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好像不大懂人事,下意識的以為她是被打成這樣的。


    所以雖然沒有明說,但她是相當不齒顧南城的,一個男人看上去溫和儒雅,所有人眼裏的貴公子,結果私底下竟然對女人下這麽狠的手。


    說他是衣冠禽—獸都侮辱禽—獸了。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沒有給顧南城打電話,沒有告訴其他的任何人。


    顧南城低頭看著病怏怏精神狀態很差勁,卻還是挺直著背脊的女人,他俯身下去,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的身子鎖在懷裏。


    呼吸被淹沒下來的男人氣息籠罩,晚安別過臉齪。


    “那天晚上。”他低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緩緩的響起,“是我不對。”


    晚安看著臥室的地板上,忍住想將他推開的衝動,淡淡的道,“我要去洗澡,你讓開。”


    “那個載你的司機說,”他依然維持著這樣的語調和語速,沒有很明顯的靠近她,更加沒有遵從心頭的衝動把她抱住,隻是不著痕跡的貼過去了一點,“你上了車就開始哭。”


    她纖細卷曲的睫毛顫了顫,唇抿起。


    半響,她方淡淡的道,“不記得了,可能是疼得不行。”


    除了在還尚未懂事的年幼被至親的人莫名其妙的厭惡,她長這麽大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嬌生慣養的身子也受不得男人刻意的作惡。


    顧南城手指探了探她仿佛瘦了一圈的臉頰,低低的道,“我給我你放水洗澡,淋浴會打濕你額頭上的傷。”


    她立即警惕的回過神來望著他,想也沒想的吐出三個字,“我不要。”


    男人瞧著她蹙起的眉心,抵觸和排斥的情緒表露無疑,“晚安。”


    她曲起自己的腿往後退了兩步,眼睛沒看他看著他襯衫胸口的扣子,淡淡的道,“我在發燒,感冒了,會傳染你,”頓了頓,“而且我的身體也沒有恢複,沒辦法陪你做,我滿足不了你。”


    她說這些的時候,睫毛在細細密密的動著。


    顧南城眉頭皺起,聲音也冷了幾分,“我說給你洗澡,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麽?”


    “做愛唄,”晚安眼睛不眨的道,唇上帶了幾分嘲弄的笑意,眉目有些病態的困倦卻又是平靜的,“你哪次說給我洗澡就隻是洗澡?而且,我有三天沒有回來了,按照你平常的頻率,是應該餓了。”


    顧南城看著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在她的眼裏,已經成功的進化成禽—獸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隨即起了身,淡淡的道,“我去給你放水。”


    言罷轉身走進了浴室,調好水溫在浴缸裏開始放水,出來接她的時候,晚安剛好下了床,腳踩在長毛的白色地攤上,轉著腦袋四處的找鞋子。


    他大步的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晚安蹙著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開,直到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側替她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她才幾度抗拒,“顧南城,我說了我自己來,”她的語氣有幾分亂,“你出去,我自己可以洗,你讓我自己來。”


    他置若罔聞,隻是問道,“頭發要洗是嗎?”


    “不洗,你出去。”


    其實她是要洗的,在喬染家第一次洗澡就把腦袋給撞破了,之後就沒有再洗澡——發燒又捂出一身的汗,三天不洗頭對她來說已經達到極限。


    顧南城一言不發,把她扒得光光的,然後轉身抱進已經放好了熱水的浴缸中。


    末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要洗頭發的話,讓我給你洗,你額頭上有傷不能碰水,我用花灑。”


    晚安蹙著眉頭,接過他遞給她的幹毛巾捂住受傷的額頭,手臂慢慢的趴在浴缸的邊緣,身體泡在水裏,長發反方向放下。


    可能不怎麽熟練,又顧慮著她的額頭,顧南城洗個頭發洗了差不多半個鍾頭,晚安一動不動的趴著差點睡著了。


    洗完後把她的頭發擦幹然後包起來,隔著熱水氤氳的熱氣望著她白裏透紅的臉蛋,“我出去等你,洗好了叫我。”


    晚安一聲不吭的看著男人起身帶上門離開了浴室,他襯衫和褲腳都濕了大部分。


    腦袋還是暈的厲害,在浴缸裏泡久了她更加的不舒服,很快的細細的洗幹淨自己的身體,就扶著牆扯了條浴巾給自己擦身體。


    人到底是太暈乎了,又在水裏泡的太久,走幾步她就有點步伐不穩。


    手肘撞到了什麽東西,響了一下。


    “晚安,”外邊立即響起敲門聲,“洗好了麽?我進來了。”


    他根本就不是詢問,隻是通知而已,聲音落下他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晚安整個赤條條的,下意識就用浴巾擋住了自己的身體,“顧南城!”


    他故意把衣服放在外麵了。


    咬唇,“你把衣服給我拿進來。”


    顧南城筆直的走了過去,拿過她手裏的毛巾給她擦身體,


    “待會兒要上藥,上完藥再擦。”


    他看著她四處分布的淤青,動作頓了一秒鍾,嗓音黯啞了幾分,“你在喬染那裏,沒有讓她給你買藥?”


    “買了。”


    他沉了聲音,“隻記得買避—孕藥了?”


    晚安不溫不火,“還有感冒藥。”


    顧南城沒出聲,把身上的水珠擦完就抱著她出去了,床上放著一支藥膏。


    晚安抱著枕頭就把自己包起來,“能讓我自己抹嗎?”


    他擰開蓋,淡淡道,“背上,還有下麵,你能抹到嗎?”


    她爬進被子裏,冷淡的聲音混著不耐,“不用抹,死不了,自己會好。”


    顧南城毫不遲疑的一把將她拖了出來,“趴著,”手指擠出白色的膏狀,“林媽的晚飯快好了,擦完藥就去吃飯。”


    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的怠倦,抱著枕頭躺在那裏,不想再跟他做無意義的抗爭。


    藥膏很清涼,塗在身上有種涼涼的舒適感。


    等男人細細在全身上下淤青都一一的抹好,晚安已經蜷縮著身子睡著了。


    那兩條秀氣的眉頭始終蹙著,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穩。


    手背探上去,額頭始終燙得厲害,顧南城皺著眉頭,看得出來她困得厲害,不忍心鬧醒她,可是本來身體虛弱,不吃東西光睡覺也不好。


    “晚安,”手指撩開落在她臉蛋上的發絲,低低的喚道。


    男人溫熱的唇息都噴灑在她的臉蛋上,癢癢的,晚安埋頭就躲開了,眉頭也跟著蹙得更緊。


    她的身子和臉都散發出一股熱氣,顧南城本來是想伸手去捏她的臉,結果沒有抬手就直接低頭親了下去。


    沒有深入的吻,隻是薄唇在她的麵頰上輾轉而過,直到來到唇邊,身下溫香軟玉的女人像是自帶蠱惑,讓他抵不住想要親近的渴望。


    沉重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晚安立即醒了過來,準確的說,她是被嚇醒的,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她眼睛裏溢出來的恐懼顧南城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顧南城!”伴隨著重重呼吸的尖叫聲,她睜著一雙眸看著他。


    顧南城陰了臉,本來想起身卻因為她的眼神頓住了動作,也沒有做什麽進一步的動作,隻是淡淡的道,“醫生到了,穿好衣服先讓他給你檢查。”


    末了才不緊不慢的從她的身上起來,然後才轉身替她取了一身衣服,柔軟的毛衣,寬鬆的長褲。


    待她的穿好才拿掉她腦袋上包著頭發的毛巾拿下來,讓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披散下來,順被按了內線通知下麵,“讓金醫生上來。”


    來的是上次晚安痛經加感冒時來的醫生。


    金醫生是從醫院直接過來的,穿著一身白大褂,進來的時候顧南城自然的放下吹風,“她發高燒,然後給她額頭上的傷上藥。”


    金醫生,“……”發燒跟額頭上一點半點傷都是可以自行吃藥塗藥解決的好莫!


    不過有錢的是大爺,他還是不動聲色的按照程序給晚安照例檢查身體。


    手摸上去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眉頭,“顧太太,您發燒多久了?”


    晚安嗓音沙沙的回答,臉上沒什麽表情,“兩天吧。”


    職業病發作,“顧總,您太太燒了兩天才叫我過來……”看在他身份不是他能得罪的份上,金醫生忍住了,“需要吊點滴,再晚幾天這麽燒下去說不定哪裏就燒壞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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