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力道更大,她直接就重重的摔了下去,隻不過草地柔軟,不至於受傷。


    她腦子一白,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手機,打電話給顧南城,一邊哭一邊道,“南城,南城……你快過來……”


    顧南城本來是懶懶淡淡,聽她哭才皺起眉,“怎麽了?”


    “我不知道……錦墨他怎麽了……悅”


    等她再抬頭看去的時候,那男人已經轉過身走遠了。


    他步子跨的大,走得並不算快,但還是給人一種慌不擇路的感覺。


    陸笙兒起身想追,卻因為剛才摔下來時不知道傷到了哪裏,還沒起身就又跌回了草地上,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忍著哭聲道,“你過來看看吧,我不知道他突然怎麽了。”


    顧南城沒說多的,隻是簡單而迅速的道,“我這就回來。”攙


    幸好他車剛開出去也不過幾分鍾,打個轉向就重新折了回來,等他下車再趕到客廳的時候,陸笙兒也從花園回來了,她淺色的裙子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土跟草,臉上淚痕未幹,雙眼無神,像是還沒回過神來。


    顧南城皺眉,看向一旁低聲安慰的沈女士,“錦墨呢。”


    “他剛剛上樓了。”


    顧南城又看了眼陸笙兒,沒多說什麽,長腿直接朝樓上走去,他來這裏的次數不算多,但大體的構造還是清楚,掃了眼書房跟臥室的方向,略一停頓,還是走向了書房。


    擰開門把推開書房的門,空的,他又去了主臥,主臥裏也仍舊是空的,眉心一沉,短暫的思索,他轉身去了盛綰綰的書房前。


    這張門被反鎖了。


    他伸手敲門。


    裏麵沒有任何的動靜。


    顧南城一隻手繼續敲,另一隻手捏著眉心,語氣差勁的道,“你他媽是女人麽,還玩把自己反鎖這一套,把門打開滾出來。”


    他敲了好一會兒,裏麵才終於吭聲,沙啞的低聲,“我沒事,你們都回去。”


    “笙兒說你不舒服。”


    “沒事。”


    顧南城在走廊上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淡淡的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裏麵嗯了一聲。


    於是他舒展眉頭,再過了一會兒就下樓了,陸笙兒一見他下來就立即迎了上去,“他怎麽樣了。”


    他一隻手落進口袋裏,淡淡道,“沒什麽事,可能是心情不好。”


    “那我上去看看他……”


    顧南城瞥她一眼,依舊是淡然的陳述,“他在盛綰綰的書房裏。”


    陸笙兒的臉色立即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麽樣的神色。


    “你身上的土是怎麽回事?”


    “剛才……在花園摔倒了。”


    顧南城隻是皺皺眉,也沒多問,陸笙兒沒說是怎麽摔倒的,他自然就直接以為她是不小心摔倒了……畢竟在他的認知裏,薄錦墨不會把女人往地上推,尤其還是陸笙兒。


    “有沒有受傷?”


    她搖搖頭,還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我沒事……”


    她隻是不懂……他為什麽動手推她,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森寒得刺骨。


    還有,盛綰綰……


    顧南城往後退了幾步,坐到了後麵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神色淡然,從身上拿了一根煙出來,不緊不慢的點燃,靜靜抽煙,並不吭聲。


    偶爾抬頭看向那安靜幽深的走廊,鎖眉。


    …………


    二樓的書房。


    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旋轉椅中,房間裏沒有開燈,唯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能隱隱看清楚裏麵的擺設。


    那顏色寡淡的月光落在男人英俊幽暗的臉上,襯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滲人的陰森。


    讓這個連灰塵都還沒來得及積累的書房像是一座終年不見日光的深林。


    而微微垂首又一動不動的男人則宛若幽深的千年古井。


    手落在書桌的桌麵,骨節分明,無端讓人覺得很有力,指尖末端的位置,微微顫抖,薄削的唇畔,勾出冰冷至極的弧度。


    打開書桌上的台燈,隨手抽了一張這書房的原主的畫紙,又摸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近距離的光線下指尖撫摸上筆帽的位置,那刻痕經曆了幾年的時間,仍然清晰可覺。


    墨汁白紙,隻寫了一句話在上麵。


    然後他就收起鋼筆,起身,開門,下樓。


    在沙發裏坐著的陸笙兒聽到動靜就連忙站了起來,站在原地看著他,想要上前卻又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顧南城隻是側首眯眸看了過去,不言不語,也沒有起身。


    一直到幽深冷峻的男人徑直的走過,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一般,他才淡淡的開了腔,“這麽晚,去哪兒。”


    男人的腳步沒停,甚至眼角的餘光都不曾瞥向他們,嗓音極冷,“在我回來之前離開。”


    這話一聽就知道明顯是在趕人,陸笙兒看著那背影都透著無情的男人,“你是不是不隻是不想看到我們?”


    她渾身冰涼又顫抖,“如果你隻是不想看到我們的話我們離開就行了,這是你家你不用自己走。”


    薄錦墨腳步頓住了,沒回頭,冷漠至極的道,“所以我讓你們在我回來之前離開,尤其是你陸笙兒,以後不準你再踏進這座別墅半步。”


    隱隱約約響起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音,他開車從別墅離開。?他哪裏都沒去,因為也沒有地方去,隻是像個會開車的幽魂,在這座城市遊蕩了一個晚上。


    【我會找到她,然後代替你愛她——既然你不能,我來取代。】


    這是第二天晚上從盛世回去時,他在盛綰綰的書桌白紙上看到的一句話。


    窗簾卷起,窗戶關上,沒有風吹起來,隻有從晚霞裏落下的夕陽,溫暖的橘色光線靜靜的落在上麵,折射出淺淺的橘色。


    他的無名指跟小指的指尾一起按在那薄薄的紙張上麵,頎長的身形久久沒有動一下,直到窗外所有的光線都暗了下去。


    人都是有自我的,無論多愛另一個人,所以一個人當愛到開始失去自我時,那就不再叫***,而是病態。


    ……………………


    這座城市看上去基本沒有什麽變化,依舊熱鬧而繁華。


    盛綰綰除了每天用不同的身份生活更換不同的居住地方,關注一下薄錦墨的動態,倒著手指數一下哥哥出獄的日子,剩下的就是關心晚安了。


    那男人是不斷的刷新下限,渣這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他把她爸爸軟禁在療養院,安城那麽多豪華別墅他不買,他帶著陸笙兒霸占著盛家別墅,這些她都不意外,而且也不在意,可是,他竟然整垮了慕家。


    慕氏破產負債的新聞她隨便在街上買張報紙都能看到。


    負資產兩億,安城第一名媛變成名流圈最津津樂道的破產名媛。


    在過去的幾年裏,慕晚安三個字穩居安城第一名媛這個稱號,她在名流圈高調得人人皆知,但幾乎沒有任何可供把玩的談資。


    在別人眼裏,她代表——名門,教養,高學曆,美麗,女神,有穩定的男朋友跟交際圈,除此之外,神秘低調,連聊她這個人都聊不出幾句。


    從陸笙兒大規模負麵新聞,然後是盛家大小姐莫名失蹤,緊跟著她的名字成為熱議點,名門慕家破產,慕晚安負債,慕晚安私會神秘富豪,以及——


    落魄名媛攀上安城新貴顧南城,婚事將近。


    晚安跟……顧南城?


    在她的記憶裏,晚安跟顧南城是曾無數次擦肩而過,但關係寡淡的都隻是彼此眼中的路人甲。


    要說晚安曾經可能對他動過那麽一點點少女春一心,但幾百年前的事情早已經滅了。


    怎麽突然要結婚了?


    是晚安為了湊錢求到顧南城身上去了?也不是沒可能,敢得罪薄錦墨借錢給她這個城市一個手指數的過來,即便她真的找顧南城也是——險中求勝。


    可是借錢跟結婚毫無關係的兩件事情……


    她沒辦法直接問晚安,但也實在不放心她就這麽嫁給顧南城……雖然他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渣,但他特麽不是喜歡陸笙兒麽。


    思來想去,她冒險去找了江樹——


    江樹憤憤不平,“晚安怎麽會想嫁給他,還不是顧南城為了逼她買下了慕老住的醫院逼晚安交住院費,他又不準安城其他人借錢給慕家,所以晚安隻能嫁給他。”


    ---題外話---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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