開了開了扶手,身體倒了下去,接著全身各相繼處傳來劇痛。


    “醒醒”,有人托著我,一直輕拍著我的臉,耳邊傳來嗡嗡的耳鳴,眼前一張臉越來越模糊,不再有了意識。


    如果人生就這樣結束的話,我應該也不會有太多遺憾吧。


    我可以看見周圍,卻是白茫茫一片,卻看不見自己,仿佛隻存在著我的意識,這就是靈魂嗎,我死了嗎,人死了就會這樣一直孤獨寂寞下去嗎?


    “我沒走,我沒走,我一直在你身邊,你醒來,快醒來好嗎”,從哪裏傳來的聲音,似乎還在抽泣,聽到這聲音,我的的意識漸漸模糊,似乎靈魂就要消逝一般,不,不。。。


    “不要走”,我大聲叫了出來,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前慢慢清晰,還是熟悉的簡陋的環境。


    接著就是一雙手抱住了我,“你終於醒了”。


    看她紅了的眼眶,應該哭了不久,”沒事,我醒了“,看著她的臉,再也沒有了趕走她的勇氣。


    ”我睡了多久了“。


    ”沒多久,我把你弄上來,到現在大概一兩個小時,你一直昏迷不醒,還說這夢話“。


    ”啊,我說夢話,說了啥“,我立刻把雨諾推開,不敢看她。


    噗的一聲,雨諾笑了出來,一邊還用手擦著淚,你叫著”雨諾,不要走,不要走“,她學的怪聲怪氣的,我臉一下燙了起來。”還好我沒走,哈哈,舍不得就說出來嘛”,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雨諾還是那個雨諾,一塵不染,隻是有著太多的秘密。


    “你聽錯了”,我還在想該怎麽編的,但是隻低聲的說了這麽一句。


    “好吧,你也沒問題了,那我走了”,雨諾轉身走向門口。


    “啊,別”,走字一直不敢說出來。


    “別什麽啊”,她突然轉過身,盯著我。


    “已經很晚了,外麵這麽冷,有什麽事明天解決吧”,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這就是你挽留我的接口啊,太那啥了吧,算了,反正是你不要我走的哦,別後悔啊”。


    雖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但是這是我最期待的結果吧,我總知道是什麽牽引著我一定要回到這裏,是她。


    清晨,我醒的很早。


    不知道到昨晚什麽時候才睡著的,我隻是感覺失眠了很久,腦海裏一直存在著很多畫麵,有過去的回憶,也有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我意識裏的畫麵。


    雨諾就坐在椅子上趴在我的床邊,她還沒醒,她是該休息休息了。


    在我昏迷的日子,她就是這麽過來的,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陣愧疚,雨諾醒了,看見我也醒著,隻是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去洗漱,也幫我拿來了洗漱的東西,過後就是做早飯,一切有條不紊,十分熟悉,似乎習慣了這種生活。不同的是,今天的我,能和她說說話而不是一直躺在那裏,這樣她應該可以輕鬆不少。


    忙完一切該忙的,雨諾坐到了我旁邊,場麵變得十分尷尬,我在那裏不能動,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嗬,想想也是,這麽一個人突然闖進生活,誰能沒有疑惑呢”,不知道雨諾為什麽這樣問,本來我以為我可以放下這些,不在糾結這些問題了,但是他這麽一問,有引起了我的好奇。


    “今天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她的語氣十分堅定,讓人十分陌生。


    我隻是靜靜地看她,什麽話都沒說。


    ”我是盜墓的“,她看出我並沒有驚訝,”你早該猜到了吧“,我會意的點點頭,”這就好說多了“。


    ”你知道九門嗎?“。


    “什麽?九門,不知道”,我搖搖頭。


    “幹我們這行當的都知道九門,就是盜墓界赫赫有名的九大家族”。


    “哦”,我隻是傻傻的盯著她。


    “哦,你難道就沒有意外怎麽的嗎”,看到我傻愣愣的樣子,雨諾驚訝的問道。


    “不是這樣,你是想說你就是九門的人?”。


    “當然不是,九門名聲浩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九門分為上三門,中三門,下三門”,雨諾越講越有活力,我也聽得入迷。


    “上三門是這一行當裏的官,平三門是賊,下三門則是商。自古以來,官商賊都是互相勾結,這裏當然也不例外,他們包攬大多交易市場,也有實在的權力,黑白兩道都不敢惹九門,雖然平時相互有爭鬥,但是有共同敵人時,又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當然都是利益牽扯著這一切”,我聽的十分著迷,雨諾突然停了下來。


    “別停啊,繼續講”,我有點著急。


    “我喝口水啊”。


    “哦,那你快點,然後呢?”。


    “上三門代表分別是張大佛爺,二月紅,半截李,中三門是陳皮阿四,吳老狗,黑背老六,下”。


    “等等,中三門裏有個吳老狗”,我打斷了她。


    “對啊,吳老狗,據說他鼻子出了問題,就訓練狗,可以精確的尋找墓穴,就叫他吳老狗,有什麽問題嗎?”。


    “我想起了我以前做的一個夢”,我撓了一下頭,回想著。


    “夢裏我好像就在一個墓穴裏,我被一群人押著,對了,他們叫我姓吳的”,我慢慢回想著。但是想不起夢中的具體細節。


    “哎呀,隻是夢而以,別在意,不要再打斷我啊”,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行吧,你繼續”。


    ”下三門裏的霍仙姑,齊鐵嘴,解九爺,據說九門這幾個人每個人各懷絕技,仿若神人,不過都是吹噓誇大,但是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這些我也是聽前輩講的“。


    ”九門盜墓已經是名正言順了,幾乎所有大墓都不能逃離他們的雙手,也隻有他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大墓“。


    ”這些和你有什麽關係嗎“,我再次打斷了他。


    ”你在急什麽啊,別插嘴啊“。


    ”九門也會有沒落的一天,隨著九門勢力的漸漸消弱,其他小的盜墓組織漸漸壯大起來,其中最為翹楚的就是三個家族,後來人們稱他們為新三門“。雨諾講到這裏臉色馬上有了微妙變化。


    ”你是新三門的人“,我似乎懂了她的意思,嚐試性的問了一下,雨諾緩緩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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