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墨看她一眼就能猜到她們是為什麽而“吵架”。


    他神色淡淡的,抬手就提起晚安將她扔了出去,男人力氣大不過也沒弄傷或者弄疼她,借的巧力就把她整個人提到了走廊上。


    他的身高較之晚安多了太多,就這樣站著對峙,晚安幾乎被他的身影籠罩著。


    薄錦墨抬手扶了一下無框的眼鏡,低眸看著她,眼底蓄著沒有溫度的笑,冷靜陰暗,語調淡得隨意,“你沒說錯,我的東西,我能說別人不能罵。”


    說完,就要順手把門關上髹。


    晚安當然不會讓她關,一條腿伸了出去抵住門,“薄錦墨,你想幹什麽?讓她被你照顧的這幾天傷口潰爛得差不多壞死了還不夠,要等她那條腿折騰得徹底廢了你才甘心是嗎?”


    男人淡漠的眉目重重皺起,“你說什麽?蠹”


    晚安挑起眉梢,冷笑,語調很輕但每個字都顯得很重,“我說什麽?你長了眼睛自己去看啊。”


    盛綰綰眼睜睜的看著轉過身的男人朝朝自己走來,手忙腳亂的拿過一條毯子想遮住自己的腿,硬著頭皮正準備開口,一個字音都沒從喉嚨裏出來,那條毯子就眼睛被一股力不容置喙的扯掉了。


    薄錦墨瞳眸縮起,看著那還在流血的腿,薄唇迅速抿成一條直線。


    視線頓在上麵,好半響才開口,“盛綰綰,你自殘?”


    “我沒有……”


    男人近乎筆直的站在跟前,低眸看著她,眼神幽冷,唇角泛著冷意,“那你是怎麽把那點傷折騰成這幅模樣的?”


    盛綰綰沒受傷的一條腿曲起,低著腦袋不敢看他的眼睛,呐呐的道,“可能是……傷口碰到水了。”男人薄唇吐出兩個字,“可能?”


    “嗯……洗澡的時候掉到浴缸裏了。”


    薄錦墨自然立刻響起前兩天她在浴室裏不知道在吹什麽東西,大概就是繃帶濕了她直接把它吹幹了,吹又沒有完全吹幹,至少裏麵都是濕的。


    他看了一眼,轉身走出去。


    盛綰綰看著她的背影,咬住唇沒有說話。


    “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在那裏坐著。”


    他走了出去,但大概沒有走很遠,隻是在走廊上打電話,因為門開著,在臥室的盛綰綰跟晚安音樂能聽到他的聲音,內容不大真切,但多半可以判斷出來他是在跟醫生打電話。


    過了十分鍾,他重新折了回來。


    手裏拿著醫藥箱,然後在她的臥室找到上次醫生給她開的藥,全部攤開,然後一一撿出來替她把傷口潰爛的部分清理幹淨處理好,又重新上藥包紮。


    弄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他才收起醫藥箱,“去吃飯。”


    盛綰綰被他抱著,在他懷裏看著他的冷峻淡漠的臉色,心頭是說不出的難受,但也沒多說什麽。


    一直到晚上他低頭吻完她轉身就要走才被扯住了衣角,抬著一張小臉靜默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薄錦墨低頭淡淡看著她,清俊而寡然,“你喜歡折騰,我生氣什麽。”


    女孩的嗓音軟糯,“我那天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怕你覺得我是故意的,所以沒有說,而且我也沒覺得很痛,以為沒關係,所以才沒有跟你說。”


    男人將手插一入褲袋裏,看了她的臉幾秒鍾,方淡淡的道,“嗯,不早了,睡覺。”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那身影跟嗓音一樣,清冷淡漠。


    她屈膝坐在床上,很久沒有再動。


    …………


    時間像是不緊不慢的故事,娓娓道來,不緊不慢的過去。


    十月份。


    晚安已經去了美國,盛綰綰除了偶爾跟高中時期交的狐朋狗友在聚餐,大部分時間都是獨來獨往,她也不住校,一直都住在家裏。


    國慶假的時候,她跟盛柏一起去了美國,經過一重重的手續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見到自己哥哥。


    見完了盛西爵,盛柏提前回家,盛綰綰在保鏢的陪同下又順便飛去晚安在的城市,跟她一起待了三天,當時是一場小旅遊。


    回國的那天是周日,上午十點的飛機,她上飛機前跟薄錦墨通過電話,他答應了過來接她,然後載她去市裏吃午餐。


    她還撒嬌說幸好沒跟晚安一起去美國,在國外待七天吃西餐她都要吃吐了,中餐又沒有那個地道的味道,然後那男人就順口說帶她去紅樓坊一起吃。


    保鏢拖著行李箱走在她的身後,走到飛機出口處時一個男人快步朝她走來,“大小姐。”


    是郝特助。


    盛綰綰取下墨鏡,看了眼他的身後,挑起眉問道,“隻有你一個人嗎?”


    “是……薄總臨時有事,所以派我過來接您。”


    臨時有事麽,他工作的確很忙,她也不能多說什麽。


    盛綰綰有些失望,重新把墨鏡戴了回去,“好吧,那就直接回盛家。”


    “好的,大小姐。”


    坐在車上時她看著車窗外熟悉的風景出神,她跟薄錦墨在一起多久了?稍微的回憶下,半年有多了,時間好像從來沒有過去,又似乎過去了很久。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卻像是磨合了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愈發的自然跟默契了。


    她說他每天必須晚上吻她,早上起來親她,他每天都照做。


    晚安不在國內她一個人孤單了許多,他陪她的時間也比從前多,無論是逛街、看電影這種他不感興趣的事情還是別的,他偶爾都會抽出時間陪她。


    八月底她飛米蘭看了一場時裝秀,他也跟她一起去了。


    她在t大無人不知,他在t大無人不曉。


    有時她也會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們會一直就這麽相處下去。


    他不鹹不淡,冷漠又溫存,有求必應,別人欺負她他會在她反應過來就處理完,手段絕情狠辣得讓她有時都心驚。


    別人眼裏的疼寵體貼他也機會都做到了。


    就這樣……她想,也可以滿足了。


    闔上眸閉目養神,連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實在是太困倦了,然而還沒睡著,手機微信的提示音就震響了。


    盛綰綰拿出手機,低頭查看。


    原本有些慵懶的視線驀然變冷,下顎繃得筆直,整個人都坐直了,手指緊緊的捏著她用了三個月的手機,瞳眸緊緊縮著。


    在秋天還沒到的季節裏,一盆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下。


    紅唇動了動,她的嗓音沒有溫度,“郝特助。”


    “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她抬起眸,剛好撞上自後視鏡看向她的郝特助的眼睛,挑起唇角,露出一抹輕輕的笑,“你剛才跟我說,你們薄總臨時有事?”?“是的大小姐,”


    盛綰綰手機擱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把玩著,要笑不笑的看著已經有些緊張的特助,抿唇輕慢的開腔,“陸笙兒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位大小姐是自己上司的女朋友,郝特助自然多多少少比很多人了解她的個性。


    除去在她愛著的男人麵前她是乖巧甚至卑微的小女人,在其他時候,她都是慵懶而高傲的盛家千金,一顰一笑明豔動人,又氣勢壓人。


    尤其是她需要在股東大會上露麵,雖然不需要她真的做些什麽,但是作為盛家大小姐甚至是盛世未來的繼承人,這股氣場一天比一天穩和自然。


    曆練得越多,眉眼中那股青澀也就褪得越多。


    他目不直視的開車,嗓音平穩,“陸小姐回來了嗎?大小姐,薄總沒有吩咐我處理或者調查過陸小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盛綰綰玩著自己的手指,一邊似笑非笑的道,“郝特助,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小女生很好哄騙?”


    郝特助,“大小姐說哪裏的話。”


    “嗯,”她闔上眸,慵慵淡淡的吩咐,“那就拐道,去他們吃飯的地方。”


    郝特助額頭上滴下冷汗,“大小姐。”


    盛綰綰衝後視鏡裏的他笑,“怎麽,需要我告訴你地址?”


    郝特助,“薄總吩咐我把您安全的送回家,大小姐,您別難為……”


    盛綰綰笑出聲,眼中意味綿長,“據我所知,在盛世,我說一句話的分量好像比你們家薄總要重,他可以換掉你,我也可以裁掉他……反正,集團看他不順眼的古董蠻多的。”


    ---題外話---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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