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芝抓住他在半空劃拉著的手耐心且語氣柔和的說:“說是這麽說,但拍的片子上不是顯示沒有問題嗎?尾巴骨也沒什麽損傷,這種情況你說讓醫生怎麽入手呀?要不你把那些治跌打損傷的藥再吃兩天試試?說不定就好了呢?”


    “吃那些藥有什麽用呀?”林學良情緒一激動立即雙腳搭下床坐了起來,還好床麵很軟,被碰觸到的尾椎骨處的痛感不太強烈,他的麵部表情隻是稍微抽動了一下便繼續道:“我爸的後背痛了快一個月了吧?藥吃的也比我多的多吧?怎麽也不見好呀?”


    聽完兒子的話後,林秀芝也低下了頭:“是呀,你們這爺兒倆都得的什麽怪病呀?醫生檢查都沒什麽問題,可你們就是這兒痛那兒痛的,真是不讓人省心。”說到這裏,林秀芝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喜上眉梢笑著說道:“誒,你不是說那個叫李濟貧的窮小子前幾個月用針灸治好了郭麗的胃癌嗎?要不讓他用針灸給你治治?說不定能治好呢!”


    “不行,絕對不行!”林學良聽了母親的話後態度堅決的否認道:“我怎麽能讓他給我治病呢?再說了,我對他的破針灸根本不信,郭麗的胃癌真正有沒有被他治好我們誰知道呀?反正現在郭麗那賤人一門心思就想往那個土老冒懷裏鑽,她說的話我們怎麽能信呢?”


    張秀芝聽完兒子的話先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微笑著對他說:“你瞧你說話多難聽呀?什麽賤人不賤人的?這件事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人家當時生病的時候你隻顧著自己玩,都不好好照顧人家,難怪人家會跟你分手呢!”說到這裏她看到了兒子的表情變化,隨即又改口道:“分了就分了吧!你也別再想這件事了,憑咱們家這條件,什麽樣的女孩子咱們找不到呀?等你畢業了,媽給你介紹一大堆美女讓你可勁挑,嗬嗬……”


    笑了一會兒後,她見兒子沒什麽反應,便又言歸正傳道:“你不願意找那個窮小子給你看病也沒關係,我讓你爸去,你爸不是也背痛嗎?順便讓他裝作尾巴骨也痛。如果那個窮小子能幫你爸治好背痛,那我再讓你爸用從那個窮小子處學來的方法給你治尾巴骨,這樣你的屁股不就治好了嗎?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麽樣?媽媽是不是很聰明呀?嗬嗬……”說著她又咯咯的笑起來。


    聽完母親的話後,林學良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這樣我爸能同意嗎?”


    “他敢不同意?”張秀芝笑著說:“我說的話你爸什麽時候敢不聽了?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去跟你爸說去!”


    母子倆商量好之後,張秀芝就從兒子的房間出來,坐在正在看報紙的丈夫的旁邊,對他說了兒子林學良的情況和她的想法。林院長聽完覺得自己堂堂院長去求醫偷藝有失身份,便立即拒絕了。


    但他怎麽可能扭得過娘家背景深厚的老婆林秀芝呢?他之所以能夠有今天,還不是全靠張秀芝娘家深厚的政治資源?於是在一番痛苦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咬牙答應了下來。


    當晚他就給教務處高主任打了電話,向他了解了一些關於李濟貧的具體情況,在聽聞學校負責教輔工作的劉老師曾經讓李濟貧幫他治好過胳膊疼時,林院長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於是他先讓高主任打電話向劉老師透露了他生病的消息,然後在劉老師第二天早上前來探望他時,他再在聊天的過程中誘使劉老師提出讓李濟貧幫他看病的事情,然後他再裝出一副盛情難卻的樣子,順理成章的在劉老師的帶領下來找李濟貧看病。這樣他不僅避免了直接找李濟貧看病的尷尬,也顯出了他作為院長對犯過錯的學生的大度寬容和平易近人的美好形象。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假裝尾椎骨痛的事情還是差點被李濟貧看穿,或者說已經被人家看穿了,隻是沒說穿而已……


    在跟林院長再三確認之後,李濟貧也不管林院長是否真的有尾椎骨痛的毛病,便毫不猶豫的用三棱放血針快速的點刺了幾下,隨便刺破了他左腿承山穴附近的皮膚。此時的李濟貧心想:“既然你裝病試我的醫術,那我就將計就計,隨便給你紮上兩針,一來給你留點麵子,不拆穿你!二來我也假公濟私一回,替我自己被處分的事情出出氣,給你多放點血。”


    皮膚出血後,李濟貧不緊不慢的拿起一個玻璃杯,然後用打火機在杯中烤了烤,隨即快速的倒扣在了刺破點上,林院長鮮紅的血液便隨著玻璃杯在腿上的吸力緩緩流出。


    本來,如果林院長尾椎骨痛的病症如果屬實,那麽從承山穴上所放出來的血液應該是暗紅色的,等暗紅色的血液變成鮮紅時,就說明淤血已經全部被清出了。但因林院長的病症是裝出來的,再加上李濟貧並未準確的刺破承山穴,所以被吸入玻璃杯的血液一直是鮮紅色的。


    此時的李濟貧也不考慮放血量的問題,直到玻璃杯內的壓力減小、出血變緩之後,李濟貧才將玻璃杯拿了下來,並用藥棉擦了擦傷口。


    這條腿放完血後,李濟貧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院長的右腿上也放了血,然後才又裝模作樣的向林院長詢問了尾椎骨處疼痛的情況。


    被他這麽一問,林院長一時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起來,到底是應該說痛還是說不痛呢?他猶豫片刻後突然想起了剛才李濟貧說過的‘立竿見影’四個字,於是訕笑著說好多了。


    在“治好”了林院長尾椎骨處的疼痛之後,李濟貧又接著讓院長脫下了上衣露出了後背,然後讓他給自己指了指後背上的痛點。看著林院長所指的痛點的位置,李濟貧點了點頭說:“您這是膏肓痛啊!膏肓穴是人體的大穴,可治百病,不過膏肓痛也是最難治的,除了放血別無他法。放完血痛立刻就能去掉,如果不放血治療,西醫肯定是治不好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院長辦公桌上的筆筒裏拿起一根圓珠筆,然後用圓珠筆頂端的圓頭在院長的後背上點按了起來,一邊按一邊對校長說:“我按到哪裏您如果感覺到很痛就告訴我,找到痛點後就可以放血了。”


    他說完又按壓了幾個點,在校長喊痛之後,他將那個痛點記錄了下來,然後又拿起一根一次性三棱放血針,快速的刺破了痛點處的皮膚,然後他又用打火機烤了烤倒扣下來的玻璃杯,隨後快速的按在了出血點處。


    這次從院長後背出放出的血是暗紅色的,這就說明院長後背的膏肓痛是真的。等緩緩流出的血液的顏色由深變淺後,他才輕輕的把玻璃杯拿了下來。


    等他幫院長清理幹淨背後的血跡後,院長起身活動了一下雙臂,果然,背痛被快速且神奇的去掉了。


    此時院長穿好衣服後高興的說:“嗯,不錯,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之前我倒是小看你了!”說到這裏院長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聽說你的學習成績可不怎麽樣啊!是不是一天到晚不好好學習,把心思全都用在這方麵了?我跟你說,這樣可不行啊!雖然你的針灸確實不錯,但這些都是小能耐,隻能算特長,不能算本事,如果你把我們開設的專業課程學不好,即使你的針灸再厲害,同樣畢不了業,將來當不了醫生,你明白嗎?”


    聽完院長的話後,李濟貧小聲嘀咕道:“這還不都是拜你兒子所賜?要不是你兒子把我腦子打壞了,我學習才不會這麽差呢,以前我可是每年都拿獎學金的!”


    李濟貧剛說到這裏,院長似乎聽到了些許內容,但沒聽太清楚,連忙問道:“你說什麽?”


    “哦,他說他會努力用功讀書的,還想爭取每年拿獎學金呢!”見校長詢問,劉老師連忙開口替李濟貧打了個圓場,然後用責備的眼神朝他瞪了一眼。


    “不對呀?”這時教務主任剛要說什麽,被院長一抬手擋了下來,接著林院長道:“嗯,年輕人知道用功讀書就好,好好學習,將來做個有用的人。好了,今天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點小問題,你去吧!”


    小問題?聽到院長的話李濟貧在心裏冷哼一聲,他今天處理掉的絕不是院長所說的小問題,他敢說,如果不是他今天幫院長治好了背痛,那麽林院長的背痛很可能很久都不會好。


    李濟貧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時,劉老師也向院長告了辭,隨李濟貧一起離開了院長辦公室。他們兩人剛走後,教務處高主任便對校長轉述了剛才李濟貧小聲嘀咕的話,校長聽完後歎了口氣說:“你說的我也大概聽到了,他說的也沒錯,他現在學習變得這麽差確實和學良那臭小子有很大關係,說就說吧!讓他發兩句牢騷也沒什麽!隻要他不再違反校規,你也別再為難他了,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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