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忽然回想起他的話,【我不占,你也別讓他占,我不碰你,所以你也別讓他有機會碰你,綰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攖】


    她突然之間就不確定了,腦子一白,想也不想的把他推開。


    男人正沉溺著,猝不及防的被她用力一推就真的被推開了。


    旖旎的氣氛被打斷,薄錦墨喘著有些紊亂的呼吸,低眸看著推開他的神色無措茫然的女人,他還沒辨別出她臉上的神色,她就已經伸手撿起剛才解開的手銬重新銬上他的手腕。


    然後往後退了一米,離開了他所能碰觸的範圍,就這麽坐在了地毯上。


    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包括她將他銬起來的時候,他原本也完全可以阻止。


    直到她抓著自己的頭發麵色猶疑的看著他時,他才勾著唇笑了下,低聲喚道,“綰綰。”


    她沒回答他,隻是看著他,是一種努力辨別的困擾眼神。


    好久,她才困澀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薄錦墨平靜的看著她,他閉了閉眼,落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頭,然後再鬆開,眼睛也重新睜開,“綰綰,我不是他,你給我解開,我去給你做晚飯吃。”


    盛綰綰看著他償。


    “剛才是我衝動了,綰綰,我不碰你,嗯?”


    “他以前把自己銬起來,是為了管住自己不違反跟我的約定讓我留在安城定居不去紐約,現在把自己銬起來……他沒有理由把自己銬起來,除非是不想讓你見我。”?韓梨跟她說過,薄祈會出現的時間一般在他睡著後意識沉睡,或者清醒卻有強烈的情緒起伏波動的時候。


    他不可能大白天睡覺,隻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薄錦墨看著她,沒說話。


    他應該說什麽,說薄祈在劇烈的掙紮後已經累倦得睡了過去?


    過了大約五分鍾,盛綰綰從地毯上站了起來,她抿唇道,“你就在這裏待著,我去做飯,待會兒好了端上來。”


    說完,她看也沒看他,轉身走了出去。


    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抬眸看著她的背影,菲薄的唇上勾出綿長而陰涼的自嘲的笑。


    恍惚間,如影隨形般的男人又出現在他的眼前,蠱惑般低低徐徐的道,“她又把你當成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出現,她能把我當成你?”


    …………


    盛綰綰打開了別墅裏所有的燈,在冰箱裏找到了他說的食材,挽起袖子準備簡單的做幾個菜,她是千金大小姐出身,手藝自然不會很好,也隻是孤身在外的時候勉強學了幾個沒什麽難度的家常菜。


    她手腳笨拙,花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勉強的完成,她找了個餐盤一起端了上去,男人仍是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低垂著腦袋,見到她進來才睜開眼。


    她找了臨時的桌子搬到他的麵前,飯菜擺在他的麵前,自己又退到了後麵,抱著膝蓋看他,“吃吧,我做的,味道不太講究,不過能填滿肚子。”


    俊美的男人扯了扯唇角,淡淡的笑,“你不是說我是薄祈嗎?”


    盛綰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收回視線,“我不管你們是誰,反正吃東西的是這身體,吃吧。”


    他又長長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起,“我們分手吧。”


    她一僵,“分手?”


    “分手。”


    “他才舍不得跟我分手,薄祈,你別用這些下作的方式挑撥我跟他的關係,吃你的飯,不分。”


    “綰綰,我們分手。”


    她不冷不熱,“你沒這資格替他跟我說分手。”


    男人的眼鏡早就在她進來的時候就扔到了一旁的地上,深墨的眼眸沉沉的看著她,好似所有的視線全都落在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泄露了出去。


    他臉上仿佛有一層薄笑,波瀾不驚的道,“因為我說過不想讓他碰你所以我也不碰你的話,所有我稍微有要碰你的意思你就覺得我是他,是嗎?”


    男人低頭下,看著自己的手腕,又淡笑了下,“你分不出來很正常,綰綰,這不是你的錯,但我想分手了。”


    盛綰綰已經茫然了,她從一開始就不算十分的確定,此時聽他這樣說,她更是茫然無解,她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那天晚上給你送裙子的,是薄祈,但是第二天晚上同一個時間找你的,是我,”他平平淡淡的道,“他是從我身上衍生出去的人格,有自己獨立的意識跟判斷,但我情緒波動起伏很大的時候,偶爾也能看到他的部分記憶,比如——他給你送裙子的那晚,他吻你了。”


    男人對上她的眼睛,笑了下,“你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是吧?”


    “我……”


    他淡淡的陳述,“我很嫉妒,嫉妒得要發狂了。”


    盛綰綰腦子是亂的,她無法判斷,無從判斷。


    他無法忍受跟隨時會偽裝成他跟她親密而且能被他窺探到的薄祈一起共享他,所以寧願跟她分手。


    可他之前也說過,讓他放手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寧願成全薄祈。


    臥室又恢複了沉默寡言的安靜。


    盛綰綰側首看向另一側,“你先吃東西,明天再說。”


    男人扶起了筷子,低頭安靜的開始吃東西。


    一直等他吃完,盛綰綰才把東西都收走,有些不忍的看了眼他的手腕,皺起眉頭,但還是硬著心腸道,“飯也給你吃了,你想睡覺就回床上睡,想去浴室我看你這鏈子也能去,隻要你不掙紮就不會受傷,我回去了,你自己待著吧。”


    他不說話,隻是一言不發又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明天給你打掃衛生的過來你讓她給你解手銬,我走了。”


    盛綰綰一直走出了臥室,臥室裏的男人也都沒有再出聲。


    她在門口的牆後站了好一會兒,還是離開了。


    …………


    晚上,晚安陪她在天台上曬月光,兩人躺在睡椅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


    晚安側首看著盛綰綰看著夜空發呆的側臉,溫涼的嗓音融在夜色裏,“老實說,還愛他嗎?”


    其實沒什麽月光,倒是難得的繁星點點。


    “我已經不知道什麽叫算愛他。”


    “不是愛過,怎麽會知道是不是愛。”


    盛綰綰笑了下,“那可能不是?那時候愛他,滿心滿眼隻看得到他,想跟他在一起。”


    “現在呢?”


    “現在當然不會啊,隻不過也還好,沒覺得多排斥,或者不能接受,就算真的要過一生,好像也可以,就是這樣。”


    “那天晚上突然改變主意,隻是因為不忍心?”


    她撐起自己的腦袋,想了一會兒,低聲笑了下,“是,可能我在他麵前戒不掉犯賤的習慣,從小到大看他一副死人臉,突然弄成那樣,我沒有一點報複的快一感,就覺得轟了一下,我見不得他那樣子。”


    她懶懶涼涼的笑著,“又想著他不就是喜歡我麽,反正這麽喜歡我的男人以後也很難再遇到了,在一起就在一起唄,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那如果他真的是薄錦墨,真的要跟你分手,你難過嗎?”?盛綰綰沉默了一會兒,又低笑了下,“嗯,如釋重負,悵然若失,是這麽形容的吧。”


    “我記得你當初離婚的時候,你說的是——悵然若失,如釋重負。”


    “你記性真好。”


    晚安側過身體,趴在枕頭上,慢慢淡淡的道,“顧南城當初也纏了我特別久,我說我要走,其實我已經習慣了,甚至覺得再這麽下去,我遲早會妥協,後來我在片場暈倒,他發現我給自己喂春一藥,還流過產,突然說肯分手了。”


    盛綰綰看著她依然白淨的臉,涼涼的道,“是不是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幸福來得太突然,可是又笑不出來。”


    晚安看著她的表情下了結論,“所以,你還是悵然若失多過如釋重負。”


    她迷茫的眯著眼睛,“是嗎?”


    “綰綰。”


    她輕輕喃喃的問,像是在問她,又好像是在問自己,“你覺得我還愛他嗎?”


    晚安沉默了一會兒,才溫溫靜靜的道,“你想聽實話嗎?”


    “不然我要聽謊話嗎?”


    “我覺得你,隻有愛他跟假裝不愛他。”


    “假裝?”她低低的問,“為什麽要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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