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虛抱著她,手搭在她的腰間沒有很用力,鼻息間能嗅到她的清新的發香,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後腦,低低淡淡的道,“嗯。”


    他撫了撫她的臉頰,“困不困?我們回去睡覺。緊”


    晚安點點頭,“好。”


    於是他站起身,握著她的手回到臥室。


    晚安簡單的重新洗漱,顧南城脫衣服洗澡,她躺在床上,聽著從裏麵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握著手機發呆。


    正當她準備關機躺下睡覺的時候,手機叮了一下,短信提示音響了,她下意識的低頭去看。


    是左樹發來的短信,今天我本來是跟著顧南城的手下去了一座別墅,但是淩晨後發現他親自開車到了,剛想湊過去看,就被發現了。


    他以前隻是遠遠的跟著他的手下,所以也沒被發現過。


    晚安想了想,回道,他不是一個人去的吧。


    江樹過了一分鍾才回她,不是讎。


    屏幕微藍色的光落在她的臉蛋上,無法看清楚她臉上的神色,隻是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很久。


    一條短信又跳了進來,晚安,你別多想,他們應該隻是懷疑那座別墅有問題,所以才在晚上去看。


    晚安看著上麵的內容,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然後編了一條短信過去,好好養傷,這件事和別墅既然西爵知道了,那他會查會解決的,我沒事,你也早點休息。


    屏幕顯示已發送的字樣,她就按鍵將手機關了,短短幾秒鍾屏幕就黑了。


    剛把手機放下躺下,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顧南城看了眼側身朝窗外的方向躺著的女人,床頭的燈亮著,柔和的光線落在她的黑色的長發上,漾著一種別樣的靜謐感。


    長腿邁過去,掀開被子在她的身側躺下,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幾秒鍾,他沒有強行將她的身體扳過來,而是自己靠了過去,微微帶著濕意的胸膛貼在她溫暖的背上。


    唇畔貼著她的耳朵,低低的問,“晚安,睡了嗎?”


    過了一會兒,安靜的黑暗裏響起女人模糊的嗓音,“嗯……”


    他道,“睡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片場。”


    晚安沒說話,不知道是睡著了沒聽到還是沒有回答他。


    …………


    雨下個不停。


    劇組的拍攝沒法正常的進行,晚安撐著雨傘獨自離開。


    偌大而年代久遠的教堂,處處透著古老而莊嚴的肅穆感,整齊而渾厚的讚歌從裏麵傳來,混在雨聲裏,聽在耳朵裏,讓人的心莫名的寧靜下來。


    她撐著傘走進去,踩過並不光滑的石板階梯,在門口收了傘,然後在整齊的木質長椅裏隨意的找了一排坐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十分鍾還是三十分鍾,也許更長,也許更短。


    教堂裏做禮拜的人陸陸續續的離去,隻留下十字架穿著黑色袍子的神父。


    晚安走過去,在第一排坐下。


    她原本是打算坐一坐的,電影沒法拍,不知道雨什麽時候停下,她喜歡這裏安靜又特別的氛圍。


    神父的年紀有些大了,頭發半黑半百,臉上已然是溝壑遍布的皺紋,站在那裏,滿身都是安詳的氣息。


    “顧太太。”含著淡淡笑意的蒼勁聲音在頭頂響起,晚安抬頭,竟然不知道神父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正笑著看她。


    晚安怔然,“您認識我?”


    “三天後在這裏舉行婚禮的新娘,不是顧太太嗎?”


    “啊……”晚安怔然,隨即了然的笑了笑,“是的,是您……給我們主持婚禮嗎?”


    神父笑著點了點頭,“做完剛剛的禮拜,待會兒就會有人加緊布置這裏,顧先生親自跟我談過,我在報紙上看到過您的照片。”


    原來是這樣,她的確上過報紙,雖然次數不多。


    三天後舉行婚禮,現在布置教堂來得及嗎?不過這個念頭也就隻是一閃而過,這種事情她相信顧南城不會出什麽紕漏。


    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敢讓他的婚禮出任何的差錯。


    晚安仰頭朝神父微笑,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羞赧,“麻煩您了。”


    “顧太太一個人坐在這裏,是不是對婚後的生活有所不安?”


    晚安怔了怔,很快的搖頭,“我在附近拍電影,外麵下雨暫時不能開工,我難得有空閑,所以出來走一走。”


    神父仍是微微笑著的模樣,聲音不急不緩,維持著他特有的語調,“除去做禮拜天,我一般也都在這裏,偶爾或者經常會看到不同的人來這裏坐一坐,有時候他們願意,也會跟我聊一聊。”


    “女孩結婚前會不安,算是很常見的事情。”


    晚安看著最前麵立著的十字架,溫溫的淺笑,“舉行婚禮而已……我跟他已經結婚了也住在一起,這場婚禮也隻是補一個形式,不會有很大的變化的。”


    <


    p>應該……是這樣吧。


    盛大的婚禮,也不過是正式的公布,讓其他的無關緊要的人見證他們的關係。


    而她和他本身,不會有什麽變化。


    她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隻是沒到眼底的深處。


    教堂是個神奇的地方,也許是禱告的多了,念的唱的讚歌多了,就自然而然的被洗滌得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


    下雨的天,光線恰到好處,多一份太明亮,少一分太暗淡。


    三點開始下雨,直到五點雨也沒停下來,晚安在教堂接到唐初的電話,“看天氣預報這場雨下得沒玩沒了了,你在哪兒溜達呢?”


    “我在附近走走,現在要我回去嗎?”


    唐初也沒多想,擺擺手道,“算了,今天提早收工,我回去整理剪輯好的部分,你也叫你家的司機來接你,早點回去。”


    “噢,好。”


    “過幾天婚禮,不然這段時間你別來了,反正最近的天氣不好,進度也很慢,婚前婚後休息幾天,”唐初頓了頓,幹咳了幾聲,“我擔心顧公子為了遷就你的敬業,強迫整個劇組來遷就你的敬業。”


    這種事情,那男人也不是做不出來。


    “不用了吧,我沒事啊,”晚安道,“除了婚禮那天我要當新娘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有人操心,你不讓我拍戲我也是閑著的。”


    “哎,你真是,能休息不好嗎?”唐初連忙道,“閑著可以調整狀態嘛,當新娘子不是要最漂亮最開心的嗎,你就別惦記拍電影了,這輩子還有無數的電影等著你去拍,但是結婚可就這麽一次。”


    晚安一隻手張開手指從頭發裏穿插而過,笑著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唐初哼了一聲,“我說的能沒有道理嗎?”


    “那好吧,這幾天我不過去了,不過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叫我。”


    “成了成了,你一個破小副導哪有這麽重要。”唐初嫌棄的道,“安心當新娘子。”


    頓了頓,他感歎道,“看著個小黃毛丫頭長這麽大要嫁人,感覺還蠻奇妙。”


    “那你結婚生子,看著自己女兒嫁人那感覺才更奇妙。”


    唐初不屑,“那有什麽奇妙的,不就是看著辛辛苦苦澆灌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晚安,“……”


    掛了電話,晚安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雨還在下著。


    教堂裏已經陸陸續續有工作人員開始布置了,她蹙眉,正準備要走,卻無意中瞥見一抹格外修長冷然的身影。


    鬱少司仍是一身簡單的黑衣黑褲,半倚在其中一條長椅上,俊美的臉麵無表情的看著正在工作的人員,偶爾周圍有人姿態恭敬的跟他說話,他就淡淡的開口回答幾句。


    這是她的婚禮現場?


    晚安走過去,試探性的喚道,“鬱導。”


    男人漠然的側首低頭,看到她表情也沒有波瀾,“顧太太。”


    三個簡單的字眼,算是行了禮節跟她打了招呼。


    她下意識的認為他是在為他的電影選址或者現場勘查,但是跟他說話的貌似又確實是布置婚禮的工作人員,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鬱導在這裏是……”


    鬱少司看她一眼,淡淡漠漠的道,“你老公雇我設計你們的結婚教堂。”


    她本來也不是很愛主動跟人說話的類型,但是遇上這種男人這種,她實在是覺得連簡單的對話都很難進行下去。


    索性什麽都不問,噢了一聲。


    正尷尬著,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拿了出來接下。


    “你們收工了?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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