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簡雍進來,說:“主公,有旨意。”


    葉青忙起身,匆匆去了,一陣過後,就到了前院,這裏還是王允處,是因為接旨到客店不恭謹,所以這幾天都住在王允家。


    一個內侍南麵而立,口宣諭旨:“有旨:劉備聽宣”


    “萬歲”葉青叩拜。


    “騎都尉治理流民卓有勞績,恭心慎事,且能造紙,有利教化,朕豈吝封賞,著封劉備張口亭侯,封戶三百”


    葉青就叩拜應著:“臣領旨謝恩。”


    話一落,一大團黃氣下降,使得全身淋浴在其中,而在裏麵,那條赤蛇似有所感,上下沉浮在水裏巡遊一樣。


    這太監滿麵笑容,向葉青一拱:“恭喜大人”


    “這是大喜事,來人,贈百金給這位公公”葉青立刻毫不含糊的說著,又轉身對著簡雍說著:“設宴,今日好好慶賀下。”


    頓時租的別院熱鬧起來了,半時辰後,王允親自陪宴,這次是葉青坐了主席,關羽張飛分坐兩側,簡雍相陪,按捺著激動要跳出的心,給主公斟酒。


    眾人都有著飛黃騰達的想法,都是來酒即飲,舉杯即於,不過半個時辰,都是大醉,簡雍吩咐著下麵把幾位送去安歇,又入內準備給葉青打扇子。


    卻見著葉青根本沒有睡,全無醉意,目光炯炯望著遠處,這簡雍就嚇了一條,說著:“主公,你還沒有睡?”


    說著,又取過壺,見著有涼茶,就傾寫到碗,送到了葉青麵前,葉青就喝了,擺了擺手,說著:“你坐”


    簡雍坐了,這時,一陣風帶著星星雨絲打了上來,很是涼爽,不由酒意漸去,心也漸漸靜下來。


    此時下午時分,烏雲幽幽,絲絲雨絲落下去,遠處一切影影綽綽若隱若現,一些聲音隱隱傳來,驚醒了葉青。


    葉青站起身來,在廳內踱著,神色有點恍惚:“憲和,你道為什麽冊封我為亭侯的旨意,這樣容易下來?”


    說著,踱至窗前,直直看著遠處。


    簡雍一驚,聲音就變的沉重又帶嘶啞,說:“難道是……”


    說到這裏,嗓子就哽著,說不下去,他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是主世界的人,更不是穿越者。


    “你猜的沒有錯,太後和張讓要動手了,我的這亭侯能這時順利下來,反托了這個福,殺了何進,震動朝野,就要想辦法收場,我劉備是宗室,還有點薄名,又和不少大臣有關係,就趁勢封了,作為一種安撫和態度。”


    “嘿,大將軍此時,應差不多到了宮門了吧”


    “啊”聽了這話,簡雍驚顫一下,就在這時,隻聽“轟”的一聲,滾滾驚雷劃破了天空。


    城門


    有人稟著:“大將軍,宮城已到。”


    “進宮”何進站起身下車,說著,就算是大將軍,也不能坐車闖到宮裏去,頃刻間,就進了門,隻是這一進,他突有些不安。


    怔了下,隻聽著沉穩的鍾聲漫過重重層樓瓊宇,越過高大的宮門,他不由啞然一笑,就進了門去。


    何進進去,就到了一處殿前,見著無人迎接,眼中怒火就閃了一下,踏步才進去要說話,突然之間,就見著張讓轉身出來。


    何進一怔,皺眉:“太後呢?”


    “太後不忍見你,讓老奴來伺候。”張讓冷冷一笑,突一揮手,隻見著尚方監渠穆突帶著幾十人進來,個個按刀持劍。


    何進頓時心裏一寒,這幾十人在以前,根本不看在眼裏,可在這時,卻閃亮了心,眼前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頓時就出了一身冷汗:“你們想於什麽,假傳聖旨,我要見皇上,我要見太後”


    張讓聽了,冷笑:“您看,這裏是嘉德殿,不遠是南寧殿,我假傳旨意,敢把您帶到這裏來?”


    說著,還丟過一張旨意,何進緊張接過,仔細看字——再熟悉不過字跡,這的確是妹妹下的親筆詔。


    頓時臉色鐵青,用一種難以描繪的神情看著周圍,一時沒有說話。


    張讓微陷的眼窩,幽幽閃著光,嘴角微翹,似哭似笑:“大將軍,你幾次逼迫太後,要誅我們滿族,不想也有今天啊”


    見著何進臉色有些驚恐,張讓的聲音更是嘶啞中帶著殺氣:“我們何嚐敢和大將軍為敵呢?先帝和太後不和,幾把太後廢了,我們哭泣,各自拿出家財千萬,來取悅先帝,才免了此禍。”


    “先帝駕崩,蹇碩想立皇子劉協,與我們謀計,我們都立刻把信交給大將軍,讓大將軍誅殺。”


    “皇帝登基,我們事事配合,所求,隻想依附著何氏門戶。”


    “現在你居要殺滅我們的全族,太過分了吧?您說宮中汙穢肮髒,公卿以下忠誠廉潔的是誰呢?”


    “中平五年,望氣士說京師有大兵,兩宮流血,先帝詔大將軍兵,講武平樂觀下蓋大壇,上麵建十二層五彩華蓋,先帝親自出來檢閱,繞陣三圈而還,以求豁免,不想還是應在你身上”


    何進這時突絕望叫喊:“哼,都是你們迷惑先帝,又進行黨錮,專權禍害天下已很久了,我這是整頓天下,為國家除害”


    張讓見著,冷笑,語氣深重讓人透不過氣來:“你此時還想著要殺我們,太後還抱著一線希望,可你的心可恕麽?”


    張讓後退一步,對尚方監渠穆說:“執行太後旨意吧”


    尚方監渠穆把對活聽得明明白白,這時躬身:“是”


    看了看何進,說著:“大將軍,上路罷”


    說完,不由分說,拔出劍來,隻見劍光一閃,大將軍何進的頭顱就飛濺而出,鮮血噴了出來。


    見著何進被殺,張讓垂著眼瞼,沒有出聲,良久才說著:“說句心裏話,殺大將軍實在是迫不得已,就算是為了皇帝,太後也隻怕心裏恨我們。”


    “可現在我們沒有回頭路了……”


    “說得好”張讓閉著眼:“不過這事非同小可,現在要下詔,用故太尉樊陵為司隸校附,少府許相為河南尹,這樣才能穩定住局麵。”


    “隻要能壓住三天,就沒有事了。”


    一陣風襲來,簡雍打了個冷噤,聽到滾雷聲,正想告退,就聽到葉青的聲音:“你說,大將軍要是被太後斬殺,會怎麽樣?”


    “大將軍雖未必有可殺之理,但既殺了,那還能怎麽辦呢?”簡雍想了想,這樣回答的說著。


    下著雨,光線有點暗,葉青麵朝窗戶,似在閉目養神,看不清神色。


    “平常是這樣,曆代誅殺,殺就殺了,可這次不一樣。”葉青淡淡的說著——尚書得詔板、懷疑有假,說“請大將軍出來共同商議。”


    中黃門把何進的腦袋擲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殺掉了。”


    本是按照正常情況,殺掉了,悲痛下就是了,雷霆雨露都是天恩,可是蓄謀已久袁紹借此機會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


    良久,葉青看了去,隻見宮中冒出一股青紫煙霧,越來越濃,凝聚成一條青紫的龍,不過非常小,結合著赤色洪流,又化成了一條赤龍,神態疲憊,盤踞在上麵,正在奮力鎮壓著,何進既已被誅殺,那不管誰對誰錯,就自然要鎮壓下去,以免動搖漢朝根基。


    就在這時,突有著一支赤紅如血長劍撲了上去,伴隨的就是十一陣虎獅嘯叫的聲音,這赤龍頓時濺出血箭,掙紮不肯跌落,但終是倒撞下來,倏忽不見影蹤……


    葉青這時,頓感心一陣劇痛,心神恍惚,不過轉眼之間,原本在水裏巡遊一樣的赤蛇,頓時生變化,頭上出現了二個包,身下也出現了四個包,心中不由凜然一跳,暗想:“果是袁紹借此機會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這實際上對漢室進行了致命一擊,從此天子受製於外人。”


    “現在想必是要殺進宮了吧”葉青心中轉念,就聽著遠遠隱隱傳來了殺聲,不由心裏浮現出一陣悲哀。


    而在這時,簡雍僵立在窗,側耳傾聽,不過上天似不想讓人聽見,濃重黑雲打了一個閃,把一切照得雪亮,又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大雨直瀉而下,出令人心悸的聲音,讓一切都掩蓋在其中。


    一陣風吹來,葉青收回了看著赤蛇的目光。


    赤蛇在剛才受封亭侯後,都沒有變化,這時已有著變化,說明東漢的龍氣已經被破了。


    天下草莽龍蛇多的是,但是都不能化蛟,這是為什麽?


    隻是天下真龍在,別人都出不了頭。


    這時赤蛇長出了包,這是長角長爪的預兆,這是化得蛟龍的預兆,雖一步步這樣走下去,但真實感受到,卻沒有多少歡喜。


    這時,又一陣風吹來,簡雍渾身一顫,看了看雨天,正無奈處,外麵廊下一陣腳步聲,有人沿廊過來。


    葉青看了上去,卻是王允,這王允這時帶著焦急,問著:“玄德,你可知道生了什麽事?”


    隻是一眼看下,見著王允平時鬱鬱青氣,瞬間就散了一半,露出了黃氣來


    依附朝廷的官位和氣運,在朝廷崩壞時,靈驗竟是這樣快


    當下就心裏歎著:“天下自此亂矣”


    卻正容說著:“子師公,危矣,此時隻有三公出麵,恢複朝廷,不許外兵進城,才可挽回一二”


    是日,袁紹誅盡宦官,宮內由外兵控製,次日,得到消息的董卓,立連夜進京,但得到葉青勸告的王允,覺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聯合重臣,奮力平息政局,同時給袁紹和董卓施加壓力。


    董卓見洛陽並沒有大亂,遲疑許久,還是留得大軍在外,而率親兵入京,曆史自此而生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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