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用品也是備用的為拆封的。


    五分鍾後,薄錦墨走進來,單手托著疊得整齊的衣服,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放在上麵。


    修長筆直的腿走了過來,將東西放在她的身側。


    他伸手,指尖探上她的臉,她偏頭就躲開了他的碰觸,但男人也沒顯示出很在一起的情緒,隻是低低淡淡的道,“洗澡,睡覺,別惹我。”


    說罷,就再一次很幹淨利落的轉過身,走出臥室得順手帶上門茶。


    意思很明顯,他不碰她,不跟她待在一張床上甚至是一間臥室,但她必須留下。


    盛綰綰在床沿上大概坐了半個鍾頭,最終還是起身下樓,客廳裏,冷峻的男人坐在沙發裏,跟前站著兩個魁梧的男人,看模樣應該是他的手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逆。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薄錦墨轉頭看了過來,眉頭一皺,“我讓你待著。”


    她腳步停在樓梯上,淡淡的道,“我要拿回我的手機,還是你想讓我與世隔絕軟禁我?”


    薄錦墨收回了視線,看了眼站在他麵前的其中一個男人,淡聲吩咐,“去我的車裏的後座上把落在上麵的手機拿過來。”


    “好的,薄總。”


    盛綰綰看著那男人的背影,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就隻是維持著這樣簡單的動作,等那人替她把她的手機拿回來之後,她手指握著機身,然後看著仍然坐在沙發裏的男人,“我就想問問你,薄錦墨,你是打算怎麽樣。”


    他眼皮都沒抬,“回去睡覺。”


    她又麵無表情的站了一會兒,轉身往上走。


    回到之前的臥室,反手將門鎖上,雖然如果那男人想進來的話,她怎麽反鎖他都有辦法進來;如果是以前的薄錦墨,他說不碰她她大概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但現在的這個男人——


    她覺得她可能就是一無所知。


    給晚安打了個電話,給展湛說了一聲讓他暫時不要告訴爸爸,至於爸爸……他現在大概以為她在飛機上吧。


    等過了明天早上,知道那男人的意圖後,再做打算。


    她隻希望他明天能稍微的恢複點理智,再像今晚一樣喪心病狂得已經不是個正常思維的人,她也想不出來她能怎麽辦。


    最後,還是洗澡洗漱,回到床上睡覺。


    太累了,如果不休息的話,她拿什麽跟他鬥?


    隻是躺在這張床上,屬於他的熟悉的又陌生的氣息過於的濃烈,翻了好幾次身都沒法躲避開,除非她再睡到地板上去。?…………


    一個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天剛亮起盛綰綰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


    視線都還沒有恢複清明,她就模糊的看到床邊坐著的男人的身形跟輪廓,現在其實也不過是天色剛剛亮起的時刻,外麵的天都是墨藍色的,何況的拉上了窗簾就顯得更昏暗。


    這樣的直觀視覺,便襯得床邊的男人像是鬼魅一般。


    盛綰綰的感覺就像是從一個噩夢中醒來又跌入另一個噩夢中,短暫而急促的尖叫了一聲。


    薄錦墨睜開眼,嗓音也是清晨特有的沙啞,“醒來了。”


    她雖然膽子不算是特別小,但在這樣詭異的光線氛圍下還是驚魂甫定,更何況還有昨晚堆積的情緒,心頭到底燃了一簇火苗,撈起枕頭就直接朝他臉上用力的砸了過去,“你在這裏幹什麽?”


    毀了她的旅行,威脅她留在這裏。


    大清早的,像個鬼一樣坐在她床邊。


    男人像是並不在意,任由枕頭砸到他的臉上,然後落到地板上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五點,繼續睡。”


    以前的薄錦墨讓人生氣難過,因為他不大愛說話,能用一個字說清楚的事情,多說一個字好像就算他的損失,顯得特別特別的冷淡,好像怎麽都捂不熱。


    但現在的薄錦墨幾乎每說一句話,都要惹人抓狂崩潰。


    盛綰綰抬手把自己落下的長發撩到後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道,“我覺得你以前惜字如金讓你多說一句話比開張支票還難,性格真是挺讓人討厭的,現在想想雖然話少了點,但好歹每個字都在點上,勉強還能相處,所以你現在算是怎麽回事?”


    他耐著性子聽她把話說完,最後淡淡的道,“你把我的床占了,我沒地方睡。”


    “你確定是我占了你的床?”


    她嘲笑,特意將占字咬重。


    “你公主病認床。”


    “你也是公主?”


    “我所有的習慣都很難輕易改變,包括臥室跟床,不能睡在我自己的床上,我寧願坐著。”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盯著她的眼睛說的。


    盛綰綰在這比剛才亮了那麽一點但仍是迷蒙的光線裏看著他模糊的臉。


    背脊驀然竄過寒意。


    她抿著唇,好半響沒說話。


    “繼續睡,八點再起來。”


    “你還要繼續像個鬼一樣的坐在床邊?”


    他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收回視線站了起來,走出臥室把門帶上。


    臥室裏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盛綰綰重重的摔回在床褥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她看了三年的天花板,已經毫無睡意。


    八點,天已經完全亮起,早晨的陽光還特別的幹淨。


    她已經換好了衣服,簡單的洗漱後直接下樓了。


    還在階梯上,她就遠遠的看清楚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昨晚的狼藉已經不見了,甚至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好像昨晚那個暴怒的男人隻是她的錯覺。


    她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薄錦墨是坐在單人沙發裏,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微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膚色偏白的胸膛,短發下的臉英俊沉靜,沒有戴眼鏡,就這麽閉目,呼吸均勻,明顯是睡著了。


    大概是坐擁整個盛世最多的股份,如今又是盛世的最高決策人,財產無法估量位高權重,卻又守著這麽一座空蕩的別墅,有床也不能睡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所以反襯出此刻格外的他深寂而落寞。


    當然,這也隻不過是種錯覺而已。


    這個男人如今要什麽有什麽,大仇也得報,他要是還落寞的話,她這種人就不用活了。


    盛綰綰也就盯著他看了半分鍾,確認他睡著後,沒多猶豫就朝門口走去了。


    她背後的眼睛幾乎在她轉身的瞬間就睜開了,仍舊是初醒時的低啞,“早上想吃什麽?”


    她站定腳步,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他,“我什麽都不想吃,”她用最淡靜最清晰的嗓音陳述道,“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他仍是這麽看著她,語氣不變,“麵?粥?還是餛飩或者餃子?冰箱裏還有幾片麵包,不過我記得你不吃麵包。”


    又來了。


    “薄錦墨先生,我知道你最近腦子不大正常,不過如果你還記得你自己是個男人的話,能不能不要磨磨唧唧顧左右而言他?”


    “好。”他眼睛裏有些輕微的血絲,大概是昨晚沒睡好,不過盛綰綰也沒注意,他伸手摁了摁眉心,淡淡的道,“很簡單,陪我生活一段時間。”


    盛綰綰似笑非笑,眸光冰涼諷刺,“怎麽,你還真想讓我給你懷個孩子?”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平靜的道,“我不碰你。”


    噢,這四個字還真是叫她微微的意外,離婚前的那段時間,這個表麵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她麵前基本是個情獸。


    不過情獸她也能理解,反正男人本來就是種受下半一身支配的低級動物。


    盛綰綰仰著臉,微微一笑,“我陪你去心理醫生那裏看看行不行?你不喜歡顧南城陪你去,我親自陪你去。”


    他走了過去,停在她的身前。


    在她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的時候,就已經伸手將她撈進了懷裏。


    耳邊跟著落下男人清泠的嗓音,“綰綰,你背著我把我的孩子流掉了,我很生氣,所以你聽話點,別再繼續刺激我。”


    又是孩子……


    那麽個子虛烏有的孩子,她已經不想再跟這個魔怔了的男人再多解釋一次。


    正常智商的人都能理解跟接受的事情,他不接受,她說多少遍都是一樣。


    她閉上眼睛,涼涼的笑,“所以你要背著陸小姐,把我金屋藏嬌?”


    ---題外話---第二更,加更推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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