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和倒也不多想,讓冬青傳了紙筆,在上頭畫畫寫寫。


    伏案了好半日,她方擱了筆,隻覺眼花頭昏,胳膊腰肢都酸。


    剛想讓人進來揉一會兒,耳邊突地傳來熟悉的男聲,有責怪在裏頭,卻也是因關切:


    “病還未痊愈,又勞神。”


    顧昭和冷不丁聽著這聲,唬了一跳,忙忙側頭去看,笑道:


    “你又是從哪個牆縫地縫裏鑽出來的,也沒得個聲息。”


    君洛指了指窗戶:


    “從那裏,我倒是想光明正大走正門呢,隻怕給你招嫌話。”


    顧昭和看了看他:


    “總之,回來便好。”


    君洛聽得這話,那澄澈的鳳眼亮晶晶的,孩子似的歡喜,他走過去,從背後擁住她,湊在她耳邊低語:


    “我喜歡你這樣說,像我的小妻子,隻等丈夫歸家。”


    他的臉貼著她的臉,她尚能感受那肌膚相親的熱度,她臉紅心跳,也不敢亂動,隻怕微微湊頭,便撞了他唇……


    君洛瞧著她低首不語,好笑得很,刻意捉弄她:


    “你也不問我,到何處去了?”


    顧昭和微有些訝異:“何必問,你若要說,自會說的。”


    君洛的聲音愈發低沉,搔得她耳邊癢癢的:


    “你若關心我,心頭有我,怎會不好奇,我去了哪兒,與何人見了?料你這心頭,沒我。”


    顧昭和聽著,哪辨真假,滿肚子都是火氣,她與他經曆了這般多,到如今,他還置疑她真心。


    當即就想憤然起身,可被君洛抱著,哪能動彈,隻好側頭,與他怒目而視。


    “唔!”


    她當即便瞪大眼。


    與她緊緊貼合的唇瓣又在使壞,先輕咬著她的嬌嫩,又伸出舌尖,在上頭不斷舔弄。


    顧昭和失了氣力,隻能攥緊他胸前的衣裳,“唔”了好幾聲,她想要說話,想要抱怨,奈何他吸吮得太用力,將她要說的話,都吞吃了。


    見她已喘不過氣,拚命拿小手拍他,君洛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又見著她臉頰酡紅,眼神迷離,丹唇微張,尚餘一絲纏綿曖昧的銀絲,不由得更愛。


    他的唇又貼上她唇,這回隻是輕輕一吻,是愛惜,又親密的。


    然後他的唇,輕輕滑過她臉頰,像羽毛似的輕盈,在她嬌嫩的脖頸處,從上往下,輕輕的啄,顧昭和意亂情迷,隻覺得身體有一股異樣,驅著她伸長脖頸,任他為所欲為。


    君洛突然張嘴,舌尖輕輕在她柔滑的肌膚上一舔。


    “嗯……”顧昭和下意識地媚聲,半晌回神,急捂住自己的嘴,可君洛鳳眼,竟是炙熱得要吞噬她的火,他啞著嗓子:


    “別捂著,我喜歡聽。”


    顧昭和臉皮薄,如何肯依他。


    可她什麽時候,贏過她的,君洛向前,向前,竟含住她白淨小巧的耳垂,吸吮,撥弄,顧昭和隻覺渾身酥軟,竟化作了一灘春水,無力地張嘴:


    “啊……”


    君洛溫香軟玉在懷,是他心愛的人,又是這般嬌態,當下火熱亂竄,直竄到他小腹下,腿間竟硬得疼。


    君洛隻好放開她,苦笑:“也不知是折磨誰。”


    顧昭和這才能喘氣,可側頭,羞答答的低頭,正好瞧見他那處,竟有個小帳篷,她快要羞死了,眼都不知往那處瞧。


    君洛粗喘了幾聲氣,又端起她喝過的半盞茶,一股氣喝了,方才好些。


    見她仍手足無措,伸手,攔腰將她抱起。


    顧昭和忽地懸空,又唬了一跳,下意識地便環住他脖子,哪料他順勢低頭,唇正好又貼上她的,方壞笑道:“昭和便這般急不可耐?”


    她羞氣極了,忙別過臉,可她被他按在胸膛,能躲到那處去,竟像是在磨蹭他胸,她愈發麵熱,誰想君洛還在低低笑。


    顧昭和氣不過,又想擰他,讓他吃痛,可君洛吃了一回虧,哪會再吃的,挑眉威脅她:


    “你若使壞,我今天便要了你。”


    顧昭和見他竟不像是在玩笑,又想著方才看到的極羞人的那幕,立馬縮了手腳,紅著臉,又畏又懼道:


    “你……你說了,等到洞房花燭夜,再再……”


    君洛鳳眼妖異:“我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你當如何。”


    顧昭和愈發張口結舌,誰料下刻,他真往床榻走去,可嚇壞了:


    “不行,斷不行的!”


    君洛心頭暗笑,卻壓著她手腳,真把她縛在床上,見她鬢發微散,衣裳露出一小片雪白,不由得又起了壞心。


    “吻我。”


    他啞著嗓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吻我,我便饒了你這回。”


    顧昭和可傻了。


    “你這一肚子壞水。”她奮力掙紮,羞得恨不得死了。


    君洛笑得愈發邪了,曖昧道:“我忍不住了。”


    顧昭和又慌又急,哪能真做那不知羞的事,,誰料他的手輕輕從她臉上滑下,往下是脖頸,再往下是……


    “不行,不行。”顧昭和快急死了,隻好委委屈屈地環了他的脖子,猶猶豫豫地將他拉近。


    “然後呢。”


    她隻等將唇往他嘴上送,蜻蜓點水似的一吻。


    “唔。”君洛搖頭:“不夠!”


    “君洛!”顧昭和橫眉倒豎。


    君洛見她真惱了,隻得放開她,心裏有些可惜。


    不過,來日方長。


    顧昭和生怕他反悔,忙要起身,可卻被君洛按著,她唯恐他又要做什麽,正要凶他兩句,隻聽得君洛輕道:


    “你歇個午覺,方才我見你忙的,這會子須得睡睡,養神。”


    顧昭和扯了被子,兩隻手緊緊攥住被子不放,隻露出一雙眼,警惕地忘著他。


    君洛失笑。


    他搖搖頭:“我與你說事,方才我打外頭去,是齊國來人了。”


    顧昭和的心猛地便揪緊。


    他沒日沒夜地與她混著,她竟將他是皇子的事,忘在九霄雲外,他有他的家國,他有他的責任。


    縱然他說了,會陪著她,守著她,可這世道,變數如此多,縱然他無心朝堂,可若是齊國有事,他定也不會冷眼瞧著。


    她生怕,那些人,是讓他歸國去的。


    若他走了,她該當如何?


    她早已習慣了有他,解她意,知她心,風雨也同舟,她是深陷了,若他走了,心頭這一處,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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