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覺得我總是哄你,好吧,我承認這是因為你精神狀態不穩定。”


    她說完這句便停了下來,抬臉看著他,果然見男人的臉色陰鬱了下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深眸濃墨翻滾,“不過你也不用把我想的太委屈,或者太偉大,因為這歸根到底也隻是因為——既然我選擇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們就是生活在同一條船上,而顯然,如果這條船要航行,劃船掌舵的人肯定是你不是我,而我作為小夥伴能做的,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掌舵的人能把狀態調整到最佳,不然船如果翻了,遭罪的不隻是你,還有我和我兒子。”


    薄錦墨看著她輕鬆笑出的模樣,不知是帶著笑還是帶著嘲,低啞著笑問,“口口聲聲說我精神狀態不穩定,明知道我不穩定,你也還是肯跟我在一起?”


    盛綰綰被他抱了下來,但腰以下的位置還是靠在盥洗盆上,她偏過臉笑了下,“是有一點不穩定,但這不影響你提供給我跟我兒子優質的生活,何況,”


    她重新仰著臉,精致的五官唯有眉眼特別的明豔,帶著一絲絲的得意挑起眉梢,“你這麽愛我。攖”


    他低頭看著她,淡淡的道,“能給你這些的,不隻是我。”


    這兩樣東西,薄祈都能給償。


    而且給的不會比他少,比他差。


    盛綰綰蹙眉,為什麽在這個關口上他還要提起薄祈?


    她還沒來得及再說話,人突然被眼前的男人擁住了,他摟著她的腰身將她帶到了懷裏,下巴落在她的肩窩上,在她耳邊淡淡的笑,“不過這樣的話,我也不用擔心哪天會傷到你了。”


    盛綰綰被他抱著,鼻尖嗅著她熟悉的氣息跟味道,身體微微一震。


    薄錦墨沒留下來過夜,正十點時結束一個綿長的吻,他驅車離開。


    走之前摸著她的腦袋低聲道,“早點睡。”


    她乖乖的哦了一聲,又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下,“開車小心。”


    “嗯,”他唇上勾出點笑,又似尋常般的低聲道,“我會直接回去睡覺,不會再過來了。”


    “我待會兒去看看小硯,回來就關機睡覺。”


    “明天過來接你。”


    “那晚安。”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腮幫,幹淨的嗓音低沉的道,“晚安。”


    …………


    第二天早上,盛綰綰剛起床薄錦墨就到了。


    然後,盛綰綰還沒下樓,另一輛車也大清早的開進了別墅。


    彼時薄錦墨閑著無聊,正在廚房親自給她弄早餐。


    盛綰綰換好衣服還沒下樓,隻站在樓梯上就看到單手插一入褲袋立在客廳中央眯著眼睛極度不悅的盛西爵。


    她還殘留的一點瞌睡全都不見了,瞬間清醒,“哥,”幾步下了樓衝了過去,睜大眼睛看著電話都沒打沒有任何消息預兆就直接空降的男人,“你……你怎麽突然來了。”


    盛西爵斜睨了她一眼,“不歡迎我來?”


    盛綰綰莫名的嗅到了一股興師問罪的味道,也就跟著莫名的心虛,“怎麽會,我隻是覺得突然,你沒給我打電話……”


    “聽說你不計前嫌的跟那小子和好了。”


    “哥……”


    她沒想到哥哥會為了這件事情專門回國一趟,頓時覺得愧疚不已,她跟薄錦墨也就這兩天的事情,她的確沒有特意打電話給遠在美國的哥哥說。


    盛綰綰還沒說話,低沉淡漠的男聲就後麵響起了,“她跟我和好了。”


    那邊,穿著黑色襯衫跟黑色西褲的男人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他手上拿著一張紙巾,正在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上的水珠,經過垃圾簍旁邊時順便扔了進去,然後道,“有什麽不滿你跟我說就行。”


    盛西爵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跟你說?跟你說什麽我也不會滿。”


    盛綰綰巴巴的瞧著自己哥哥,“哥,你吃早餐沒,沒吃吧,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做,是不是剛從機場過來的?快坐下休息會兒吧,我去給你端杯水過來……”


    盛西爵看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就火氣至蹭,瞥了眼快走到跟前的死人臉,手指恨不得能直接戳上她的額頭上,冷嘲道,“我還隻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了,看這樣子這是住一起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這麽迫不及待?”


    薄錦墨皺眉看著男人那副疾言厲色的樣子跟盛綰綰被訓得可憐巴巴的委屈,雖然有她慣有的裝出來的痕跡,但他還是極度不悅,剛走上前就忍不住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沒住一起,別凶她。”


    盛西爵冷睨了他一眼,心想不凶她還凶你這麽個打也是那副死樣子,罵更是那死樣子的?浪費口水還是浪費力氣?


    怒極反笑,他眯著眼睛看自己妹妹,似笑非笑,“看來有了男人是可以不用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裏了。”


    盛綰綰頭疼的看著兩個男人,連忙把薄錦墨扣上去的手給掰開,並且瞪了他一眼,“你趕緊鬆手。”


    薄錦墨沒跟她較勁,眉頭一皺,還是配合的把手鬆了。


    盛綰綰往自己哥哥懷裏撲,軟著嗓子撒嬌,“我跟他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因為隻是暫時定下來感情還沒有穩定我就先沒告訴你了,他沒跟我住一起……就是覺得我每天打車很麻煩,他就過來送我去上班,”


    薄錦墨不笑的時候是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漠跟疏離,盛西爵不笑的時候則是一種很有壓迫感的冷峻嚴肅,像是年長而刻板的長輩,令人心生畏懼。


    她期期艾艾的道,“哥,你不會太生氣的哦?他對我……蠻好的。”


    盛西爵沒表態,低頭瞥她一眼,又轉而抬眸看向一旁重重擰眉的男人,發出明顯不屑的嗤笑。


    這笑的意思盛綰綰可能不懂,但薄錦墨自然是秒秒鍾懂了。


    他在諷刺他在這種時候還要女人撒嬌替他說好話。


    薄錦墨伸出手拉住女人的手臂,一把將她扯回到自己的懷裏,他抬眼平視盛西爵的目光,淡淡的問,“專程為她跟我的事情回來的?”


    盛西爵看了眼他箍在女人身上的手臂,眯起深邃冷漠的眼不冷不熱的道,“我記得我說過,我看著她跟誰在一起,都不會看著她跟你在一起。”


    薄錦墨麵無表情的陳述,“她已經跟我在一起了。”


    他冷笑了下,說的隨意,但眉眼銳利,“我還真的沒看出來,薄錦墨,像是死命折騰自己然後惹女人心軟這樣招數你也用的出來,你不嫌丟男人的臉?”


    盛綰綰沒說話,隻覺得勒著她腰肢的手臂驀然一緊,像是重重的按在了她的骨頭上。


    薄錦墨下頜的線條繃得很緊,語調是波瀾不驚的淡漠,“我沒那麽想過,也沒那麽做過。”


    “你還說的挺有底氣,盛綰綰,你自己說,沒那點破事,你會不會跟他和好?”


    盛西爵很少連名帶姓的叫她的名字,這毫無疑問的代表他在盛怒中。


    她咬著緋紅的唇,為難又仿佛委屈的看著自己哥哥。


    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說不是……她沒法不心虛的說不是;說是——用韓梨的話來說,這男人好似有很強大的精神世界,無論她什麽態度什麽姿態他都能纏著她,但她也知道,她說一句是……他還是會……


    盛綰綰沒說話,薄錦墨就先開口出聲了,嗓音清清淡淡,“沒有那點事情,她是不會心軟跟我和好,可那又怎麽樣,我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但她因為這個原因來接受我,難不成……我還能拒絕她?說我不要她?”


    薄唇微微勾起,充斥著冰涼的諷刺,就這麽看著盛西爵,“那點可笑的自尊心,還沒有那麽重要。”


    盛綰綰被他摟在懷裏,聽他波瀾不驚的說著,眼神還是微微的震了一下,然後還是垂下了眼眸,手指逐漸的蜷起。


    盛西爵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


    兩個男人就是這麽站在客廳的中央對峙著。


    最後,盛西爵淡淡的道,“你有精神病,我不管你是多愛她,你多愛她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爸現在不在了,我既然是哥哥就要替她的未來老公把關,薄錦墨,你,過去給她造成無數的傷害,未來,你連你自己都控製不了,捫心自問,七七長大後愛上你這樣一個男人,你放心把她交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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