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章一幅見了鬼的樣子,感覺被鬼上身了。我說:“老朱,你可別嚇唬我們啊。”朱乾章沒有說話,隻是慢慢低下了頭。我也低下頭,想看看是什麽東西,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右腳上。隻見一個棺材板壓在了他的右腳上。


    我突然回想到:我剛剛和朱乾章正在將一個棺材板抬起了準備將一個棺木重新封好,剛才黃燁一大叫,我趕緊回頭警戒,忘記了雙手還拖著棺材板。可能我手一鬆朱乾章也失了力氣,結果棺材板砸到了他的腳上!


    這麽重的棺材板砸下來,想想都痛。我趕緊上前搬開落在他腳上的棺材板:“哎呀哎呀!老朱啊對不起啊。我…”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開始發牢騷了:“老王,你他媽的來試試!我這麽命這麽苦啊!哎呦!…”他坐在土坑邊抱著右腳直喊“哎呦!”


    “你還苦了?你有沒有試過在戰場上子彈穿過骨肉的滋味?你試試被迫擊炮彈片紮一腿的感受。比起我當初在前線,你這已經算不得傷了。”我說。


    其實朱乾章不是那麽柔弱,隻是他這個人總有點發牢騷的習慣。“小馬,趕緊來為我們咱們這個“大爺”來檢查一下,看看骨折了沒有。”


    “馬兒,你想想,這麽重的棺材板子砸你腳上。剛才啊…”這朱乾章發起牢騷還真沒完了!這會兒又向馬明陽訴苦了。我不在理會,牢騷發累了自然會閉嘴。隨即去找方教授分析一下現在得到的資料。


    方教授坐在一個土坑邊身邊放著一堆考古資料,手拿這筆記本和筆做著記錄。由於洞中光線昏暗,陳心怡拿著手電筒幫忙照著。手電筒的燈光下兩人的臉色甚是遺惑。


    我湊過去看看是什麽東西讓二人如此疑惑:“方教授,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方教授說:“王隊長,你來的真好,我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你來看…”說著就從陳心怡手中接過手電筒對著土坑中打開的棺木。“這是狼的屍骨,我們在這裏發現了這個青銅製的頭盔和青銅製的護甲,我們發現這些護甲的尺寸與狼符合,而且曾在甘肅發現的月武族疑塚當中發掘出了六副這樣的青銅護甲。”棺木中的青銅製護甲在手電筒的照耀下人發出了綠瑩瑩的光芒,沒想到經曆了千年還是那麽完好。


    這青銅護甲從輪廓、尺寸都不像是給人穿的。裏麵有四個類似棍子的東西,方教授說這是按狼四條腿尺寸來造的,是腿部護甲。還有護頭的頭盔,護身體的甲胄。


    這裏麵的青銅護甲要是真讓狼穿在身上,那防禦力絕對不差。從頭到身體再到腿,防的嚴嚴實實。可造這些東西意義何在?想到這裏我不禁看了一下那牆上的壁畫,看到那畫中的那身披戰甲,威風八麵的狼群,不過這也可能是下葬用的陪葬品不一定是給狼穿的。


    當年金朝的軍隊鐵浮屠是用重型盔甲披在馬匹身上,古人說:射人先射馬。這馬匹“穿”上戰甲,便能抵擋攻擊。防止衝鋒時隊形瓦解。可是狼和馬畢竟不一樣,把這麽重的戰甲讓狼“穿”上,重都重死了。


    我對方教授說:“方教授這個墓室是葬狼的,而壁畫上也重點描寫了狼。還有咱們在那個大殿中發現的銘文:萬獸守陵,天兵難越。以及咱們在地麵上也遭遇了狼群的襲擊,狼群的反應也出乎我們的預料,您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聽完我這麽一說方教授眉頭緊縮陷入了沉思。


    我說:“方教授,別急。咱們一會兒繼續往下走,如果這其中有所關聯,在這古墓中我們會得到答案的。”


    許天和他們找到些載有銘文紀錄的甲片、青銅片,裝進了背包裏帶回去後深入研究。


    眼看這朱乾章牢騷也發夠了,這個應該隻是古墓的前室。


    咱們繼續準備往深處走了。


    我說:“小馬,這位“大爺”傷勢如何?骨折沒有?”馬明陽笑了一下說:“沒事,隻是腳背紅了,沒大礙。”


    我對朱乾章說“你看你看,又沒骨折。看你剛剛那樣子,啥時候你變的這麽體質弱身子虛了?”朱乾章哼的一聲便不在理我。


    神秘的月武族開始浮出水麵了,大家都挺振奮的。這次又進入一個墓道,也沒那麽緊張了。


    這條墓道比進來的墓道明顯長,走了兩分多鍾也沒到頭。而且越往裏走就越涼。涼的刺骨。沈天不由的一說:“好冷啊!”方教授說:“這墓修建與地下,與世隔絕。感覺冷也是正常的。”我對大家說:“其實這也是一好事,我這墓臨水,如果水是死水絕對不是一個風水寶地。所以這地下肯定有暗河,有暗河意味著有出路。”


    向前走了三分鍾後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台階。往下走了八十一節後,眾人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大空間內。


    這是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地宮,進入之後我們才發現,我們在地宮的“半空”下麵是一條緩慢流動的地下河,上麵則是一塊塊錐形的石塊。我們站在一個長二十米的石橋上麵。石橋連通著兩邊,對麵是一個墓道口,這也隻是墓道的一部分。石壁上有些殘破的石像和一些壁畫。地方雖然寬敞,但能走的隻有一座連通著兩邊的石橋。能用天然的石洞加工成這樣子,也是花了點功夫的。


    方教授一看有壁畫,馬上上前查看。由於這座石橋沒有護欄,感覺是一塊石板。我感覺讓方教授小心點,小心不要一激動摔下去。


    這壁畫上描寫了一些身穿素服頭戴素冠,低著頭。在兩邊站成兩排,中間一排道路上,一隊侍衛抬著個棺木走向一座類似城門的地方。這壁畫裏麵仍然出現了狼,畫中的狼身披戰甲,但頭盔上係了根白布條。它們和人一樣全部低下了頭,似在默哀。這是一幅出殯圖,棺木中的人應該就是月武王了。


    這裏出現了一些石像壁畫裝飾開始豐富起來,可能過了前麵那個墓道就是放置月武王棺槨的主墓室了。見方教授他們記錄完畢,便招呼大家往對岸走。


    可是剛走了幾步,也不知怎麽了就聽到石橋地下有什麽聲音。我走到橋邊一看,隻見地下水緩緩流過根本沒有什麽東西。自從被那些狼群偷襲兩次之後我就心有餘悸,變的疑神疑鬼起來。我本來是個無神論者,可這幾天的經曆雖不多,但很刻苦銘心,顛覆了我的自然觀。果然環境的力量是偉大的。在我還在批評自己太疑神疑鬼的時候,身後一聲尖叫又把我嚇了一跳。不止我一個人,應該說是把我們所有人嚇了一跳。


    尖叫聲是又是黃燁喊的,我心中抱怨道:“身為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老是有事沒事亂叫。”但我隨著黃燁那目光看去,我不知為何突然背後發涼,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


    在我們剛剛走過來的墓道中,出現了兩盞紅燈籠,在黑暗中離我們越來越近。眼前的景象似乎是爺爺故事裏的那景象。是那麽的真實。


    爺爺一直不知道那天他們巡邏時,那如幽靈般的紅光到底是什麽東西?爺爺戰友的神秘死亡、山道上日軍士兵的屍體和這紅光有沒有關係?他老人家到死都沒有知道答案。沒想到今天讓我碰上了!我不知道在場的人現在心情是什麽樣的,我現在是緊張略帶一絲興奮。


    眼見發生了突變,大家紛紛警戒。我們感覺將方教授他們護在身後,讓馬明陽看好受傷的宋瑞、沈天。


    那“紅燈籠”在墓道深處,超出了手電筒的照明範圍,我們看不到那是什麽東西。朱乾章罵道:“媽的!這地方真的什麽妖魔鬼怪都有啊!老王,要不要給他一梭子!”


    我立刻揮手製止朱乾章的愚蠢行為,對大家說:“這東西太邪乎,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先往後退,過了橋再說。”我把手往後一揮,示意大家後退。現在完全可以讓朱乾章發射一顆照明彈來看清那是什麽東西,可要是驚動了那東西就不好了,這裏那麽多人命呢。


    我們一邊警戒著一邊後退,那“紅燈籠”一直在原地,像眼睛一般盯著我們,沒有任何動靜。當我們走到橋中央時,也不知怎麽了。黑暗中的“紅燈籠”好像閃了一下,隨後一聲狼嚎聲從中傳出如雷貫耳。


    我們驚了一下,隨後橋底下一陣騷動。在橋邊上的朱乾章往下看了看,用了和黃燁差不多的分貝量喊道:“不好啦!出事啦!狼崽子上來啦!”


    我趕緊也走到橋邊一望,簡直嚇了一跳。剛剛還平靜的地下河流中突然冒出了“成千上萬”的狼,正在從石壁上、橋墩上爬上來,那攀爬速度,簡直就是屬猴的。


    “馬明陽!趕緊帶著方教授它們走。朱乾章、杭宇咱們三個人掩護!”


    我的話音剛落,石壁上一陣“塵土飛揚”石像也被撞得掉了下去,完整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個小洞,每個洞裏都有一隻狼走了出來!


    “古跡啊!古跡啊!王隊長!你要小心點!”由於石壁上的狼突然出現,導致一些石像和壁畫受損。方教授鍾愛考古的人,文物是他的命。看到古跡被破壞,著實心疼。


    朱乾章吼道:“這狼崽子連洞都知道怎麽打嗎。今天老子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隨後朱乾章舉槍射擊石壁上的狼群,我跑到橋邊和杭宇一起射擊從地下河中沿著橋墩爬上來的狼群。這些狼不如“飛狼”靈活狼踩著狼上來的,頃刻間被我們放倒了很多。


    方教授他們撤退的不及時,有一些“飛狼”從石壁上飛快的跑到了橋上,正好在堵住了他們的撤退之路。四周的石壁上接連有狼從石洞爬出,這些石洞好像就是原來挖好了一樣,石像壁畫似乎隻是掩飾石洞的東西。這裏是墓主人設置的一個機關!


    從石壁洞裏冒出來的,從地下河突然冒出來的,不斷向我們發起進攻,我們一行人被困在了橋中央,進退不得!場麵十分混亂,陳心怡拿出手槍開始還擊。現在是多一條槍多條命,我現在恨不得有把機關槍。


    我手持這八一式步槍,要登上石橋的狼幾個點射,全部被我放倒。“催淚瓦斯!煙霧彈!”我接過朱乾章扔過來的催淚瓦斯,拉開保險鎖,往橋下的狼群扔去。朱乾章會意,立馬扔了三四個煙霧彈、催淚瓦斯彈下去。幾聲悶爆後底下的狼群陣型大亂,爬在橋墩上的狼也受到了影響,搭成的“狼梯”即刻土崩瓦解。可那“屬猴”的飛狼速度極快,朱乾章就吃了虧。


    一隻飛狼趁我們不注意竄上石橋,朱乾章直接被它一撞左手臂被擦破了。那些飛狼上來了不咬人,而是用頭撞人。隨不能致命,但這樣做是想把我們撞下去,下麵有無數張血盆大口等著進食。


    “啊!”


    一個人影從我身邊閃過,那人是陳心怡。她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橋邊“飛去”。原來是被飛狼給撞的。


    這橋沒有護欄,要是掉下去必死無疑!此刻我離她最近,我想都不想,一個飛撲上去,抓住她的左手,抓住她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完全出去了。要是沒抓住她現在已經葬身狼腹了。底下的狼看見應該看見有人要掉下來了,起了勁的又往橋墩上聚集起來。


    “抓緊了!別鬆手啊!”我拉著陳心怡想把她拉上來。可不湊巧,一隻飛狼正在我左邊慢慢悠悠的走過來,似乎是看我們要完蛋了,所以並不那麽著急。


    我現在兩隻手都抓著陳心怡,步槍雖然有子彈,但無奈騰不出手!我的目光轉向其他人:朱乾章的槍被狼給咬住了,馬明陽、沈天他們正在護著方教授他們。也騰不出手。


    那左邊那飛狼衝了上來,陳心怡抬起右手,手上拿的正是我給她的手槍。她抬手就是兩槍,都打中了那狼的頭部。狼中槍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這丫頭槍法總是這麽準,關鍵時刻我的命又是她救的。


    “來!一、二、三!呀!”我將她拉上了石橋。想想剛才的經曆都後怕。


    “宋哥!不要!”我聞聲望去。見宋瑞居然從石橋上跳了下去!“宋瑞!你瘋啦!”我的話音剛落,宋瑞跳下去的地方就“轟!”的一下爆炸了,爆炸的威力把地下河中的狼屍都炸了上來!這聲爆炸把狼群們可嚇壞了,全部待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了。我們幾人也呆住了。宋瑞!我的兄弟!他死了!


    “嗷~嗷~”狼嚎聲起。狼群似接到命令一樣接連退去。橋麵上滿是狼屍血水。地下河更是被血染紅了,上麵還漂浮著許多血淋淋的狼屍。地宮裏又安靜了下來。


    那“紅燈籠”卻在那裏沒有消失。剛才石橋這邊打的“天昏地暗”的那東西一直在那裏如同眼睛般的冷冷地看著我們。這時狼群退去,環境出奇的安靜。那似“紅燈籠”又似一雙眼睛的東西,慢慢的離我們越來越近。漸漸的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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