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覺得,不管她說不說薄錦墨應該都會察覺到的,甚至這個電話大抵就是為了昨晚的事情。


    雖然這個男人今早的態度跟她想象的不大一樣。


    他也沒表現出任何的意外,隻是淡漠的道,“南城醒了就告訴他我找過他。”


    說完也不等晚安回複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晚安在桌上趴了很久瞬。


    中途她試圖將顧南城拚好的房子完成,可是看了好幾次都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眼下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麽下手魷。


    十點多的時候,起床的男人來書房找她。


    應該是洗過澡了,所以整個人的氣息顯得格外的清俊矜貴,晚安趴在桌上看著他向自己靠近,“顧南城,”


    她忽然道,說了一句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考慮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應該分開。”


    男人正抬手去拿手機的手就這麽頓住。


    顧南城看著她,女人的臉蛋在黑色的長發下,清淨而標致的五官,溫溫的靜靜的,剛剛那一句話平靜得讓他以為是他的錯覺。


    他看著她,將她的名字從最深處喚出,“晚安。”


    她閉了下眼睛,然後睜開,低低的嗓音像是山間的溪流,幹淨清涼,“我知道你很為難,”她說了一句話,然後露出點笑意,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姿態很愜意,可是平和的麵容都是無奈,甚至溫柔,“我不強求你愛我,你也不要強求愛你的女人困在不愛她的男人身邊,好不好?”


    顧南城看著她,眼神極深極暗,仿佛蘸了墨,像是最漆黑的夜。


    “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一直都理解,覺得沒什麽好怨恨的,”晚安淡淡的笑了笑,仰著臉蛋看著他,“可是怎麽辦呢,你是我丈夫,所以我隻能理解,不能接受。”


    晚安看到,他似乎震了下。


    然後大步的朝她跨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入懷裏,那力道極大,毫不溫柔,勒得她生生的疼,仿佛要嵌入骨骼中。


    她是真的有些疼,覺得眼淚都好像要湧出來。


    “晚安,不行,”他嗓音極其的粗重,頓了幾秒鍾,隨即加重了語氣,強勢霸道得帶著股狠勁,“我沒有想過,我們應該分開,你不用再想這件事情。”


    她靜靜的笑了下,無奈的出聲,“你不愛我,也不需要我的愛,為什麽非要我在你的身邊呢?”她停了一會兒,“你這股勁不應該用在我的身上。”


    他沒說話,隻是抱著她的手臂愈發的用力,帶著蠻不講理的*蠻橫。


    晚安透過他的肩膀看著桌麵,淡淡的道,“剛剛早上薄錦墨給你打電話我接了,”頓了頓,她繼續道,“他說,他還是想跟綰綰在一起。”


    “不可能。”


    “你看通話記錄啊,”晚安摸到他的手機,把通話記錄調出來給他看,她歪頭笑著,“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昨天晚上你我都在場,綰綰有沒有在,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她繼續道,“陸小姐那麽清高那麽驕傲,她怎麽會要一個出—軌的男人呢?而且,”晚安抬頭看著他的臉,低低的笑,“你真的沒發覺,她特別的依賴你嗎?”


    顧南城隻是皺眉,俊臉極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所以呢?”


    “所以,”她輕輕盈盈的道,“你們兩兩成對,放我一馬啊。”


    顧南城盯著她,冷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沒有,”


    顧南城眉目間籠罩著濃重的戾氣,他驀然的站直了身體,半側過身軀,留下冷漠的一句話,“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我就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回應你,從我們結婚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


    順手帶上的書房的門,也是砰的一聲很響。


    拎起車鑰匙和手機,顧南城麵無表情的下樓,英俊的臉沉沉如水,遍布著陰霾。


    黑色的賓利慕尚開出南沉別墅,車速飆到很高,他單手掌控著方向盤,一個電話撥了出去,冷漠的吐出三個字,“在哪兒?”


    “家裏。”


    “等著,我馬上過來。”


    掐斷手機,然後就扔到一邊的副駕駛上,另一隻手落回方向盤,車速再次提升到極致。


    十分鍾後,盛家別墅。


    修長而筆直的腿直接踹開書房的門,冷漠的視線直接掃了過去,看著書桌後戴著眼鏡的男人,薄唇勾出嘲弄的弧度,“你的腦子現在清醒了?”


    “你一大早火氣這麽大。”


    “不早了。”顧南城淡漠的回答,反手將書房的門重重的關上,他半眯著眼睛,滿臉的陰鬱,“你跟我的女人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怎麽?”薄錦墨打量他一眼,抽了根煙出來,問道,“她要拋棄你了?”


    顧南城聞言眉頭狠狠的一皺,戾氣


    更濃,麵無表情的開口,“你他媽的說了些什麽。”


    薄錦墨淡淡的道,“你衝我發脾氣,難不成我燒你後院了?慕晚安會因為我跟她說的幾句話就決定不要你?”


    顧南城冷笑,“我看你腦子出了問題,燒什麽都不稀奇。”


    薄錦墨垂了眸,眼瞼下落下一片陰影,他抬手將擺在麵前的一疊厚厚的資料移到前麵,有些疲倦的道,“這是我昨晚整理出來的。”


    顧南城抬腳走過去,低頭瞟了一眼,眼神頓了一下,驀然勾唇冷笑出聲,“你還真不擔心我占了你的江山和你的女人。”


    薄錦墨扶了扶眼鏡,淡淡的笑,“你覺得更願意白天黑夜的守著兩座江山比現在有意思的話,拿去也無所謂,至於笙兒,我看你在慕晚安的麵前快成了小媳婦了。”


    顧南城臉黑得厲害,陰鷙又壓抑著厚重的暴躁,他皺著眉頭,“你準備把盛綰綰和笙兒怎麽辦,盛西爵在你的手裏,這場戲可以收場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跑了。”


    “你眼睛裏隻剩下女人了?!”


    “他在部隊本來就是佼佼者,監獄那種地方大概培養了他不少作為罪犯的本事,守著他的那幾個人一時不慎。”


    薄錦墨時不時的摁著眉心,“不過他肩膀挨了一槍,我讓人去找了。”


    顧南城麵無表情,眸裏的光晦暗而複雜,淡淡道,“你準備趁機對米氏下手,隻要他回不到米悅的身邊,時間一長米悅守不住她的地位,盛西爵的下場也會很難說,這些恩怨都是你們的,”他頓了幾秒鍾,“盛綰綰呢。”


    “你這麽關心她做什麽。”


    顧南城很寡淡,“男人之間的恩怨沒必要傷及到女人,不管她是誰的妹妹,能利用的你也都利用完了,結束了就送她出國,我答應過晚安,讓她平安。”


    薄錦墨沒有說話。


    顧南城抬手拿起桌上的那疊資料,凜冽的暗茫內斂得幾乎沒有痕跡,他隻是溫淡的道,“錦墨,她等了你十六年。”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打開書房的門,在樓梯口看到站在那裏的陸笙兒,她似乎是特意的等在那裏等他的。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的內容都被收斂起來,深邃淡然,“笙兒。”


    陸笙兒看著他,還能隱隱感覺到某些未散的戾氣,雖然他此時看上去已然是溫淡的,“你來找他什麽事?”


    “工作上的事情。”


    陸笙兒看著他,咬唇好久,忽然笑了,“南城,”她平靜的道,“這種謊話你不嫌質量太低劣了嗎?你們從來不在家裏談工作的,要麽是電話,要麽是公司,要麽就是約在夜莊。”


    顧南城定定的看著她,雖然在笑,但是處處都是抑製不住的悲傷感,他淡淡開腔,“笙兒,你想得太多了。”


    “他把我當傻瓜,你也把我當傻瓜嗎?”陸笙兒的手落在樓梯的欄杆上,異常用力的握著,“還是你覺得,盛綰綰對他比我對他好,所以你陪著他一起騙我?覺得我是活該的?”


    顧南城皺眉,“笙兒。”


    “昨晚如果慕晚安沒來,那張門裏不可能沒有人,是不是?”


    男人的眉目溫淡,“你不是很清楚,她從來不喜歡你和錦墨,也不認為錦墨能給盛綰綰幸福,你認為她會幫著錦墨麽?”


    “她不會幫著錦墨,但是她一定會幫著盛綰綰,我比你清楚她們兩個,有些事情阻止不了她就會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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