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的身側也很快的安靜下來,從各種各樣連名字都叫不出臉也記不住的各種各樣的男人變成了穩定的那麽一兩個。


    一個是殷勤得幾乎每天出現的維托。


    一個是時不時會偶爾出現的左曄。


    都很低調,一下就沉寂下來了。


    顧南城的私生活素來簡單不張揚,很快就找不到什麽消息了。


    五月中,電影殺青鞅。


    在這長長的兩個月的時間裏,如顧南城所言,他再也沒用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過,無論是以何種形式,甚至連這個名字也好像跟著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


    直到到結束片場拍攝部分而進入後期製作,晚安有些工作就需要回到gk的寫字樓。


    原本其實也沒有什麽碰麵的機會,哪怕是電梯,因為顧南城素來是搭乘私人電梯,何況晚安有時會有意無意的下意識的避開他。


    除了地下停車場。


    晚上六點,她抿唇懊惱的圍著自己的車轉,早上開車來上班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麽就忽然發動不了。


    她翻開車前蓋漫無目的檢查,後麵忽然響起詢問聲,“慕小姐,你的車壞了嗎?”


    晚安正專心致誌,聽到聲音小小的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轉了身。


    叫她的是席秘書,席秘書身後立著的是矜貴淡漠一語不發的望著她的男人。


    天氣已經轉暖,他身上穿著深灰色的襯衫,下身仍是筆挺的西裝褲。


    視線就這麽落在她的身上。


    恍若隔世,好像已經很久不見。


    晚安站直了身體,朝席秘書笑了笑,“啊……可能出了點小問題,我待會兒打電話叫人來修就行了。”


    她那頭弧度大卷的長發綁成了粗而隨意的辮子,黑色的七分西裝女褲,簡單又稍具設計感的淺灰色的襯衫。


    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還……莫名其妙的配了一身情侶款。


    顧南城看著她,手落進褲袋裏,表情淡然,隨口一般的問道,“不叫你男朋友過來接你?”


    說話的時候,男人一直盯著她,是那種並顯山露水很內斂卻又無法被忽視的眼神。


    “噢……”晚安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模糊含混的道,“他有點忙。”


    維托追她追得很殷勤,但也沒有誰就認定了那是她男朋友。


    顧南城這麽問,其實很難回答。


    若說她沒有男朋友或者那不是她男朋友,顯得有幾分刻意澄清的味道。


    他站在那裏,顯得淡漠閑適,“今晚沒有約?”


    除去他盯著她的眼神有所晦暗,其餘所有的姿態和語調,都沒有逾越過分手男女後的客氣,說是寒暄也不為過。


    晚安搖搖頭,自然的回答,“嗯,答應了陪七七去看電影。”


    顧南城看了眼她的車,然後道,“上車,我送你。”


    晚安仍是笑笑,輕聲道,“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打的,不麻煩你了,我們不順路。”


    他們住的地方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別說不順路,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下雨,下班高峰,你很難打到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搭公車或者地鐵,不過那樣等你下車就很難趕得上準點吃飯的時間,和去看電影的時間。”


    她又說了不會有人來接她,又說了晚上要去看電影,現在竟然一時間找不出個什麽理由拒絕。


    還沒等她轉身,顧南城已經轉了身朝停得不近的賓利慕尚走去,“我不回南沉別墅,順一半的路,走吧。”


    車內很安靜,唯有外麵的雨聲淅淅瀝瀝的很清晰。


    從上車開始男人就閉目養神,沒有再主動開口跟她說話。


    晚安自然是不會主動的找他搭話。


    她透過被雨水打得模糊車窗看向外麵過往的車輛和風景,莫名的一陣寒意竄過,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等她再睜開眼看著窗外,模糊中看到車窗的玻璃上趴著一張女人的臉,滿臉寡白,充滿仇恨的眼睛對上她的眼睛。


    晚安嚇得失了聲,身體條件發射的往後麵退去。


    正在給她拿衣服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動靜看了過來,卻見她臉蛋透著不正常的蒼白,一雙眼睛驚魂甫定,跟他靠得很近,近的可以讓他清晰的問道從她身上飄過的法發香。


    顧南城皺起眉頭,把西裝披在她的身上,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怎麽了?”


    晚安手指攥著他披上去的西裝,手上很用力,顧南城低頭瞥了一眼她緊緊攥著的手,眉宇更加深鎖,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怎麽了?”


    “我……我做噩夢了。”


    男人嗤笑,“睜著眼睛做夢?”


    晚安下意識的抬頭,這才發現他們此時的距離有多近,想退回去又莫名的不敢,於是隻是別過臉,“昨晚做的噩夢……剛剛突然想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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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有些失神,可能是敷衍,但不大像說謊。


    顧南城臉色頓時有些沉了下來,語調還是沒什麽聲色,“最近經常做噩夢?”


    “沒有……”她眉眼一下疲倦起來,毫無意識的摁上了自己的眉心。


    確實不是經常,也就最近一個禮拜才開始的,晚上睡得有些不踏實,似乎一直都在做夢,大部分她都記不清,隻覺得醒來的時候心悸得厲害。


    好幾天前她也從噩夢中驚醒過,不過起床後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她是尖叫著醒來的。


    好久都沒有過那樣真實而恐懼的噩夢感,或者可以說從來沒有過。


    活了這麽多年她也夢見過鬼,但那還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


    夢見女鬼。


    剛剛夢裏的那張怨毒的臉隱隱綽綽的出現在車窗上。


    此時再看,什麽都沒有,車窗上隻有雨水的痕跡。


    莫名的,晚安低聲催促席秘書,“可以開快點嗎?七七和冷峻還等著我回去。”


    男人低沉淡漠的聲音在耳邊跟著響起,“下這麽大的雨開快點容易出車禍,他隻有這個車速。”


    晚安怔了怔,方遲緩的道,“抱歉,我忘記了。”


    顧南城看著她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心頭犯過冷笑,是因為想起噩夢不安,還是跟他待在一個空間裏不安。


    卻又見她無意中又裹了裹西裝,也不再看向車窗外,眉宇不自覺的深蹙起。


    這又才想起,上車那會兒離他老遠,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挪回原來的位置,幾乎就是靠著他而坐。


    又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溫靜的嗓音響起,“你的腿……做完手術了嗎?”


    她仰臉看著他,加上剛她臉上呈現出來的未知的驚惶,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溫軟下來了。


    像個小女人一般,披著他的衣服,還是靠著他。


    顧南城淡淡回答,“沒。”


    “為什麽?”


    “忙。”


    晚安抿唇,不再過多的詢問。


    和平分手的後果就有些尷尬,最好是不見麵,再遇上的話,陌路到老死不相往來似乎沒有必要,客套寒暄無法避免,關心不能逾距。


    一旦退回非戀人狀態,她也就跟著退到了尋常待人的狀態。


    沒那麽冷漠,還會言語上關心他,但好像又顯得更淡漠了。


    車在她的公寓樓下停下,席秘書精明的把傘遞到後麵,把這個本來應該讓他這個司機做的事情給了顧總。


    顧南城撐傘下車,繞過去親手打開車門,朝車裏的女人道,“你的傘落你的車上了,我送你進去。”


    晚安要把西裝放回去,男人卻已經再度出聲了,“下雨,室外冷。”


    於是她雙手攏著男人大大的西裝,起身下車到了他的傘下。


    那傘不小還算是比較大,雨下得很大,撐兩個人原本勉勉強強能保住大部分不濕,但等上了階梯到了裏麵,晚安才發現除了她披著的西裝打濕了些她基本一根頭發都沒打濕,但男人襯衫肩膀那塊已經全都濕了,濕了接近半邊身子。


    她咬唇望著他不在意的臉,自然是歉意,“你車上……還有襯衫的嗎?”


    顧南城原本是沒注意到,此時見她神情如此,撩起唇角,“如果我說沒有呢?”


    她是知道他車上有備用的一套衣服的。


    還沒等她回答,他就已經從她的手裏拿過那件西裝了,低頭淡淡的笑了笑,“我上車換了就行,你可以上去了。”


    ---題外話---第二更,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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