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以均勻的速度行駛在遊艇上,在深藍色的海水上帶出一層的白色浪花。


    隻不過深夜的海上沒有人能看到。


    空曠的地板上,年輕美麗的女孩躺在那裏,衣衫淩亂,茶色的長發落在白色的襯衫上,淩空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他一隻手落在她的身側,單膝跪著,支撐著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視線逐漸的模糊。


    忽遠忽近,清晰和朦朧不斷的交錯。


    睜開眼睛,頭重的昏沉髹。


    身下是被蒙著眼睛的女孩,神色驚恐狼狽,周圍是破亂的狼藉。


    深夜的海風很大,帶著濃重的鹹味,浪聲在夜裏格外的安靜。


    …………


    盛綰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她抬手扶著自己的額頭,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很久。


    意識跟記憶也逐漸的回到腦海中。


    她臉色發白,五指迅速的冰涼下去。


    人一下子坐了起來,環繞四周,熟悉的窗簾,沙發,床,所有的所有。


    這是她的臥室。


    是她還沒有醒來,在被綁架的遊艇上做了一場回到自己床上的美夢。


    還是昨晚的一切都隻是她做的噩夢。


    手慢慢的捏著自己的臉蛋。


    下了狠力,一陣鈍痛。


    她現在是清醒的。


    緊繃的神經徒然鬆弛下來,她喘著氣低頭,卻在下一秒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不屬於她的寬大的黑色襯衫。


    是男人的衣服。


    懵了一懵,直接衝進了浴室,她很臭美,裏麵有一麵牆都是裝的鏡子。


    長發很亂,女孩的身軀被包裹在過膝的男人襯衫裏,細長的白腿裸露著,她沒穿鞋子,所以是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的手指摸了摸鏡子的臉,細白的齒咬傷紅唇,逐漸的用力。


    盛綰綰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惶恐的雙眼。


    過了半分鍾,眼神未變,一張蒼白的臉卻是變得麵無表情,她一隻手落在鏡子上,另一隻手直接將黑色襯衫的扣子用了最大的力氣,全部扯掉,然後把整件襯衫脫下。


    裏麵剩餘的兩件衣物是完好的。


    她昨晚的記憶,到電話被掛斷,然後被壓在地板上打止,後麵發生的,她什麽都不知道。


    甚至想不起來是怎麽昏過去的。


    有沒有被侵犯,她更不知道。


    隻是憑著朦朧的常識隱約覺得她沒有發生過什麽的感覺。


    後退了兩步,擰開了花灑,閉上眼睛,讓溫熱的水從上麵澆灌下來。


    她換了一身長衣長褲,頭發隨便的擦了擦,找了一圈在臥室沒有發生她的手機、昨晚穿的衣服。


    下樓,傭人跟平常無異,“大小姐早。”


    早餐是中式的,糯米紅豆粥搭配餛飩。


    遞豆奶過來的時候,她隨口般問了一句,“我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


    “啊?”傭人一臉迷茫,“大小姐,這個您要問值班的保鏢。”


    盛綰綰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淡淡的道,“去給我叫過來。”


    “好的大小姐。”


    “等下。”


    “您還有什麽吩咐?”


    “展湛呢?”


    “對哦,今天還沒看到他呢。”


    “好了,你先去給我叫昨晚值班的保鏢。”


    過了幾分鍾,傭人領著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大小姐。”


    盛綰綰沒有看他,眼睛是盯著碗裏軟糯的粥,“昨晚是你值班?”


    “是的。”


    “那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回來的嗎?”


    “大概是淩晨四點左右。”


    她抬頭看了過去,抿唇,“誰送我回來的?”


    “大小姐,您是叫的士回來的,的士司機說您喝醉了,我看您睡得很沉叫不醒,我就隻好抱著您回房間了。”


    醉了?哦,她想起來了,她的確是聞到了一股酒味。


    隻不過當時的心思不在那些上麵。


    “什麽樣的的士司機?”


    保鏢似乎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問,愣了愣還是恭敬的回答,“大小姐,應該是出租車公司的,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是本地人,但是當時是晚上光線不清楚,他沒下車我也沒注意看,所以……”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租車公司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替我聯係展湛,叫他馬上過來。”


    她垂眸,動作近乎機械的喝著碗裏的粥。


    展湛過來的時候,她坐在書房裏的椅子上發呆,窗簾全部被拉開,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溫暖明媚。見到她完好的坐在椅子裏,展湛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大小姐。”


    盛綰綰抬頭看他,眼神平靜,但明顯是刻意壓製住的平靜,“你從哪兒過來的?”


    展湛到底敏銳,也隱隱猜測到出了什麽事。


    她人現在在盛家而不是海邊別墅,這原本就不正常。?“昨晚您發短信給我,說party結束後在別墅裏休息,讓我先回去,明天早上過去接您……但我今早過去的時候,他們說您昨晚就離開了,我打您電話也不通,我正準備通知盛家的人……您就先找到我了。”


    書房了有片刻的安靜。


    展湛低下頭,“大小姐,昨晚是不是出事了?”


    “嗯,是出事了,我被一個變態綁到遊艇上差不多整整一個晚上,再我莫名其妙的回到家,全世界沒有一個人發覺。”


    展湛臉色一震,“大小姐。”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是我無能。”


    盛綰綰閉了下眼睛,“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責怪你也沒什麽用,”她頓了頓,眼睛驀然睜開,變得格外的冷,“讓我被綁了一個晚上,我不責怪你,但如果連綁我的人你們都找不出來,那我真是要懷疑你們這群從小受訓高薪聘請的專業保鏢了。”


    “我馬上去找。”?“不用你去,你安排好人就行了,你繼續貼身跟著我,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你能做的就隻是給我收屍。”


    盛綰綰將昨晚的事情用最簡單的方式把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了展湛,包括所有的細節、線索,當然,遊艇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她都用試圖性一侵犯帶過了。


    “你去安排,待會兒陪我去學校。”


    展湛點頭答應,隨即猶疑的道,“大小姐,今天您不如在家休息。”


    他看得出來大小姐受驚了,否則以她以往的個性跟脾氣,必不會這麽平靜。


    盛綰綰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淡淡的道,“不用了。”


    一個人待在家裏太容易胡思亂想,至於想些什麽,難道讓她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麽?


    她收拾東西,展湛安排人手調查昨晚的事情。


    半個鍾頭後出來。


    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她腳步頓住了。


    側首看著那一盆盆盛開的向日葵,落在身側的收一下子捏緊。


    她把手裏的包扔給了展湛,徑直走了過去。


    俯身拿起一盆花,舉起,然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瓷質的盆器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有傭人聞聲跑了過來,驚道,“大小姐,您怎麽了?”


    盛綰綰一言不發,一盆一盆的將所有的向日葵摔得粉碎,花,土,碎片混合在一起,一大片。


    砸完後,她才站直了身軀,冷漠的轉身,“以後再有人送向日葵過來,全部給我砸了,盛家以後都不準種向日葵。”


    “是,大小姐。”


    看到這一盆盆醜陋的花,她就能回憶起昨晚那個男人親吻在她身上的感覺。


    揮之不去的黏膩在她皮膚上,連呼吸的聲音她都能聽到。


    展湛去取車,她就站在一旁的草地上等。


    剛好,鐵門被打開,有車開了進來。


    一前一後,一輛軍綠色的車和黑色的商務轎車開了進來。


    兩輛車她都認識。


    軍綠色的是蕭栩的,後麵那一輛,是薄錦墨的。


    車停下,高大的男人從駕駛座跳了下來,修長的兩條腿朝她快步邁過來,偏粗獷的五官神色嚴峻,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他朝她走來,在她麵前停下,然後張開手臂直接用力的將她擁在懷裏。


    盛綰綰怔了怔,眉心蹙起。


    他們什麽時候是可以見麵擁抱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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