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好整以暇,“你摸我那麽久,正常男人都會當做是***……你都撩我了難道我還不理?”


    盛綰綰被他這麽一說也想起剛她那麽摸是容易惹人誤會,臉蛋一紅,扳著臉道,“我眼睛看不見所以摸得比較多……我是看你這襯衫……跟我以前定製過的一件很像。”


    襯衫的料子,還有就是襯衫的袖扣,從材質到設計,手感一模一樣。


    薄錦墨的襯衫。


    他輕描淡寫,“你說你給你那前夫定製的襯衫?悅”


    “嗯。”


    薄祈盯著她沒有焦距的眼睛,情緒未明,淡淡的評價,“都分開這麽久了眼睛也看不見,你還記得他的襯衫是什麽樣子。攙”


    “出於職業設計師的專業跟敏感。”


    他表示讚同,“出於對你專業的肯定,所以我也定了一整套跟他一樣的襯衫。”


    盛綰綰呆了呆,好半響才道,“……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體,臉湊近她,淡淡的笑著,低沉性感的嗓音就貼著她的耳畔,“沒瘋,隻不過就是嫉妒他每天能穿你親手定製、挑選、熨燙的衣服,嫉妒我隻能用這樣下作的方式才能強硬的扣在身邊的女人,他一點都不珍惜,嫉妒……”


    “你夠了。”


    “你說夠了就夠了,乖,脫衣服。”


    她小心翼翼的一顆扣子一顆扣子的解開,盡量避免手指觸摸到男人的肌膚,但這種情況不碰到是不可能的,指腹時不時就要摩擦過男人的胸膛,腹部。


    肌肉很緊實,分布均勻,不算很誇張,


    就是手感有點熟悉。


    可能男人肌肉的手感都差不多?


    她畢竟不敢多碰,隻是不小心擦過。


    花了五分鍾把他的襯衫從身上脫下,然後他才打電話把範姨給他上藥。


    盛綰綰已經重新退回到了沙發裏,裙子下的兩條腿盤膝而坐,把耳機放入耳朵裏,閉著眼睛聽故事。男人趴在床褥上,鼻息間聞著淡淡的屬於女人的氣息,側首看著坐在那裏的女人,她的手撐在沙發的俯首上,茶色的長發垂下,閉著眼睛的模樣很安靜。


    他心頭寧靜而滿足,薄唇含笑,“在聽什麽?”


    “聽書,打發時間。”


    “聽的什麽?”


    “童話故事。”


    “哪一個。”


    “藍胡子國王的金鑰匙。”


    “沒聽過,我也無聊,給我說。”


    盛綰綰撇撇嘴,“無聊你就睡覺,別打擾我聽故事。”


    睡他是不能睡的,給範姨做了個手勢讓她暫停上藥,然後換了個方向,英俊的臉偏向她在的方向,手撐著下巴,低聲道,“把耳機拔掉,我跟你一起聽,剛好,我童年也沒有聽過童話。”


    她蹙眉,有些不情願,“我喜歡用耳機聽。”


    男人有條不紊,“要麽你把耳機拔掉我跟你一起聽,要麽你聽完轉述給我。”


    盛綰綰還是把耳機拔掉了,用手機放外音。


    有聲閱讀的童話。


    這種讀聽模式最大的問題就是閱讀的速度太慢,尤其是對腦袋轉得快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不過薄祈也不是真的想聽童話。


    隻不過是想聽她正在聽的,然後看著她聽故事的模樣。


    肩膀跟背上就一道拐杖打下的傷痕,不過很深,全部發紅,範姨塗抹得比較仔細,也很慢。


    慢聲讀物聽著有點催眠的效果,再加上他這具身體原本就很久沒有得到休息很疲倦,這麽一趟下來,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舒適。


    神經鬆弛,他想著就這麽躺著稍微休息一會兒。


    結果閉目一養身,輕易地就睡著了。


    範姨見男主人睡著也不敢過多的打擾,那邊沙發上的盛綰綰也蜷縮在沙發裏淺淺的瞌睡了下去,她看了眼兩人,低聲兀自的歎息了一聲,收拾東西輕手輕腳的帶上門離開。


    …………


    薄錦墨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背上火辣辣的痛,他眉頭皺起,還沒理清楚這痛是怎麽來的,視線裏躍然就跳進一張安靜美麗的容顏。


    第一秒時,他就是毫不懷疑是夢,但他還是慢慢的坐了起來。


    臥室是他熟悉的臥室,是他跟她睡了三年的主臥,所有的裝潢擺設都是一樣的,要說哪裏不一樣,大概就是落地窗上沒有拉上的窗簾外,看過去的風景是不一樣的。


    黑色的襯衫搭在一邊,他上半身是赤果,原本是躺在床上,背上火辣又有一層淡淡的涼沁,憑著他的經驗能判斷出來大概是受了什麽外傷後擦了藥膏。


    他鞋子都沒穿,赤腳踩在地上走到女人的身前,俯下身,眼神極深肆無忌憚的的打量著她的五官,手指也跟著慢慢的探了上去。


    盛綰綰原本就睡得很淺,有人摸她她自然立即就醒來了,她臉一側,抬手就去擋他,“你又幹什麽?”


    她五官很清晰,臉上的表情跟神色也是異常的清楚,聲音也是,清楚而真實——不似夢境。


    他皺起了眉頭,隻不過仍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的臉,仿佛眨一眨眼她就會消失,這場夢就會醒來。


    盛綰綰覺得奇怪,但也沒怎麽在意的問道,“你怎麽不說話?”


    她一邊說著一邊放腿放下,因為維持這個姿勢的時間太長,她腿血液不流暢有些麻,所以一邊揉著一邊放下去,但腳落在地毯上,踮了幾下都沒有找到鞋子,於是蹙眉問,“你是不是把我的鞋子踢走了……”


    她一把將他的人推開了一點,白皙的腳在地上找鞋子。


    薄錦墨正想說話,卻徒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是空茫沒有焦距的,他又低頭看了眼地上,她的鞋子就在他的腳邊,她卻好像看不見一般。


    你的眼睛怎麽了這句話剛要問出,他突然異常淩冽的意識到什麽,薄唇一抿,一個你字卡在了喉嚨間。


    抬手摸上她的臉,盛綰綰正在找鞋子,自然毫不猶豫的撥開,“你幹什麽?”


    她有些慌,倒不是因為他摸她的臉,而是這男人始終沒吭聲,像一種危險的信號,“你為什麽不說話?”


    盲人的眼睛跟正常人的眼睛一看便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在不加掩飾的情況下,薄錦墨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固定住不讓她轉,另一隻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她毫無察覺。


    胸腔一震,他其實不能確定他能不能出聲,但就她的反應而言……他不認為她會這麽自然的跟他說話,像是麵對另一個人一般。


    “薄祈!”


    一個熟悉的名字從女人的紅唇吐出,男人眼眸驀然一滯,全身的血液都僵硬住了。


    他不說話,手上的力道又特別大,盛綰綰越來越慌,不斷的伸手去撥他的手,“你鬆手……你幹什麽?”


    手驀然鬆開了。


    盛綰綰已經開始怕他了,身子不動聲色的往沙發裏縮,腦袋偏到一邊,維持著聲音裏的冷靜,“你平常都不會待很久的,今天已經很長時間了,你今天沒事要忙嗎?”


    男人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把他腳邊的鞋子撿起。


    她隻覺得自己的腳被男人的手握住了,心髒一跳,低叫道,“你幹什麽?”


    她的腳也掙脫著,不過掙不脫男人的手。


    直到鞋子套上她的腳,她才停止了動作。


    “你幹什麽不說話?”


    他坑句聲說是給她穿鞋子她就自然不鬧了啊。


    男人好像已經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是把她給扶了起來,盛綰綰不小心摸到她的手臂,又把手給抽了回來,“你把衣服穿上行嗎?”


    薄錦墨瞥了床上的襯衫,還有擱在一邊的手機,眼睛一眯,折回去穿好了衣服,拿起手機查看。


    上麵幾乎沒有任何的信息。


    俊美的臉一片寒涼,眉眼間陰鷙遍布。


    他早上回公司上班,還沒坐一會兒就覺得頭痛,忍了一會兒讓郝特助給他買了藥,吃下後便困意來襲,再醒來就是這裏了。


    現在已經臨近中午,快十一點了。


    他抬眸,看向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倒水的女人,手機在他的手裏幾乎要被捏到變形。


    難怪找來找去,就要找到的人突然又徹底的始終了,半點消息都沒有。


    還有——


    她的眼睛怎麽了?


    ---題外話---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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