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手主宰這場親吻的男人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空間裏有第三個人出現了,一心一意的沉迷於親吻中。


    盛綰綰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說話,“放開……”她喘著氣,臉蛋是嫣然的紅色,眼眸裏還帶著一層水意,“有人看著,你有沒有公德心和羞恥心?”


    他又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單手托起她的下巴,眼睛裏彌漫著像是年歲悠遠的陳年老酒,帶著熏人的醉意,薄唇的唇角往上挑,性感的嗓音壓得很低,“不過是接個吻,有人你也要打擾我?”


    說著大掌又扶住了她的臉蛋。


    “薄錦墨!進去!”


    他俯首湊近她,黯啞的嗓音低低的喃著,“在哪裏都一樣。髹”


    她睜大眼睛瞪他,“你開不開門,不開我踹你。”


    薄錦墨低頭看著她嬌俏嫵媚的模樣,隻覺頭腦有些熱,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都忍不住的想親近,但又稍微回響起她在車上說的話——


    【兩個人的關係如果一直都隻有一個人在死撐,她一定會累的,現在,我已經很累了。】


    盛綰綰再度被吻住了,她剛抬腳就想踹他,卻不想背後的門板突然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直接急速的往後,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揪住了他的襯衫,剛好被他攬上來的手直接帶進了懷裏。


    是門被他摁了密碼突然被打開了。


    盛綰綰受到驚嚇,惱的不行,還是一腳踹了上去,“混蛋。”


    他啄著她的唇角,淡淡的笑,“你再罵。”


    “再罵你怎麽樣,本來就是混蛋,這麽看著我……你想幹什麽?”


    男人唇上的笑意深了深,“想知道我想幹什麽?”


    盛綰綰腳步不斷的往後,心頭極其惱怒這種沒出息的反應,他其實也就是扯著些淡淡的笑,眼睛裏隻有些笑意,但她就是忍不住的戰栗,腳步後退。


    薄錦墨這會兒倒是不像在外麵那樣猴急了,徐徐淡淡的看著她笑,骨節分明的手好看,用來解開著自己的扣子,薄唇掀起,“這兒沒別人了,除了你,我還想幹什麽?”


    話落,她剛好就跌在身後的沙發裏。


    男人也跟著俯身湊了下來,雙手落在她的腰側,將她禁錮在懷裏,埋首便吻了下去。


    肆意的放縱,肆意的沉一淪。


    情慾的世界不需要思考,不需要顧慮現實,不需要去想——


    愛不愛。


    因為掩藏的欲念一旦放出,就無法收回。


    月光如水,臥室裏沒有開燈,落地窗也緊緊的關上了,沒有風,窗簾筆直的垂著。


    女孩趴在枕頭上,茶色的長發披散在整個白皙的肩部,手指緊緊的抓著柔軟的枕頭,香煙性一感,她半閉著眼睛,咬著自己的唇,思維不知道遊走到了哪裏,是無法思考,還是在出神。


    骨節分明的手指下麵伸了上去,扣住那柔若無骨小手,十指相扣。


    大概是無意識中的動作。


    盛綰綰側過臉趴著,視線朦朧的看著他們交一纏在一起的手。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一個骨節分明,一個細得像是沒骨頭,落在深灰色的枕頭上,她看著,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看清了那枚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好像一直都戴著,但她好像也一直自動的忽略了。


    這個戒指,她其實是隨便挑的。


    為了不顯得太廉價,基本就是遵從著簡單、大小,以及價錢這三個因素選的。


    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月色雖然皎潔,但光線仍是昏暗,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勉強的伸出了另一隻手,指尖覆蓋了上去,摸了摸那有些冰涼的觸感。


    耳朵被濕軟含住,沙啞的嗓音貼著她的肌膚,“別人買戒指都是買對戒,你隻買一個是什麽意思,嗯?”


    說到這個她就委屈了,“那天我不是說了,買一個我都傾家蕩產了,買一對你是讓我賣身還是賣血……我還買了一個呢,你買了嗎?”


    他咬了一下她的薄薄的耳朵,卻是突然來了狠狠的一下,“讓你把男人做的事情搶了,活該你賣身。”


    她忍不住遞低叫了一聲,臉埋在枕頭裏,像是陷入深深的柔軟的羽毛中,她咬著自己的唇,哼唧著道,“賣身?是我賣身還是你在賣身?”


    身後的男人低低長長的笑了,手指扳過她的臉頰送到自己的唇上狠狠的碾壓著,嗓音喑啞,“誰賣給誰,你說呢?”


    “當然是你賣給我。”


    他在她耳後嗤笑,“哦?難道是我在被你幹?”


    盛綰綰,“……”


    她細白的齒咬著紅唇,低聲咒罵了一句,卻將臉埋得更深了。


    男人卻像是發了狠,嗓音沙啞淩厲,“離你那個衣冠禽獸的教授遠點,聽到沒?”


    “你不要臉,誰比你衣冠禽獸?我們教授正常的很,什麽都沒對我做過。”


    至少到目前為止,人家的表現都正常的很,所有的人裏,也並沒有顯得對她多親近。


    薄錦墨眯了下眸,嗤笑,“你拿他跟我比?誰知道你是不是就喜歡這個調調?嗯?”


    她最終還是沒耐得住他的胡攪蠻纏,隻能保證往後跟教授私底下少接觸,這對她原本就不算什麽,因為也就是一般般的關係,更何況,他們也沒什麽私下交好相交的機會。


    這大概也算是……他在展湛的事情的妥協……吧?


    …………


    早上她照例起得很晚,薄錦墨已經去上班了,最開始她以為那個男人天生就要比別人多些天賦精於算計,相處的時間長了才慢慢的發現,他的克製力幾乎已經習慣了深入骨髓。


    別說是一個晚上睡得少,以他的性格,估計是幾個晚上不會他也會照樣會按時上班。


    盛綰綰也沒馬上下床換衣服,而且慵懶的靠在床頭,散亂的長發襯得有些嫵媚。


    偏過頭,看向落地窗的方向,外麵的天色已經很亮了。


    拿出手機看時間,才看見上麵顯示著兩個未接來電。


    一個是早上七點,第二個是九點,也就是幾分鍾前,都是展湛打過來的。


    手指滑了滑,她吧電話撥了回去。


    展湛很快接了,“大小姐。”


    “剛醒,有什麽事嗎?”


    “是關於陸小姐的事情向您匯報。”


    聽到這個名字,盛綰綰臉上的神色一下就寡淡了許多,白皙滑嫩的臉上的還是殘留著些許淡淡的緋紅,此時被衝散了許多,看著窗外的陰天,嗓音慵懶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她怎麽了?”


    “我之前聯係那邊的人讓他們辦好您吩咐的事情,今天早上淩晨那邊發消息過來,說陸小姐因為跟電影男主角在圈內傳緋聞,把那個男一號的女朋友炸了出來,那位是美國本土華人的一個富家千金,有點家世背景,派了兩個打手砸了陸小姐住的地方,並且放話讓她滾出劇組。”


    盛綰綰笑了笑,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玩,“就這麽點屁大的小事,顧南城沒給她解決?”


    展湛回答,“陸小姐兩天前因為這個男人的事情跟顧公子吵了一架,一天前顧公子去了澳洲大概還要三天回去,在消息上我們也做了點手腳,所以顧公子可能要晚一天才會收到。”


    “唔,也是,前腳才因為這個男人吵架,後腳又因為這個男人受挫,陸小姐大概是真的不會主動的求助顧公子了。”


    “目前是這樣的。”


    “嗯哼,然後呢?你告訴我這個事情難道是想讓我出麵給她解決?”


    “最遲今天中午,薄少會收到消息。”


    盛綰綰從床上下來,拉開落地窗,身上穿的是真絲吊帶睡裙,一陣輕輕的風吹了過來,“知道就知道吧,我沒打算不讓他知道。”?展湛沉默了幾秒鍾,才低聲道,“我以為,現在是您和薄少培養感情的最佳時期。”


    她闔上眼睛,肆意的嗤笑,“誰知道,培養的會不會是我一個人的感情。”?…………


    盛綰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去盛世。


    自從她跟薄錦墨領證之後,她就很少主動出現在公司了,即便偶爾幾次去找他也不會上去,都是在車上等他,這次也一樣,是郝特助打電話給她,說公司有事希望她能過去一趟。


    她剛剛下課準備去畫室,接了電話沒說什麽,直接讓展湛送她過去了。


    ---題外話---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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