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悅看她一眼,把交疊著的腿放了下來,淡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來找我,我這會兒估計正在睡覺,他什麽都沒跟我說過,怎麽會有他的消息。瞬”


    “那你知道他最信任的手下是誰嗎?”


    “我問過了,昨天晚上他是一個人出去的,沒有帶任何的手下,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晚安垂眸,想了想,“你能把他們借給我嗎?”


    米悅身子往後仰靠在沙發上,可能是在家裏,她沒有做指甲,看上去顯得很幹淨,“當然可以,隻不過,”她抬起頭,眼神流轉著,“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找你老公幫忙嗎?怎麽說你倆都是認識十多年,情如兄妹,愛屋及烏的話,你老公應該幫你解決才對啊,據我所知,他在這個城市的地位和權勢幾乎無人能抗衡。”


    米悅隻是無意中說起,可是晚安卻一下就怔住了。


    晚安擱在膝蓋上的手慢慢的蜷縮起來,輕輕的笑了下,“他不幫我啊。”


    “為什麽不幫你?你不是他老婆他不幫你幫誰?”米悅揚眉問道,“你們昨天才舉行婚禮,看上去還挺恩愛的——都是假的嗎?”


    半響,晚安方淡淡的道,“可能我沒那麽重要吧,西爵的對手對他比較重要。”


    米悅後知後覺,終於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她撇撇嘴,“我讓他們等著了,現在去叫他們過來。”


    “好,麻煩了。魷”


    米悅找了兩個人過來,晚安簡單的交談後才知道他們都是退伍的軍人,年紀在四十多歲上下,沉默寡言,身手敏捷。


    有一個被西爵指定保護米悅了,所以西爵的行蹤他知道的不多。


    “盛先生昨晚用公用電話給我打了個電話,他現在不在薄錦墨的手裏,但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晚安驚訝,“他不在薄錦墨的手裏為什麽不回來?”


    “我們和米小姐都被人盯住了,在這裏如果要硬拚對我們沒有好處,他隻交代我們保護好米小姐,其他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


    “他受傷了要怎麽解決?”


    兩人沉默不語。


    不難想明白,難怪立刻就有人想要帶米悅回紐約,如果他們斷了聯係,兩兩潰敗,那之後再發生什麽事情……


    晚安閉了閉眼,“好,如果他再聯係你們,叫他找我。”


    米悅始終坐在沙發裏,此時睨著她,“你覺得……你身邊沒有人盯著嗎?”


    她心口一震,很快冷靜下來,“我明白,他是會派人盯著我的。”


    米悅正想說話,擱在一邊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來就看見一串陌生的號碼,考了一會兒還是接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虛弱感,卻還是很沉穩,“誰來找你了?”


    米悅抬頭看了眼晚安,“慕晚安啊。”她回答完這個,忍不住急急地問道,“你受傷了,你在哪兒呢?”


    “晚安來找你了?”


    “不然你問的是誰。”


    “米氏的人。”


    “裴子俊,”米悅愣了愣,還是如實的回答,“你怎麽知道米氏會有人來找我?”


    男人在電話的那端有條不紊的吩咐,“你打電話給他,約他去夜莊談,定4307的房間。”


    米悅皺著眉頭,好一會兒她才道,“好,”


    掛了電話,米悅又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你不是想跟我談麽,我改變主意了,一個小時後夜莊見,4307,遲到你就自己滾回紐約吧。”


    說完不等對方開口,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晚安的手機跟著收到一條短信,她低頭逐字的看過去,然後按鍵刪除。


    晚安看著她,蹙眉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做什麽?”


    她淡淡的道,“我擔心有人對你下手。”


    “好。”


    …………


    夜莊一如既往,隻不過白天反倒是沒有晚上那樣熱鬧。


    4307。


    裴子俊餘怒未消的看著淡淡然坐在沙發裏,兀自低頭喝茶的女人,審視了幾分鍾,方問道,“你到底是誰。”


    “裴先生可能剛剛來安城,所以不怎麽認識我,”晚安伸出手,不溫不火的笑,“我叫慕晚安,不過你應該認識我老公,他是顧南城。”


    對方眉頭動了一下,這兩個名字他都知道,隻不過是對不上臉而已。


    “顧太太,孤男孤女我們你跟我待在一起似乎不大好,你是有夫之婦,我是有夫之婦。”他說完這句話,就要立即起身。


    晚安的手撐著腦袋,一副不大在意的姿態,溫涼慵懶,“好不好不大重要,隻不過你現在起身的話,我可就要告你意圖強女幹了。”


    裴子俊眸色微變,重新審視著她,幾秒鍾後冷冷一笑,“顧太太,你跟盛西爵是什麽關係,為了他的安危這麽豁得出去


    ,不怕顧先生介意麽?”


    晚安攤攤手,慵慵懶懶的笑著,“說實在的啊,是挺不怕的。”她微微的抬起下巴,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薄錦墨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隻不過我可比你了解他,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麽叉子,他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我可沒膽子動顧公子的女人,”裴子俊淡而無畏的道,“相比我強女幹顧太太比起來,顧太太和盛西爵的關係更加讓人懷疑。”


    晚安噗嗤的笑出聲,她端起前麵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裴少從紐約來,好像也是有錢的人家長大,你不懂得在上流社會這種地方,名聲比事實重要麽——這裏是夜莊啊。“


    她笑著,看著麵前男人微變的臉色,“反正,大家要是覺得你給顧公子戴了一頂綠帽子,為了他的臉麵……啊,我也說不出來他會做點什麽。”


    裴子俊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他才冷靜的問道,“顧太太,你想怎樣?”


    “很簡單啊,陪我坐會兒吧。”


    “米悅剛剛帶走的那個男人就是盛西爵嗎?既然已經走了,那留在這裏做什麽?”


    十分鍾前,他赴約來這裏,開門進去米悅就直接把他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一個字都沒說就扶著一個穿大衣的男人出門了。


    整間套房裏所有的窗戶都被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沒開燈,雖然不至於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光線昏暗得厲害,那男人又戴著壓低的帽子,沒辦法看清楚長相五官。


    隻能憑著他整個人都靠在米悅的身上,大致的猜測應該是盛西爵。


    他剛想出聲,就被此時眼前的女人叫住了,台詞還是一樣,“裴先生,你現在要是不配合的話,我可就叫了。”


    直到現在。


    夜莊這種地方,關著門都是秘密,要是開門後她叫一嗓子誣陷他,真真假假別人不感興趣,重要的是消息馬上會像病毒一樣蔓延開。


    尤其是他,較之平常人更加謹慎。


    當初,米悅被盛西爵強女幹的消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傳出去的,因為傳得太快,壓都壓不下去,所以才連盛西爵的身份都顧不上,死活鬧上了法庭。


    他甚至懷疑,盛西爵整這麽一出可能想以牙還牙順便報當年的仇。


    眼前的女人是慕晚安,他更不敢輕舉妄動,女人瘋起來什麽都做得出來。


    就這麽相安無事的坐了半個小時,門鈴聲響了。


    晚安的睫毛動了一層,唇畔掀起淡淡的笑,懶懶的出聲,“誰來了啊。”


    裴子俊沒好氣的朝她道,“我怎麽會知道,不是你們鬧出來的嗎?”


    “我猜,可能是我老公來了。”


    裴子俊先是一愣,隨即狠狠的瞪了晚安一眼,“你先把屋子裏的窗簾拉開燈打開。”


    晚安起身,朝他笑眯眯的警告,“這個的話……如果你敢開燈或者拉開窗簾,我立刻就會跟我老公告狀的。”


    常年呆在美國,裴子俊並不了解安城,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想讓盛西爵走,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而且,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又受了那麽重的傷,想跟米悅做亡命鴛鴦嗎?


    晚安已經走過玄關,去開門了。


    拉開防盜門,晚安抬眸看著站在她麵前身形挺拔的男人。


    四目相對,有短暫的沉默,也隻有幾秒鍾,顧南城沉沉的看著她,然後溫淡的開口,“剛剛聽工作人員說你在這兒,事情辦完了就回去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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