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過去了,郭麗的心情越來越差了,再加上每天三碗中藥也喝的她更加難以忍受起來。於是她又找到林學良,讓他陪著她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結果發現她這半個月來喝下去的中藥不但沒有效果,胃裏的腫瘤反而出現了開始擴散的跡象。


    這樣的壞消息徹底讓她感到崩潰了,她更加驚慌失措起來,都不敢象自己離死亡之門還有多遠、自己還能活多久。


    這樣的打擊對郭麗這樣一個年輕女孩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甚至是致命的。很多人在沒有發現癌症之前,都能心裏坦然的活的好好的,但一旦讓他們知道自己得了癌症,那麽很快就會被自己的恐懼心理折磨的加快死亡的進程。此時的郭麗就是這種狀態。


    她為了不讓家裏人替她擔心,就沒有將她生病的消息告知父母,每天上完課後便一個人躲在小房子裏偷偷哭泣。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希望林學良能夠陪伴在她身邊,安慰她鼓勵她,但每次林學良都不在。即使她主動給林學良打電話請求他過來陪她,林學良也會以各種理由推脫,避而不見。


    就在郭麗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般孤單無助時,她突然又想到了李濟貧,想到了他在按壓自己消積穴時說的那番話,更想到了他用針灸魔術般治好了監考老師手腕頑疾的事情。這些想法就像黑暗中的燈火,幫她指明了方向,也在她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天晚上下自習後,郭麗再次在教學樓出口處等到了李濟貧,又以給她看病為由希望李濟貧能跟她借一步說話。但這次李濟貧沒有答應她,隻是冷笑兩聲便徑直走開了。於是她又連忙小跑幾步追上去拉住李濟貧,並以非常懇切的請求語氣小聲對他說:“求求你,救救我吧!”


    認識他們倆的同學們見這兩人又攪合在了一起,便都好奇的停住了腳步,駐足圍觀。郭麗見眾同學都圍了上來就更加著急了,於是又把嘴巴湊到李濟貧耳邊進一步向他解釋道:“我真的得癌症了,你得想辦法救救我!”


    李濟貧乍一聽到她這麽說,先是一愣,隨即又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真的?這次沒騙我?”


    郭麗見李濟貧不相信她,便又將嘴巴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上次你按我消積穴的時候我喊疼不是裝的,是真的,我的腫瘤沒在胸部,在胃裏,已經到醫院確診過了。”她說到最後時聲音有些哽咽,說完便低下了頭。


    李濟貧聽完,一把抓住郭麗的手腕幫他把了把脈,確認他所言不虛後,他說:“我可以幫你,不過小竹林可不行,你得重新找地方。”


    聽到李濟貧願意幫她,郭麗的情緒馬上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下子變的興奮了起來:“謝謝你!跟我來!”她說著便拉著李濟貧的胳膊朝校外走去。


    李濟貧一邊被郭麗拽著走一邊說:“哎,這麽晚了,還是明天吧?反正又不急於這一時。”聽到李濟貧的話後,圍觀的同學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李濟貧知道同學們誤會他了,但他更清楚郭麗不希望同學們知道她得癌症的事情,所以他不便言明真相,隻能一邊走一邊向身後的同學們喊道:“你們誤會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站在人群中的薑薇薇和黃書瑤看著兩人朝校外走去的背影,氣鼓鼓跺了跺腳,然後相視一眼後,相互挽著對方的胳膊朝宿舍樓走去。


    李濟貧在郭麗的拖拽下,,來到出租屋,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比較強烈的中藥味,於是向郭麗詢問道:“你在吃中藥?”


    郭麗默默的點了點頭說:“是啊!都吃了半個多月了,一直沒見好轉,反而出現了惡化的跡象,我沒辦法,所以不得厚著臉皮去找你,多虧你不計前嫌答應幫我治病,謝謝!真的很感謝你!我的生死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挽救我!”


    郭麗說完,李濟貧走到窗口打開所有窗戶透氣,郭麗則出於禮貌去給李濟貧倒了一杯水,兩人都閑下來後李濟貧看了看客廳的沙發說:“沙發上不行,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你臥室吧!”


    乍一聽這句話,郭麗心裏別扭起來,可以回神一想又開始釋然了,他知道李濟貧是針醫,給人治病主要靠針灸,既然要紮針,那肯定得讓病人平躺著,哪有站著坐著紮針的道理。想通了這點,她也沒多問就直接進了臥室,然後說:“我需要躺下是吧?”


    “當然!”李濟貧走到床頭的寫字桌邊,一邊拿出他的針灸針一邊回答道:“站著坐著容易暈針,還是躺著比較好!”他說完讓郭麗先趴著,然後撩起她的短袖說:“你知道我在給你治病,所以掀開你衣服是不得已,希望你理解。”


    郭麗見李濟貧對她如此禮貌周到,生怕他在男女有別方麵存在心裏壓力,於是鼓勵他說:“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隻要是治病所需要的,你怎麽著都行。”


    “那就好,那我下針了啊!”李濟貧說完剛要下第一針時,郭麗突然喊道:“等等”,然後轉頭麵帶恐懼的問道:“會不會很疼呀?”李濟貧看著她有些矛盾的表情微微一笑說:“不怎麽疼,我會給你把疼痛降到最低的。”說完他拿起一根針插入針管,摸到郭麗後腰部第十四椎下旁開一寸半的腎俞穴後,將針管抵到此穴位上,然後用食指快速的拍擊針柄將針拍入她皮膚,拿掉針管後,才手捏針柄將一寸半長的針刺入了近三分之二。


    這針腎俞穴下完後,他問郭麗痛不痛,郭麗說不痛,他便大膽的下起第二針來,下完兩邊的腎俞穴後,他又下了兩針京門穴,然後順著足太陽膀胱經一路直上,分別下了胃俞、脾俞以及心俞穴,接著又在兩側肋骨處下了章門穴、腳部下了公孫、手腕部下了內關等穴。


    對這些穴道都下了針後,他停下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說:“等大約20分鍾後我取下你背部的針,你翻個身我再紮正麵。”


    聽完此話,郭麗懶洋洋的道:“啊?你是要把我紮成刺蝟嗎?後邊紮了那麽多,前麵還要紮?”


    “那當然了,”李濟貧向他解釋道:“我之所以紮的多,是因為你的病情重,你得的是胃癌,胃屬土,腎屬水,土能克水,所以你胃有病我就先要幫你強水,把腎補好了病才不會繼續推進,然後才是在心和脾胃上下功夫,這樣就能強迫各個器髒的機能相生,而不是相克……”


    李濟貧的話還沒說完,郭麗就不耐煩的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好了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什麽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的,聽的我頭都大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後,時間也差不多了,李濟貧幫郭麗取下背後的針,然後讓她翻身平躺著,再撩起短袖直至胸部。這時郭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是不是我的胸衣擋你路了?要不要我脫掉……”


    “不用不用,”李濟貧聽到此處連忙說了兩個不用,然後繼續道:“不過,我需要把你的裙子稍微往下拉點,要露出你的小腹,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了,”郭麗很自然的道:“剛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隻要你是治病需要,怎麽著都行。”在郭麗說話的過程中,李濟貧在郭麗胸口下邊的巨闕和中脘**下了針,然後又把郭麗的裙子往下拉了拉,又在她小腹處的關元穴下了針。這幾針下完之後,李濟貧又在郭麗小腿上的足三裏穴上下了針。


    所有的穴位下完針後,李濟貧又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一邊和郭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一邊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留針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把針拔了出來。


    看看時間,此時已經快十點半了,李濟貧收拾好東西後便要告辭,臨走還時叮囑郭麗,讓她不要喝酒,不要吃辣椒,不要吃麻油,以後他每隔一天都會來給她紮針,直到病好為止。


    郭麗統統答應後,將李濟貧送出門口時,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能問你個問題嗎?剛才你在給我紮針的時候又是掀我衣服又是拉我裙子的,心裏就沒有一點點激動或者緊張的感覺嗎?”


    “沒有!”聽完郭麗的提問後,李濟貧堅定的回答道:“雖然你長的很漂亮,身材又那麽完美,但在我眼裏你僅僅是一個病人,哪怕是你脫光了,在我眼裏你仍然隻是個病人而已,這叫醫德!”


    聽完李濟貧的話,郭麗向他豎起了大拇指,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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