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拉回到張尚武這邊,他們麵臨著三個問題,容我從易到難一一敘述。先說馬林山,裝著要住宿的樣子提了一個包袱來到了悅成旅館,叫包護山的老板很早就和他相識,見麵後彼此客套幾句自是常事,當他道出自己在附近辦理事情,需要在旅館住上幾天時,包護山婉言謝絕了,理由是他的旅館被一支白俄羅斯的考古隊包下了,那考古隊隊長——一個名叫烏力耶夫的人為了圖清靜,不允許他再招攬其他客人,房租按所有房間的床位數每月結算一次,從未拖欠過,因此即使空閑著房子也不能再住客人,不然被烏力耶夫看到,月底是要少付房租的。馬林山起初表示不理解,問這支考古隊是什麽來路,為何如此財大氣粗,包護山又說那烏力耶夫特別交代過,關於他們的事情不允許向外透露半句。馬林山知趣不再打聽,隻說晌午到了要在這裏用些飯,下午就離開,包護山念及彼此早就熟悉,中午那考古隊的人們在山裏吃飯又不會回來,便勉強同意了。


    蒙古人吃飯少不了酒,包護山幾杯酒下肚便自動打開了話匣子,說這支考古隊的隊長和副隊長都是白俄羅斯人,而隊員中還夾雜著不少朝鮮人和台灣人,這些人剛來到他這裏時是每星期去山裏三天,剩下的時間便呆在旅館裏擺弄從山裏帶回來的那些石頭,還說那時這些人都很隨和,有時你不用打聽他們就主動說出他們來自白俄羅斯的首都明斯克,在大學時學的是地質專業,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冰川時期因地殼的變化而形成的斷層山脈的走勢及分布區域。隻是不久前這些人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改為每周去山裏六天,每天都背回大量的石頭,且不再對這些石頭進行研究,隻經過副隊長在手中掂一掂,再在太陽光底下照一照,然後拋到一邊了事,其他隊員再不和外人說話,這其中也包括我這個旅館老板。


    “他們把這些石頭運往哪裏呀?”馬林山問。


    包護山笑了笑回答道:“哪裏也不運,都在我後院的牆頭下邊堆著,如同小山般。”接下來又說道,“你若有用途就拉走吧,保證分文不要,還會付給你一些搬運費。”


    馬林山搖了下頭說道:“你真會開玩笑,咱們這裏到處都是山,哪有人稀罕石頭的,等有一天這些石頭變成了金子,那時你就發財了。”


    這句看似玩笑的話倒提醒了包護山,他認真地說道:“還真可能有這麽一天,有一次烏力耶夫喝多了酒告訴我說,他們就快就能夠找到一座全是金子的山了,他們的老師答應過,那時會分給他們很多金子,他們這些人就全部變成富翁了。”


    “那個烏力耶夫的老師是誰?他的精神不會有病吧?”馬林山有目的地問。


    包護山搖了下頭回答道:“我沒有見過烏力耶夫的老師。”片刻後又說道,“和一個精神病人又有什麽好說的。”


    馬林山見從包護山口中再也得不到什麽,臨走前故意激對方道:“找時間讓我認識一下這個烏力耶夫,看看他的大腦是不是出了毛病。”


    包護山急忙擺著手說道:“權當咱們倆根本沒有見過麵,不然被那個烏力耶夫知道了再扣我房錢,那時我找你去要嗎?”


    “我是一句玩笑話,你何必當真?”馬林山告別了包護山,回到了雙龍總壇所在地,向張尚武述說了去悅成旅館的全部經過。


    張尚武聽罷說道:“和我們以前判斷的基本相近,隻是這些還不能證明這支考古隊與日本人有關。”片刻後又說道,“直覺告訴我,那個烏力耶夫的老師應該和達木奇的交情不錯,可能是後來被某個人或組織收買了,目前正在利用達木奇的信任為那些人謀利益。”


    “應該到庫倫去告訴達木奇這些,現在他還蒙在鼓裏,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晚了。”馬林山著急地說道。


    張尚武擺了下手說道:“現在為時尚早,這些隻是我們的猜測,並無真憑實據,達木奇憑什麽相信我們?”


    馬林山繼續說道:“你不是和達木奇的兩個兄弟——達木思和達木耳關係不錯嗎?讓他們去說服達木奇,他不相信我們,總得相信那兩個人吧。”


    張尚武又解釋道:“若達木奇問那兩個人的消息來源,達木耳和達木思一準說是我告訴的,他再問我烏力耶夫的後台是誰?我總不能拿著猜測當證據吧?若果真那個老師和達木奇的交情很深,他反過來在達木奇麵前說我們的壞話,那還不是弄巧成拙了?”接下來又叮囑馬林山說道,“證據是不能編造的,不然早晚有露餡的那一天,到那時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那我們就這樣幹坐著等證據?”馬林山仍不死心。


    張尚武笑了笑說道:“著急吃不了熱豆腐,到有證據的那一天自會有人送上門來。”二人正說著話,烏日娜一挑門簾走了進來,他們從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就意識到事情有了重大進展。張尚武故意按捺著不說話,馬林山憋不住問烏日娜道:“一切都弄清楚了?”


    烏日娜有意拿捏著不說話,先到一旁端起一杯奶茶幾口喝下,接下來走到二人麵前,又搬過來一把凳子坐下,剛要開口,庫爾勒又走了進來,重複了一遍烏日娜剛才的動作,烏日娜這才說道:“基本弄清楚了。”


    “你快說說看。”這回是庫爾勒在催促。


    烏日娜講起了這兩天多來的經曆。


    去過妓院的人都知道上午那裏是不營業的,因為**們折騰了一個晚上,大多黎明才睡去,一般上午都在睡夢中。這天臨近晌午,翠雲樓外麵突然傳來“哐哐”的敲門聲,屋裏的老鴇不耐煩地衝門外喊了一聲:“想睡姑娘午後再來吧,實在憋不住回家找你的婆娘去。”話音落了而那敲門聲仍未停止,那老鴇無奈,隻得站起身卸去門板打開了屋門,不待再開口說話,隻見一個身穿挺直西裝的俊後生邁步走了進來,老鴇見是一個有錢的主兒,臉上馬上堆起笑容說道,“小爺不是當地人吧,可能不懂我們這的規矩,姑娘們上午不接客。”


    剛來的人自顧走到客廳的八仙桌旁,又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這才說道:“我不是來嫖宿的,隻想找個姑娘說說話,聽聽曲。”


    老鴇在對麵坐了下來,又往前湊了湊說道:“那我陪你說說話吧。”


    “若要你這個歲數的人陪著說話,還來你這裏幹什麽?在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就行了。”剛來的人話語刻薄。


    老鴇的臉色氣得通紅,剛要發作,突然看到對麵的年輕人從衣兜中掏出了一整錠銀子放到了麵前的桌子上並說道:“姑娘的話不能白說,曲也不能白唱,這一錠銀子夠沏壺茶水潤潤喉嚨的了吧?”


    “夠了,夠了。”老鴇的笑容擠到了眼角,她站起身來,一把把銀子抓在手中,又說道,“我這就讓人給你安排去。”


    “慢。”年輕人又說道,“聽說你們這的翠雲姑娘不但人長得好,而且曲唱得更好,就讓她為我彈奏幾曲吧。”


    “翠雲?怎麽這個名字這樣熟悉?我手下一個分壇主的老婆就叫翠雲。”庫爾勒禁不住搶過話茬問。片刻後又自我解釋道,“世界這麽大,同姓同名的人多了。”


    烏日娜瞪了他一眼說道:“過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庫爾勒的臉紅了,後悔不該接這個話茬,對方說的是妓院的姑娘,自己為何說同一個自己認識的人同名同姓,這還能解釋清楚嗎?況且麵對的這三個人——自己的女兒、親家和軍事,他們能聽自己解釋嗎?


    烏日娜見父親的頭紮了下去,不好意思當著公爹說這方麵的事情太多,她接著說,老鴇聽我說找翠雲姑娘便停住了腳步,收斂起笑容,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你若找別的姑娘還行,唯獨這翠雲不行。”


    “難道翠雲姑娘正陪著客人?”年輕人問。


    老鴇搖了下頭回答道:“翠雲姑娘被一個考古隊的副隊長包下了,那人每周六的晚上都來,若聽說他不在的日子裏翠雲又接了別的客人,會和我們沒完的。”


    年輕人不屑地說道:“他一個考古隊的副隊長有何了不起?還敢和你這個地頭蛇較真?”


    老鴇認真地說道:“可不像你說的這樣,那副隊長手中握著的介紹信上蓋著庫倫王府的大紅印章和王爺的手章,連官府都對他點頭哈腰,供吃供喝,豈是我們這種小生意人能夠惹得起的?”


    年輕人不再爭辯,又從上衣兜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那個考古隊長的銀子是錢,難道我這五百兩就拿著紮手?在這裏五百兩銀子能買五百頭牛,可是五百頭牛竟換不來幾支曲聽,真是邪了門了。”說罷就要抓起銀票揚長而去。


    那老鴇有些傻眼,忙擺著手說道:“小爺慢走,我這就去叫醒翠雲姑娘,準保你話聽著順心,曲聽得開心。”


    烏日娜的話音剛剛落地,未成想庫爾勒急了,怒氣衝衝地對烏日娜說道:“你這個敗家子,和我要了錢去打水漂,你以為這些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烏日娜也不示弱,反唇相譏說道:“你個小氣鬼,我花了五百兩銀子能辦成的事情,你就是花五千兩也辦不成。”


    馬林山起身相勸說道:“都少說幾句,這五百兩銀子算我的,誰讓我當初第一個同意烏日娜去妓院了。”片刻後又說道,“我現在沒錢,就讓幹父親先墊上吧。”


    烏日娜吃驚地說道:“繞了半天,這筆錢還得我們家出呀?”


    張尚武笑了笑說道:“都別鬧了,聽烏日娜繼續說下去。”


    烏日娜又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我剛走上樓梯,樓上即傳來了悠揚悅耳的古琴聲,我尋著聲音來到了一間屋子,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正伏在一架古琴上如癡如醉地彈唱著,那琴聲起初淒淒切切,如訴如泣,忽然變得如大海咆哮,山崩地裂,待這一曲終了,那叫翠雲的姑娘猛地抬起頭來,一言不發,她的眼中似乎噴射著怒火。我猜測她是受曲中的故事感染所致,便平心靜氣地說道:“你彈的這曲《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很流暢,能夠完整地表達她當時那種由愛變恨的複雜心情,但是不足點也很明顯,恨的成分太重,掩蓋了愛的章節,須知杜十娘的愛是生活的主題,不然也不會在紹興府的富家公子李甲身上動了真情,然而李甲負了她,又把她賣予了孫富,這才使得她由愛變恨,把積攢的一箱首飾全部拋入了江水中。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杜十娘的無奈。”


    “我在雙龍壇待了這麽多年,還真的不知道烏日娜有這個造詣。”馬林山誇獎烏日娜說道。


    “別打岔。”烏日娜繼續說道,“翠雲姑娘被我的評判驚呆了,原來把我看成了同其他花花公子一樣,隻是來尋歡作樂的,並未想到我有真才實學,她這才開口說話,問我還想聽什麽曲子,我點了《高山流水》,她又低下頭邊彈奏邊吟唱起來。”


    “她這次應該進步了,不然你前麵的指點就白費功夫了。”庫爾勒旁敲側擊。


    烏日娜繼續說道,待這一曲又終了,我給她指點說道,《高山流水》是義與情的完美結合,高山是義,流水是情,曲到高山時需大氣磅礴,憾天動地,而到流水又變為小溪潺潺,溪流淙淙,見她未有完全明白,又給她講了曲子的由來:春秋時期,有一個彈奏高手叫俞伯牙,常歎自己的曲調高雅,沒有人聽得明白。一次天降大雨,俞伯牙躲在一個山洞口避雨,閑來沒事就又彈起曲子。正趕上臨近的另一個山洞口一個名叫鍾子期的樵夫也在避雨,鍾子期不但能夠完全聽懂俞伯牙的曲子,還能說出其中的意境,甚至每個章節的優劣都指點得清清楚楚。俞伯牙十分佩服,就稱鍾子期為知音,並約好第二年的同一天還在那裏相會。誰知第二年鍾子期沒能及時到達,俞伯牙經過打聽才知道他已經死了,不由得大悲,找到鍾子期的墳上,特意為他彈奏苦練了一年的這支曲子,然後掛琴揚長而去。後人就把這支曲子起名為《高山流水》。


    翠雲似乎明白了這支曲子的境界,但又試著彈奏了幾次仍不得要領,要我手把手地教她,我便伏在她身後,拿著她的手改動了幾個音符,她進步很大,等再一次彈奏就流暢多了。我極為恭維她的彈奏,她竟笑著對我說,她若是俞伯牙,那我就是鍾子期了。


    為了進一步討好她,我誇她不但人長得如花似玉,沉魚落雁,而且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是一個難得的知音,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就為她贖身,然後一起離開這裏。


    “你的話說得過頭了,初次見麵就信誓旦旦,那翠雲不起疑心才怪呢。”馬林山分析著說道。


    烏日娜說道,她豈止是懷疑,而且惱了我,說她見過我這樣的人多了,玩得開心時什麽許諾都敢說出口,而人一走就音信全無了,她又拿杜十娘做例子,說那個紹興的李甲若不是答應為她贖身並納她為妻,她又何必欲往南京尋他,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杜十娘因愛生恨才將百寶箱擲於江中的。


    我為了證明不是哄騙她,又從衣兜中掏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讓她看,並答應這張銀票先由她保管,等我下次再來就把銀票交給老鴇並帶走她。


    “那個翠雲姑娘這回應該相信你了。”庫爾勒接下來說道,“隻可惜了我那一千兩銀子。”


    烏日娜不懷好意地說道:“還可惜個屁,那個翠雲揭穿了我,說我教她彈《高山流水》時就發現了我也是個女兒身,可能是我生了孩子**變大了,一時不注意摩擦到了她的背部,接下來她質問我說你一個女人為她贖身納她為妻究竟是何用意,千方百計接近並討好她又想讓她幹什麽?”


    張尚武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倒是庫爾勒急得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挖苦烏日娜說道:“你整日自吹自己足智多謀,什麽事到了你手裏就沒有辦不成的,這回是心急吃熱豆腐——燙嘴了吧?”


    烏日娜說道,她揭穿我倒沒什麽,我擔心她向外說,那樣會影響我們的整個計劃,當時頭腦中隻有一個念想——殺死她,正當我氣貫右臂,高高地舉起胳膊,準備對著她的腦袋一掌拍下去的時候,她突然說了聲“且慢”。


    “一定是她害怕了求你饒過她。”又是庫爾勒說道。


    烏日娜搖了下頭回答道:“翠雲並沒有顯出過於的害怕,而是說我一個女人以嫖客的名義找她必有大事請托,如果答應她一個條件,讓她幹任何事情甚至是掉腦袋她都答應。”


    “她一個**就是要錢唄,除此之外還能提什麽條件?”庫爾勒仍對那些銀票心存不忍。


    烏日娜側頭看了父親庫爾勒一眼,說道:“別著急,那翠雲說的事情還牽扯到你呢。”


    庫爾勒很是一驚,說道:“別瞎說,我可是沒有去過妓院那種地方的。”


    烏日娜不再理睬父親,自顧又說道:“我把胳膊慢慢放了下來,問翠雲的條件是什麽,她說讓我替她殺一個人,或至少廢了那個人。我問她這個人是誰,她告訴我說是雙龍壇白龍分壇的壇主,名字叫沙雷。”


    庫爾勒和馬林山都吃了一驚,馬林山說道:“如此說來這個翠雲就是沙壇主的老婆了。”過了一會兒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幾年前我聽沙壇主說他的老婆跟著南方的一個商人跑了,不得已才又納了一房小妾,未成想到沙夫人的最終結果竟是淪落去了妓院。”


    烏日娜的氣不打一處來,先向馬林山“呸”了一聲,接下來說道:“你是豬腦子呀,那個沙雷說什麽信什麽,你怎麽在其它的事情上判斷得八九不離十,而再加上一個女人就昏頭昏腦了呀?”片刻後又說道,“得趕緊給你找個老婆,也讓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麽一回事。”


    “沙雷和翠雲到底怎麽了?”庫爾勒“呼”的一聲站起來問。


    烏日娜回答道:“據翠雲說,他和沙雷已經是幾年的夫妻了,他們婚後不久,沙雷又看上了另一個姑娘並和她有了孩子。姑娘要求沙雷明媒正娶她並搬到沙家去住。沙雷回家和翠雲商量,而翠雲堅決不同意。翠雲覺得氣不過又跑到沙雷的父母處告了狀,兩位老人糾集起沙雷的同宗兄弟把他痛打了一頓。沙雷覺得丟大人了,回到家後一氣之下把翠雲賣到了妓院,後又迎娶那個相好的姑娘進了家門。”


    庫爾勒氣憤地說道:“這個沙雷竟敢背著我幹出這種事情,看我見到他後不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不用了,我已經替你教訓他了。”烏日娜直言相告。


    庫爾勒深知女兒的脾氣和手段,急忙問道:“你把沙雷如何了?她可是我壇中的幹將,犯了錯責罰一下就是了,可別鬧出人命關天的大事情。”


    烏日娜冷笑了一聲回答道:“哪能呢?我不看他沙雷的麵子,還總得看我親爹的吧?我沒有打斷他胳膊打斷腿。”


    “照著屁股肉多的地方打上幾棒子讓他長長記性就可以了,我還指望他為壇中做事呢。”庫爾勒插話說道。


    烏日娜輕描淡寫地說道:“那也不行,打壞了屁股就不能騎馬了,騎不了馬怎麽出去為父親跑腿呢?”


    庫爾勒滿意地點著頭說道:“還是我閨女想得周到,總是把壇裏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烏日娜這才如實說道:“我割了他褲襠裏麵的那個小玩意,都是它惹的禍,沒有了它,沙雷就不會再去勾引別的姑娘了,已娶進門的那個姑娘也再不會像翠雲那樣被賣進妓院了。”接下來又看了父親庫爾勒一眼說道,“沙雷沒有傷胳膊傷腿,還能像往常一樣為你辦事情。”


    庫爾勒惱羞成怒,大聲喊叫著說道:“這樣比斷了他胳膊折了他腿更嚴重,沙雷成了廢人,你折了我一員大將,這叫我如何向壇中的兄弟們交代?”過了一會又手指著烏日娜說道,“我還沒有死,還是雙龍壇的壇主,日後你少管我壇中的事情,免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烏日娜原本就是暴躁性格,怎受得了父親當著公公和馬林山的麵這樣數落自己,她牙齒咬得“咯咯”響,說道:“沙雷是罪有應得,怨不得別人,不過還有一個人也應該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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