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冒血的劇痛,離開。


    好在趕來的就隻有一個保鏢,剛才是他心神都在綰綰身上才沒注意到所以被偷襲,他轉身連開幾槍,那保鏢顧著盛綰綰,便沒有再追。


    保鏢很快的走到她的麵前,“盛小姐,您有沒有事?”


    “剛剛是誰?”


    為什麽會有槍聲?


    “這個,盛小姐,我們也不清楚,隻是警報突然發現有人闖了進來,傭人都被打暈還有其他的幾個兄弟都被打暈了……您沒事就好。攙”


    突然的闖入者??她心神不安,說不出來的強烈的不安跟煩躁。


    就算是薄祈的老婆……需要動槍嗎?而且她幾乎可以猜測,剛才那一槍是打中了對方,明顯是偷偷潛入進來的,而且是一個人。


    光明正大的薄太太,不應該從正門進來??她冷聲問,“薄祈呢?”


    “我們已經通知了,先生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


    保鏢扶她回了臥室,把臥室通往陽台的落地窗鎖住了,臥室門口守著兩個保鏢,好在範姨也就昏迷了過去,簡單的做了措施就醒來了,沒什麽大礙。


    醒來後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送到臥室裏給她壓驚,“盛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盛綰綰坐在沙發裏,垂頭思考,淡淡的問,“你看清打暈你的人了嗎?”


    範姨點頭,但又徒然意識到點頭她是看不見的,於是出聲回答,“好像看清了,不過他戴著帽子,當時又慌……”


    “你覺得是什麽人?”


    “不好說……”範姨有些為難,“是個男人,很高,穿著一身黑,我才轉身他就已經把我劈暈了。”


    其實她問範姨也沒用,能問出什麽?


    臥室的門被推開,男人頎長的身形走了進來,長腿步子也很快,很快的走到她的跟前,範姨也識相的讓開,修長有力的手指扣起她的下顎,眼神極快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嗓音緊繃得厲害,“有沒有受傷?”


    盛綰綰蹙眉,撥開他扣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你的保鏢沒告訴你嗎?”


    他嗯了一聲,才淡淡的道,“你未必會跟他們說。”


    她眉梢微微一挑,“傷在我身上,痛也在我身上,我為什麽不說。”


    男人看了眼範姨,“你先出去。”


    範姨看看他,又看了眼盛綰綰,連忙道,“哎。”


    說完就安靜的退了出去。


    盛綰綰坐在沙發裏,抱著那隻貓,“是誰闖進來了。”


    男人的臉色又黑又沉,眼眸也似濃墨一般深不可測,半響他才很隨意的回了一句,“你不用管這些,沒受傷就好。”


    她低頭,手摸著柔軟的貓,淡淡的嗓音逼近冷漠,“今天沒受傷是我命大,但下次就說不定了,我看你的保安係統做得很不怎麽樣啊,人家就一個人,打暈了別墅裏的傭人,真想弄死我我看也就隻差了一點點。”


    他伸手摸著她的頭發,眸內波濤洶湧,另一隻手附身抱住了她,語調還是正常的在她耳畔道,“下不為例。”


    盛綰綰沒說話。


    男人低頭,看著她落在貓背上的手指,幹淨白皙,動作僵硬並不舒緩,他重新看著她的臉,“害怕?那我今晚留下。”


    她手指一緊,淡淡笑問,“又睡地板嗎?”


    “可以。”


    “我不攔你。”


    “好,你去洗漱。”


    盛綰綰歪著腦袋,有些失笑般好奇的問,“這個關頭,你敢在外麵過夜?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我沒結婚。”


    對於這件事情,她早已經懶得爭辯。


    不過她也的確是……有那麽幾分害怕。


    晚上,洗澡洗漱完後盛綰綰就躺在床上了,那隻折耳貓的窩在陽台上,偶爾叫兩聲,也不覺得吵鬧反倒隻會覺得這個世界好歹也不是隻剩下她一個人,


    男人躺在地板上,呼吸均勻而安靜,不重,但她也能感覺到。


    夜深以後,她自然就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薄錦墨伸手拉開了床頭的小燈壓下燈罩,頭腦清明,沒有睡意,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


    手指摁著眉心,無聲的咀嚼。


    盛西爵,綰綰。


    薄祈,笙兒。


    …………


    盛綰綰原本以為他會把她轉移走,但他好像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有意無意的淡淡的告訴她別墅的防衛加強,那天闖進別墅的那個人也不是針對她而來的。


    她不是傻的,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但也清楚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但他不說,她也沒什麽好問的。


    這座別墅她根本走不出去,看她一個眼睛看不到的,連保鏢都不需要,有傭人都足夠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他似乎很忙碌,一共都隻來了兩三次,而且有兩次心情都是不好的,雖然從來不跟她發脾氣,但她感覺得到。


    她原本以為這種狀態需要持續很長時間因為她哥還要幾個月才出獄,等他回國發現她不見再發現她被綁架再到找她,再找到薄祈的手上——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但除了等待,她什麽都做不了。


    已經是秋天了,陰天的時候她就在室外複習前一天學的盲文,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但可能是因為那次有人闖入的原因,薄祈還專門加了個傭人看著她。


    比範姨年輕,三十多歲,性格也比範姨強硬,叫蘭姐,她說了多少次不要總是在一旁盯著她她都聽不下去,還大有一種又看不起她這種“情一婦”又奉命令辦事的傲慢。


    最後她直接發火了,冷冷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讓你從這裏滾出去?”


    還是範姨在中間當和事佬把她拉走了。


    本來讓她重新開始接觸盲文就很困難,對眼睛的絕望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段囚禁的灰暗全都壓在她的心上,她人本來就焦躁而逼近暴躁。


    總是時不時來打擾她,她實在是煩。


    心煩意亂,學不下去,索性趴在桌上,還沒趴一會兒她就聽到了腳步聲,媽的讓她靜一下會死是嗎,她當即就不耐煩的吼出聲,“我說了不要來打擾我,這麽簡單的話是很難聽懂?”


    蘭姐沒出聲,不太像她的風格。


    她皺皺眉頭,聽到腳步聲朝她靠近,距離拉近時她便敏銳的嗅出她身上清淡的香,“你不是蘭姐?”


    還是不說話,而且呼吸都紊亂了。


    “是活的就吭聲。”


    熟悉低靜又不可置信的嗓音磕磕碰碰的響起,“是我……綰綰。”


    盛綰綰腦袋都轟了一下,整個人驀然的站了起來,膝蓋直接撞上椅子,鈍痛蔓延整個膝蓋部分,她下意識就彎腰低叫一聲。


    她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哪怕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聽到了,但她當然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是晚安。


    晚安見她撞到趕忙過來扶住她,“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我沒事,”突如其來的熟悉的人出現,而且還是晚安,像是做夢一般,她在瞬間就幾乎激動地語無倫次,“晚安,你來了?我哥呢?他回來了是不是?”


    她剛剛還在想她哥哥。


    現在晚安就出現了,太像是夢了,毫無真實感,她一把就用力的抱住了晚安。


    “你的眼睛……怎麽了?”


    眼睛?她怔了一秒,隨即聽到自己用提高了聲音道,“嚇到你了嗎?那個死瘋子的手下拿棍子敲我的腦袋,我醒來……就看不見了。”


    這一秒鍾,她幾乎是忿忿的吐槽著,像她們曾經的少女時代一樣,但對於這個問題本身木然得毫無感知。


    晚安的聲音聽起來很意外,“他沒送你去醫院嗎?醫生怎麽說?”


    她又怔了怔,隨即回答,“有醫生來檢查過,但是他沒跟我說。”


    薄祈的醫生是跟她說過了的,但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麽跟晚安說,情況不樂觀,更何況她存著一絲希望——那男人不知道騙了她多少事情,也許這件事情也是騙她的,“可能是治不好吧,或者他根本不想讓我治,希望我一直瞎著。”


    她皺起眉頭,冷聲哼著,“誰知道他在想什麽,本來就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我簡直倒黴透頂才會招惹上他。”


    情緒反複,連狀態都是反複的,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


    ---題外話---第二更,感謝紅包和月票,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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