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已經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把身體包裹子在柔軟的床褥中,這種觸感讓身心都得到放鬆,臉埋在枕頭裏,懶洋洋的道,“我不想起來了,替我把燈關了。”


    薄錦墨站在那裏,看著姿勢隨意的躺在床上的女人,她沒有全都睡到被子裏,一條腿搭在被角上,露出白皙的小腿,淩亂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慵懶嫵媚。


    他走過去把臥室天花板上的燈關了,又看了床頭的小燈,跟著問道,“這盞留著嗎?”


    “我就睡了,關掉吧。”


    跟現代人日夜顛倒的作息相比,盛綰綰的生活習慣一向好到不可思議,當然,對她而言是為了維持天生麗質的美貌,從年輕時就開始保養皮膚,睡眠之於女人是最基本的。


    “嗯。”


    男人關了燈,“我走了。”


    “拜拜,早點回來。”


    臥室裏雖然沒有燈光,但也不算是漆黑得不見五指,從窗外透進來隱隱的暗光,能大致的看清屋子裏的擺設和輪廓。


    他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身體。


    這才轉身帶上門離開。


    ………髹…


    夜莊。


    包廂,隔絕了外麵的烏煙瘴氣和喧嘩吵鬧。


    燈開著,幾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各自坐在沙發上,姿態各異,不過都偏休閑隨意。


    見他進來,嶽鍾調笑,“來了,我們還在賭你家裏那位準不準你出來。”


    他走過去,順便接過中間有人遞給他的煙,在空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從身上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


    菲薄的唇吐出徐徐的白霧,他嗤笑,“這樣想,你們能平衡一點?”


    在這樣的環境下,煙霧顯得莫名的罪惡,卻又徒添性一感。


    顧南城坐在離他最近的單人沙發裏,聞言就一腳踹了上去,已經燃到一半的香煙夾在指間,“結個婚,你他媽還得意上了。”


    薄錦墨睨他,低頭瞥了眼西褲上的皮鞋印,淡淡的道,“你家老太太成天催著你結,你有本事倒是結。”


    嶽鍾忍著笑,還是在中間和事了一下,“行了行了,知道你們一個不想結婚又必須娶,一個想結婚又不願意嫁,半斤八兩。”


    顧南城一眼瞥過去,唇畔噙著冷笑,溫溫淡淡的嗤著,“想不想娶,他自己心裏才清楚。”


    包廂的中間擺著幾瓶酒,不過開的不多,倒了兩個酒瓶,煙灰缸裏堆積了幾個煙蒂,但整體而言不算太亂。


    薄錦墨伸長了手,彈了彈煙灰,細碎的灰燼落盡煙灰缸,他抬眸淡淡看向一側,“你們什麽時候分的手?”


    顧南城掀了掀眼皮,溫沉的音調同樣淡淡的,“你說誰?”


    薄錦墨又抽了的一口煙,“還有誰?”


    對方微微攤手,語調不溫不火,“我交往過的女人有一打,距離最後一個分手有小半年了,我知道你問的誰?”


    薄錦墨瞥他一眼,叼著煙,抬腳踢了回去,俊臉的輪廓微厲,“我說笙兒。”


    顧南城笑了下,眯著狹長的眸睨他,“笙兒?有差不多兩三年了,你現在問我?”


    薄錦墨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你是哪句沒聽明白?”


    “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


    顧南城一隻手臂懶懶散散的搭在一旁的扶手上,淡淡的道,“隻是待在一起,不是在一起。”


    薄錦墨看著他,“你沒跟我說過。”


    “你也沒問過。”


    薄錦墨好半響沒說話,直到煙又燃了一截,他才重新淡淡開腔,“為什麽分了?”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不合適就分了,老太太要死要活的找我鬧。”


    顧南城將他指間已經燃到盡頭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散散淡淡的道,“你這邊的事情是不是快結束了,我看笙兒不說,但她一直在等你,”語調頓了短暫的幾秒鍾,他語氣如常的繼續,“還有盛綰綰,你糟蹋人家有幾年了,趁她現在還年輕漂亮,早點斷早點再找出路,別再弄出個孩子,否則我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


    青白的煙霧模糊了男人英俊的麵容,但他戴著無框眼鏡的眼眸似乎覆蓋著薄薄的陰霾。


    “怎麽,舍不得?”


    薄錦墨低垂眸,眼神的焦距似乎落到了明明滅滅的煙頭上,漫不經心,似笑非笑,“舍不得,很稀奇?”


    能有多稀奇,睡了三年的女人,年輕的漂亮的,像隻貓一樣柔軟的有爪子的,愛撒嬌的愛他的女人。


    誰會舍得。


    他淡淡的想。


    顧南城抬手倒了一杯酒,不溫不火的道,“真舍不得,你就跟她過下去得了,生個孩子,反正將來盛世也是你的。”


    薄錦墨伸手,將他剛倒的酒奪了過來,一口飲盡,辛辣的液體從喉嚨流入胃裏,灼燒了一路,仿佛連他的心髒都被灼傷了。


    …………


    盛綰綰睡得真沉,迷迷糊糊的他回來了。


    眼睛也沒打開,隻是人往邊上挪了挪,迷糊沙啞的道,“回來了,睡覺吧……”


    隱約聽到開門和水聲,她又重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男人猶帶著濕意的身體靠了過去,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抱著他,像往常一樣埋首在他的懷中。


    還沒安穩的睡下去,炙熱而密密麻麻的吻就覆蓋了上來。


    她在睡夢中下意識的閃躲,卻怎麽也躲不開那濕潤瘙癢的糾纏,等她被徹底被鬧醒後,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被扒了個幹淨。


    她有些起床氣的小脾氣,“你怎麽這麽討厭,我好困……”


    最討厭打擾她睡覺的人了。


    男人親吻著她的肌膚,低低的性一感的嗓音模糊的道,“你睡,我做。”


    這樣……讓她怎麽睡。


    唇舌交一纏的時候,她似乎隱隱嚐到了一點微末的酒味,包括他身上雖然有沐浴露的香,卻也無法完全遮掩那若隱似無的酒氣。


    她清醒了一點,薄錦墨自然是察覺到了,像是也不擔心會害她沒法睡覺,直接變得更加的放肆甚至是粗暴起來。


    盛綰綰到最後甚至是咬牙才能承受。


    他顯然回來的時候就很晚了,因為還沒等他弄完,她就看到天邊似乎泛白了。


    她疼得幾次捶他的肩膀叫他輕點,但他明顯的置若罔聞,聽她抗議得不耐煩了,就直接低頭湊過來吻住她。


    他弄得她不舒服,她索性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像是提醒,又像是報複。


    他平常雖然也是很不溫柔的作風,但也不會不顧她的感受,隻會顯得所有的感官感受都顯得很極致,到後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太不舒服還是委屈,斷斷續續的溢出哭腔,眼眶裏更是水光泛濫,等男人察覺到的時候,她已經氣惱得想將他踹下床了。


    隻不過沒那個力氣而已。


    晨光已經逐漸的亮了,但還是清晨,所以光線雖然能清晰的看到彼此的模樣,但整個色調都是暗沉沉的。


    薄錦墨手扳著她的臉,手指捏著她的下巴。


    她半睜著眸,側過臉,不願跟他對視,不肯搭理他,隻不過緋紅的顏色讓她的臉頰看上去更加的嬌豔,氣息也有些不穩,頹靡的增添了女人的嫵媚。


    所以,她也沒看到男人注視下來的目光。


    隱晦暗沉,深邃得像是終年不見陽光的海。


    他最終重新低下頭,手指用力輕而易舉的迫使她張口,深長的吻了進去。


    …………


    早上她要去工作室,也不能像念書時那樣起不來就翹個課,或者有時上午本來就沒課,扶著腰起來時臉色臭臭的。


    從三年前他們搬到新別墅後,薄錦墨就請了新的傭人和廚師,早餐就是煮的薏米粥。


    她低頭喝粥喝牛奶,不搭理他。


    既然是在一棟寫字樓上班,盛綰綰雖然有車,但兩個人也不會各開各的,所以自然他開車,她坐副駕駛。


    她一路上也閉目養身,補淩晨被他害得缺的覺。


    當然,不排除給他甩臉色看的成分。


    地下停車場,薄錦墨親自給她拉開車門,看她傲嬌著一張臉,忍不住抬手撫了上去,低低的笑著,“中午請你吃飯,嗯?”


    他們夫妻其實經常一起吃飯,但每次誰表示示軟,一起吃飯就會變成請你吃飯。


    似乎這原本客氣的說法在他們之間變成了別有趣味的獨家情調。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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